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個應該是我自己的推論,偏科學向的推論。廖擎極的說法是,他們進入鏡子中,要能找到破陣的點,就能出來。不管是他們那邊在鏡子中找到。還是我們在現實中找到。現在隻能算是兵分兩路,隻是我們不能認輸,認輸就是永遠失蹤的下場。有可能是他們永遠失蹤,也有可能是我們兩永遠失蹤。因為,有可能我們才是在鏡像裏的那個。


    廖擎極並沒有帶著我直接走向村子。而是朝著附近的山上走,我們要盡量看到整個村子的全貌。就像迷宮一樣,走在迷宮裏,不停的轉來轉去,很難走出來,但是如果我們能把迷宮平麵圖拿到手的話,就會容易很多了。


    爬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上了山頂上,我們也能看清楚了整個村子。在我們停下來的地方有著好幾棵很大的老果樹。有龍眼還有沙梨,都是廣西這邊。很常見的老兜果樹,這種果樹,有些甚至是幾百年野生的。


    廖擎極給我摘了很多果。吃不完,還用草繩綁成一串拎著。我在這拎著果,躲著中午十二點的大太陽,他就站在山邊凸出的山石上,用本子畫下整個村子的大概布局。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裏有點酸酸的,就跟我吃的沙梨一樣。他這個老頭子,其實也挺好的。這麽突然的出來,還是出來這麽危險的地方。他卻把我照顧得跟出來郊遊似的。還說,晚上要是不能跟他們匯合,就抓幾隻山老鼠烤著給我吃。


    突然很慶幸,我是跟他在一起,要是我跟著楊毅在一起,估計就隻有挨餓的份了。還是這種老頭子好,野外生存技能杠杠的。


    我也知道,廣西這邊,風水先生也有很多細分。有的叫道公,給人做道場看陰宅的。這些是屬於道教的分支,是廣西地方化的文化傳承。還有的叫地理先生,這些是走山走嶺,看寶地,尋龍脈的。中國地圖上的大龍脈。就是經過廣西然後到南沙的。國家堅持保南沙一來是祖宗基業不能丟,二來,中國的大龍脈一直延伸到那,要是那地方丟了,後果就……


    網上不是有個漫畫。就是一條大龍在岸上,尾巴垂到水下。結果就有魚來說,那尾巴是他的。那漫畫還畫得真形象。


    廖擎極是廣西本地的廖家,而且看得出來他對壯蠱也有涉及,隻是自己不做而已。那麽地理先生的差事。應該難不倒他。現在他做的就是地理先生的活了。地理先生,經常是走個好幾天,甚至十天半個月的。在野外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我貼貼嘴唇,山老鼠,很好吃的。酒店裏賣得貴死了。


    我折了龍眼樹的樹枝。抖掉上麵的蟲子,做成草帽,走到他身旁。他畫畫還畫得挺像的。“怎麽樣?能確定陣眼嗎?”


    廣西,以居布陣是很名的。就像之前我們去的那困著陰神的地方,就是個困獸陣。用房子來布陣。


    他畫完了把圖轉給我:“一共八十一座房子。太遠,不能確定年代。有幾座坍塌的現象,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裏麵的磁場。排序上很亂,房子的朝向,全在一個方向。羅盤受影響不能用,隻能憑感覺了。”


    “陣眼是鏡子嗎?”我問著,我還學著楊毅,用手機攝像頭來調焦,看得更清楚一些。也沒看到哪座房子上有鏡子。


    廖擎極吃著沙梨,說著:“不一定,有可能,那邊的村子根本不存在。那村子就跟那河村下的村子一樣,我們看得到,卻是鏡像的。他們已經進到鏡子裏麵去了。”


    “任意門!”我心中冒出了這個詞,也就說了出來。


    廖擎極疑惑著看著我。這個老頭子沒童年,他的童年都在棺材裏睡過去了。“任意門的意思就是說,他們走到了一個點,然後自動通過這個點,進入了另一個地方。就好像,那邊是鏡像,不是真的,那肯定有本體才有鏡像。現在楊毅他們是在本體的村子裏。那地方根本不是那邊。他們就被任意門,咻一下,給傳送到本體那邊去了。”


    看著廖擎極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沒聽懂。跟老頭子還是有代溝的。


    我看著他在圖上,已經把八門都標注出來了,就問道:“我們要不要下去,進村裏去走一圈。”


    廖擎極從我手中抽走了那圖,說道:“他們人多,還有食物,困幾天沒問題。我們現在先下山,下去天都黑了。明天在進去找他們吧。”


    那時候天空已經昏暗下來了,天空中到處飛著蝙蝠。


    我拎著果,廖擎極拿著一把枯草,就在那山上的回程上,熏山老鼠。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現場版的熏山老鼠。以前就是挺同學說過而已。


    廖擎極動作還是挺熟練的。找到老鼠洞。確定裏麵是山老鼠而不是大蛇之後,他開始點火扇風。不一會就有大山鼠跑出來了。嘰嘰喳喳的好多隻呢。廖擎極皺著眉頭,拿著棍子卻沒打下去。


    我站在一塊突兀的大石頭上,興奮地叫著,就差沒自己上去打了。廖擎極頓了一會之後,拿著棍子,放在洞口,就不動了。


    “幹嘛不打?”我叫著。


    “別說話!”他厲聲說著。


    從我的角度看看到洞口的情況,但是卻隱隱看到了一點老鼠的身子。那剛從洞口冒頭的那是山老鼠?都有小狗崽這麽大個了吧。我隻看到了尖尖的老鼠嘴,那昏暗的光線下。好像有幾根白色的毛嗅嗅廖擎極手中的棍子。


    廖擎極沒打它,撤了火。踩滅了火星。我嘟嘟嘴:“今天不吃山老鼠了?”


