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背包裏掉下來的油燈在地上滾落了一地。


    林秋石轉過身,也看到了在院子門口提著刀眼神怨毒的盯著他們的女主人。讓林秋石鬆了口氣的是提著刀的她似乎並不能離開院子, 所以隻是遠遠的看著他們, 雖然這一幕看著是比較瘮人, 但到底沒了生命危險。


    顧龍鳴一巴掌拍到林秋石的肩膀上,感歎道:“林林,你真是厲害……”


    林秋石也不知道該說啥, 幹脆露出個笑容,道:“你先把油燈收進你的包裏吧。”


    “嗯, 好。”顧龍鳴點點頭, 開始快速的收拾地上的油燈。


    背包裏不少油燈上麵都多了一條深深的刀痕, 不用想也該知道, 這一刀要是沒砍在油燈上而是砍在了林秋石的後背估計林秋石當場就得涼了。油燈雖然被砍出了縫隙,但好歹燈油是凝固的, 在女主人的注視下, 他們兩個匆匆忙忙的把油燈從地上撿起來, 轉身走了。


    他們一共偷了七盞油燈,就算出了什麽意外也肯定能捱到最後,不過林秋石的猜測如果是對的, 今天晚上肯定就會有事情發生。


    他們二人回了屋子, 把油燈放好,不打算再出去,計劃就在屋子裏守著。畢竟這麽多燈太重了,不可能隨身攜帶,放在屋子裏麵又不安全。萬一又被嚴師河那家夥換了或者說偷了就得不償失了。


    顧龍鳴還沉浸在剛才那一幕裏, 他道:“林林,你是不是經常遇到這樣的事啊?”


    林秋石回憶了一下,點點頭。


    “臥槽。”顧龍鳴滿臉佩服,都不知道該怎麽誇林秋石了,他手舞足蹈的比劃著,“你都不知道,當時有多恐怖。四十米長的大刀啊——還好你先跑了三十九米!”


    林秋石:“……”他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們怕油燈被偷,連午飯都是在屋子裏麵吃的,林秋石實在是有些無聊了,便從包裏翻出了那本族譜,想看看上麵還有沒有什麽線索。


    誰知道點開油燈後一翻族譜,族譜上麵的照片竟是又出現了新的變化,林秋石發現有幾張照片裏麵的小孩子不見了,隻剩下女主人一個人的影像。


    顧龍鳴就站在林秋石的身邊,也看到了族譜裏麵發生的這種變化,他瞪大眼睛,看了林秋石一眼,道:“我們拿了油燈之後這些小鬼就不見了,看來真的是女主人把他們給關了起來……”


    林秋石點點頭:“應該是。”那他們的猜測就沒有錯了。


    顧龍鳴遲疑道:“但是……”他的手指了指剩下的一些保持原狀的照片,“這些小鬼是怎麽回事啊?”


    林秋石開口道:“祠堂。”


    他一說,顧龍鳴馬上想起了那亮如白晝的祠堂裏麵,密密麻麻的擺放著的人油燈。顯然在這個小城裏,把牌位放在祠堂裏麵並不隻起的是供奉的作用,還同時鎮壓著那些小鬼。


    本來林秋石想著要不要去把這些小鬼也放出來的,然而鑒於嚴師河之前帶著人去拿過燈了,而最後一個拿燈的人下場非常慘,所以除非必要的話,林秋石並不想冒這個險。


    他們兩個起初是這麽想的,但很快,林秋石就發現事情好像不太對勁。


    就在傍晚的時候,女主人出現在了他們的窗外。


    她手裏雖然沒有拿刀,就這麽站在走廊上,黑色的眼睛裏是十分明顯的怨毒,似乎正在等待著什麽。


    顧龍鳴先發現她,趕緊把林秋石叫過來。


    “她在外麵幹什麽呢?”顧龍鳴現在看著她就覺得毛骨悚然,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副正在等著殺我們的樣子……”


    林秋石蹙起眉頭,也感覺不太對,他想了想,從屋子裏站了起來,走到了外麵。


    女主人還在盯著他。


    林秋石嚐試性的朝著院子外麵走,他沒想到,女主人竟是也跟著他出來了。雖然速度不快,但當真像個背後靈似得,那帶著惡意的眼神幾乎就是黏在了林秋石的後背上。


    顧龍鳴看向林秋石,道:“咱們咋辦啊?”


    林秋石抿著唇,他看了看天空,太陽已經要下山了,女主人身上突然的異樣情況,顯然在預示著什麽。他思忖片刻,咬牙道:“走,我們去祠堂。”


    “去、去祠堂?”顧龍鳴聽著林秋石的話有點愣,“可是那裏不都是小鬼嗎?”


    林秋石說:“你看見女主人的樣子沒?”


    顧龍鳴嗯了聲。


    林秋石說:“你覺不覺得她是在等晚上。”


    顧龍鳴:“……”林秋石不說還好,一說他就有了種恍然的感覺,女主人跟著他們的樣子顯然是想怕他們跑掉,而會怕他們跑掉,是不是也說明了她晚上會對他們做些什麽?


