我哥扯扯我,道:“你會嗎?要是不會就算了。”


    我猶豫了一下,既然是我撞了他的車子,那麽看著能幫就幫一下吧。不過我自己多大水平還是知道的。現在堂弟又回老家去了。我能做的就是拖過明天,再找人處理了。


    我手裏也沒有羅盤,就隻能拿著路邊的枯樹枝,在一旁的綠化帶沙地上,畫了一個簡單的羅盤。


    我的這個羅盤吧,不是用來看方位的,因為沒有針啊。說出來親們別笑,我是用來算奇門的。生門死門都知道吧。這個嚴格算起來,那叫術數。就是黃蓉的老爸,黃藥師的特長。真正的風水先生是算出來的,再根據羅盤定方位。我不會算,我是照著羅盤上的位置數出來的。


    然後定下,那天的生門在羅盤戌的位置。不愧是我長大的城市啊。定和正南正北沒問題。然後,用我哥的金表十二點對著正南,看著那十二個格子,數出戌的方位。告訴那司機說道:“你先把車子開到蓮花路尾吧。我給你想想辦法。”


    那司機沒有想到我竟然會看羅盤,頓時我兩眼蔥白啊。簡直把我當大師了。可是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我這是最蠢的方法,數格子呢,誰不會啊。


    我數學本來就不好,估計著這輩子都不可能在風水上有什麽造化了。風水本來就跟術數有關係的。


    我讓那司機給我留了電話,我也給他留了電話,說是找到具體的方法,我就打電話給他。


    畢竟帶著寶寶出門呢,而且要是讓我媽媽知道我在學這個,她非跟我急不可。所以還算先去買東西,回家吧。


    我的車子自然是進了修理廠了。等我和我媽媽坐在我哥的車子從街上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五點了。


    看著手機上那四個未接來電都是那司機大哥的,估計他也急著呢。


    我給我堂弟打了電話。堂弟的手機竟然是關機。我一般也不會聯係二叔,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我也隻能問我哥要了二叔的電話給他打了電話。靠!也關機!他們兩給人看墳山,掉溝了?


    不得已,我給李叔打了電話。李叔的電話是接通了,但是他急急說道:“忙著呢?天塌下來明天再說。”那語氣,一聽就是跟人吵架吵到半的。


    我會好了,怎麽辦?晾著安司機大哥在那蓮花路不管了?


    我跟我哥商量了一下。我哥覺得吧,既然一開始那麽給人家說了,就要盡量做好。要不讓人家就這麽等在那裏也不對。


    我想了想,就說道,那現在隻有先我去幫他擋煞了。我去陪他陪車子一晚吧。啊呸!怎麽說著就這麽不像話呢?


    最後的決定是,寶寶抱我媽媽那邊一夜,就說我和我哥要去ktv跟朋友玩。這樣我媽媽才不會起疑心。然後我哥陪著我一起,去陪那車子那司機過一夜。明天再聯係李叔或者二叔看看。就算那司機大哥真的躲不過這命,那至少,我們努力幫助過他了,也對得起良心先啊。


    第二十九章 歲(2)


    等我和我哥開車在蓮花路尾找到那司機的時候,那司機已經坐在一旁的路基上低著頭,歎著氣。身旁的一堆的煙屁股。


    看到我們過來,那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其實我真的不好意思說,我也什麽都不懂,我幫不了他多大的忙。


    但是見來了,總是要做點什麽吧,就這麽守著車子,估計也沒有多大的用途。


    所以我讓那司機大哥打開了冷藏車廂。雖然說是沒有通電,但是裏麵的氣溫也明顯要比外麵更冷一下。車廂裏亮了三盞小燈,可以看到車子裏一壇壇的酒。


    我愣了一下。那司機大哥說是運酒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一箱箱的呢。怎麽現在還是一壇壇的運呢。這搬運的時候,多不方便啊。就算是五糧液什麽的國酒,出了門那也是一箱箱的啊。


    我看看那酒壇。用的是木塞,沒有蠟封。這樣的顯然就是不打算長期運輸的。那麽這酒是幹嘛啊?故意弄來要司機大哥命的?那托他運酒的人難道也懂這個。


    我連忙問道:“大哥,這酒是誰托你運的?”