    “那隻老鼠都快成精了。它嘴上的幾根虛是白色的。它知道該怎麽做。走山,有走山的規矩。老祖宗說,這種不能打就不打。”


    我從大石頭上跳下去,也沒敢反駁他。我們剛要繼續下山,就看到剛跑出來的那幾隻大山鼠都到了附近的一塊石頭上,哆哆嗦嗦的看著我們,也不敢動,整個呆住的。老鼠竟然在排隊!這些老鼠真的成精了!我驚訝著!


    “人家給你送上的貢品。”廖擎極這次沒手軟,幾隻大山鼠就被草繩串了起來。


    他也不肯多說話,我隻能自己理理順。就是說,這幾隻出來送死的山鼠,是那白胡子大山鼠送給我們的。靠!那大山鼠也不是什麽好貨。為了自己不死,送上自己的子孫。


    第七章 找到鏡子


    就在昨晚我們的營地那,我們用幹草和枯樹枝烤著山鼠。廖擎極隨身帶著的東西還的挺多的。而且我們一整天就吃著果子,還有不少水可以用來清洗山鼠。


    天完全黑下來了,四周能看到的隻有我們麵前的篝火。我把頭靠在腿上,想著我爸媽,想著楊毅他們。在看看身旁的男人,這還是他跟我第一次在外麵這麽燒烤呢。人家情侶談戀愛是在公園裏燒烤的。我們是在這荒郊野外燒烤的。


    烤山鼠肉特別的香,我都能聽到四周有著不少動物在出沒的聲音。我接過廖擎極遞過來的山鼠肉的時候,問道:“那邊是什麽聲音?”


    “白尾狗。山鼠肉特別香。他們是聞到味道找過來的。一會要是想去方便的話,跟我說。別一個人離開火堆。他們能突然撲上來,咬你的嘴唇。”


    我嚇得伸手就捂住了已經咬著一個山鼠腿的嘴巴。想想那畫麵就覺得恐怖。在看看那邊的漆黑,問道:“你說他們現在在吃什麽?他們如果真的是在村子裏的話,那估計是沒有山鼠吃的。”


    “餓幾天也餓不死。就廖家那幾個小輩,還沒膽子不等我們就自己進去的。能扇動他們先走的,隻有廖富海一個人。廖仲客一開始還有點威望,經過幾次被打擊,現在話都不多說了。楊毅那個膽小鬼,估計是大家都走完了,他就不得不跟上。跟著大部隊。也不用怕他沒吃的。”


    我看著那邊,漆黑中,漸漸的出現了一個火堆。“那邊應該是我們的影子吧。”我說著,“老頭子,你說在那邊的火堆旁是不是也有著我們兩的影子吧。不同的維度空間呢。我發現我們老祖宗留下來的這些東西都好神奇啊。說不定真的能有穿越時空。”


    這麽一整天下來,我也累了,昨晚上是跟楊毅背靠背的迷糊了幾個小時,今晚上,我拉著廖擎極,靠在他肩膀上,就是不讓他離開。還邊看著那邊的火光,開始說著想想中的話。什麽火邊的我們的影子是不是也這麽靠在一起啊。什麽我們要是就這麽走了,他們是不是永遠都在陣中出不來了。什麽小國的媽媽有多厲害啊。等等,漫天漫地的瞎扯著。


    直到我困得開始眯眼睛。不過在眼睛半眯半眯著的時候,我突然就看到了那邊的漆黑中,一堆火光旁,還有著一堆火光。就是兩堆火光呢。昨天晚上,我們做過實驗的。我們這裏的火光是怎麽樣的,那邊就是怎麽樣的,現在怎麽會多出了一堆火來呢。那邊的火不是我們弄出來的,是楊毅他們!


    我因為這個發現,我驚訝得一下睜開眼睛蹦了起來。“那邊火!肯定是楊毅他們。”


    廖擎極也看過去,不過目光還是那麽平靜。哇哇叫著朝著他們那邊揮手。但是又想著,我們看他們那邊是一團黑他們看我們這邊應該也是一團黑吧。這樣就算我在這邊叫破了嗓子,他們那邊也不一定能聽到的。


    我看著火光,想出了一個好主意。“老頭子,給你看看,我和楊毅的默契。”說著,我就拿起一支帶火的樹枝。揮出了一個很大的圓形。就是整個手臂掄大圈。


    那邊在幾秒鍾之後,果真也用火光劃著大圈回應我。我大聲笑著:“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楊毅現在一定還好好的。這招,我們讀初中的時候,看一本漫畫裏有過的。我問問他們,有沒有人受傷。”


    我開始用火比劃著。


    幾秒鍾之後那邊回複了我。“一人輕傷。”我翻譯給廖擎極聽著,“我問問他們。有什麽進展。”


    幾秒鍾之後,那邊回複了我:“沒有精子?”我愣了兩秒,才糾正道,“鏡子!肯定是他們沒找到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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