    “我不認識,就是看著人家給的錢多就答應了啊。”


    “那你的生日是什麽時候啊?”還是弄清八字的好。司機大哥報了新曆的生日,然後又說道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因為小時候家裏孩子多,問爸媽,就連爸媽都不能確定呢。


    我掏出手機問了問度娘,讓度娘給我把這個生日排成八字,竟然也是一個純陰的八字。


    純陰的男人,這是巧合?還是暗中人設計的?不會啊,如果我沒有那個時間出門買年貨,根本就不會跟在他的車子後麵,這樣也不會發生車禍,也不會遇上這件事了。老鍾怎麽就知道我什麽時候出門,還偏偏讓我碰上了呢?


    我鬱悶的。


    我把這些和我哥說了。我哥就說道:“那你給老鍾打電話,就這麽把這件事跟他說了,問他怎麽處理。他要是說不知道,那就一口咬定是他設計的。他要表明清白,就要幫我們。要是他不管這件事,我們就連夜將這車子開他們家去。反正也就是三十多分鍾的路。”


    想想可行。


    要找老鍾的電話還不容易嗎?他在他們那裏可是比縣長還風光呢。著附近的有錢人幾乎都讓他給算過發財的。所以打了幾個電話繞下彎,我就撥通了老鍾的手機了。


    這個時候,也不是很晚,手機那頭都還能聽到電視連續劇的聲音。我說道:“老鍾,幫個忙,看個事情怎麽樣?”


    老鍾沒好氣地說道:“看什麽?都是懂行的,你也應該知道我就是個騙子。你還來讓我幫忙了?”


    “先聽聽啊。”我說道,“有一輛冷藏車,車上運著五壇酒。注意是很大的壇子。高……一米吧。紅布木塞封,司機是八字純陰的男人。這有什麽講究,怎麽化解?”


    老鍾那頭沉默了一下。


    我咂咂嘴道:“老鍾,我知道你是個高手,那啥,說不定你就是那托運酒的人呢。要不這樣?我們把酒運你家去?就給你兒子結婚當婚宴用酒了。我幫忙買幾個大紅喜字貼酒壇上?”


    “你別亂來!”老鍾低吼了起來,“真想不通,你個丫頭什麽都不用,怎麽能活到現在!”


    “哎喲,我就是長命百歲。說說吧。要是那八字純陰的男人死了,我現在可是離他最近的,我就先收了他的魂,到時候,你也別想著煉小鬼了。”


    “你怎麽就老覺得我是壞人呢?”老鍾嚷著,老鍾對我也不算了解,他根本就不知道我那點本事,別說收魂了,那司機大哥要是真死了,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手機那頭又沉默了一下,說道:“那酒壇是不是擺成梅花樣?”


    “對啊?你知道?”


    “你開壇酒看看,裏麵有什麽?”


    我指揮著我哥和那司機大哥開了酒壇。那封得也不算嚴實。畢竟這樣的工藝是屬於中國古代的藏酒工藝。要想好好藏酒,是要弄個蠟封或者泥封的。這裏都沒有,扯開綁著紅布姆木塞的紅線,使勁拽那紅布,木塞子就被拔出來了。一時間濃鬱的酒味傳來,一聞就是好酒啊。


    我哥在壇口聞了聞,說道:“是小鍋黑米酒。”這種酒幾乎是我們這裏附近一個省的招牌酒了。這種酒,沒有酒廠做得出來的,都是技藝相傳的家裏,或者小作坊裏,用一種叫鼎鍋的器皿熬出來的。用的也是我們兩個省產的黑米。其他省份黑米的種植都很少。


    我當初去北方還特意帶了二十斤裝的黑米和紅米去,一些北方人不肯吃,說那肯定是色素染出來的。呃,說廢話了,繼續。


    我哥用手指沾了點酒,我剛想製止,他已經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這東西性質不定這麽做,有危險啊。他連忙呸呸出來,道:“酸了。沒封好都酸了。”小鍋酒就是這樣。完全密封能存個上百年,但是沒有密封好的,幾天之後就能成酸醋了。


    司機大哥皺著眉道:“這東西搬上車我也沒開過蓋,才三天,怎麽就酸了呢?”


    我把這邊的情況跟老鍾說了。老鍾說道:“酸的?那看看酒壇底有什麽?”


    這種壇子,肚子大,口小。光線也不是很亮,根本就看不到酒壇底啊。大家想了一下,還是我哥的主意。他折了一旁路樹的枝條,伸進酒壇中攪了起來。這地方在城市的邊緣,晚上根本沒有多少人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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