    因為白天拿走了女主人的油燈,他們也說不好這晚會發生什麽。


    “走。”林秋石見天馬上就要黑下來,沒有再猶豫,把油燈全部塞進了顧龍鳴的包裏,兩人朝著祠堂走去。


    出門的時候他們正好遇到了嚴師河,嚴師河見他們神色匆匆的模樣,笑著問了句:“這麽晚了,這是要去哪兒呢?”


    林秋石沒理他,直接走了。


    祠堂離他們住的院子還有段距離,女主人一直跟著他們出了門,直到快到達祠堂時,才停住了腳步。


    她似乎非常顧忌這裏,怨毒的表情裏多了幾分恐懼的味道,甚至於慢慢的後退了一步。


    林秋石見狀心中一鬆。


    顧龍鳴說:“哇,她真的回去了……”他看見女主人不甘心的轉了身,慢慢離開。


    林秋石歎氣:“嗯……終於走了。”


    他們兩個走到了祠堂門口,看見守門人還在打瞌睡,完全沒打算和他們打招呼。


    林秋石略微有些遲疑,他在門口看到了裏麵供奉著的牌位,還有幾個空出來的位置,那裏的燈是被嚴師河帶著的人過來偷走了。


    “先點上三盞燈再說吧。”林秋石說,“把空著的地方補上。”


    顧龍鳴點頭。


    他們取燈,點燃,放在了空著的位置上,然後靠著牆角坐下,開始等待著夜晚到來。


    不得不說,在這種地方過夜真的是相當考驗人的膽量。睡覺是肯定睡不著了,林秋石靠著牆壁,低著頭又開始玩數獨。顧龍鳴閑得無聊就在旁邊看著,他看了一會兒,道:“你玩數獨這麽厲害?”


    林秋石說:“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玩玩。”


    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祠堂裏麵的油燈還亮著,將整個祠堂照的宛如白晝,倒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怕。


    不過身後到底是立著那麽多的牌位,兩人怕出現什麽意外,也睡不著——其實真睡不著的是林秋石,顧龍鳴這貨頭已經頭一點一點,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了。他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好不容易從困倦之中掙脫出來,用手抹了一把臉,道,尷尬道:“抱歉,差點睡著了……”


    林秋石:“不然你先睡?有事情我教你。”他看著顧龍鳴想睡覺的樣子就覺得有點難受。


    顧龍鳴搖搖頭,拒絕了林秋石的好意,解釋道:“我其實平時真沒這樣啊,這還是第一次……”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林秋石擺擺手,示意自己並不在意。


    顧龍鳴無奈的苦笑。


    夜漸漸的深了,外麵陷在一片黑暗之中,唯有祠堂裏麵燈火通明,一起都悄無聲息。


    時間一轉眼到了十二點,一直在玩數獨的林秋石,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聽到了一種聲音,一種利器在地上拖行的聲音,伴隨著這種聲音的,是細碎的腳步聲。顧龍鳴看到了林秋石凝重的神色,道:“怎麽了?”


    林秋石沒有說話,從牆邊站起來朝著窗外望去。他在沉沉的夜色中,看到了一個緩緩走近的人影。


    隨著人影越來越近,林秋石看清楚了人影的模樣,她正是院中的女主人,穿著一身長裙,留著一頭黑發。她的手裏提著一把長長的刀,刀上麵,還沾滿了鮮紅的血液和一些有些像肉塊的東西。


    她對著祠堂歪了歪頭,半張臉都被鮮血染透。


    從女主人的外表可以看出來,毫無疑問,她剛才進行了一場殘暴的屠殺,沒人知道她到底在院子裏殺了多少人。


    “她腳上有東西!”顧龍鳴忽的開口。


    林秋石抬目望去,發現女主人的腳上真的有東西,那是一個個貼在她腿上的小鬼,這些小鬼正張著自己滿口細牙正在啃咬著什麽。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女主人腿上的肉已經被啃的差不多了,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


    它們是在複仇……雖然速度有點慢,但到底是在對女主人產生嚴重的傷害。


    林秋石正在這麽想著,便看到女主人抬起了手,然後做出一個投擲的動作,竟是直接將手裏的長揮了過來。


    長刀劃破空氣,直接紮在了窗框上,差點沒把窗框直接紮斷。


    顧龍鳴被嚇了好一跳,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他驚恐道:“她、她要做什麽,該不會我們躲在祠堂裏,她也想殺我們吧!”


    林秋石蹙眉:“那可說不定。”


    他們正在說話,就看見女主人慢慢的走到了窗戶邊上,將長刀拔了出來,她隔著窗戶,用那張滿是鮮血的臉陰冷的看著他們。


    女主人突然開了口:“就算是我死,我也要殺了你們。”她說完這話,竟是真的朝著門口去了。


    顧龍鳴被嚇的直接跳了起來,道:“臥槽,怎麽辦!”林秋石的猜測果然是對的,還好他們這會兒躲在祠堂裏,要是還在院子估計命早就沒了。


    林秋石扭頭看向了牌位下麵放的整整齊齊的油燈。


    顧龍鳴看見了林秋石的動作:“你該不會是想——”


    林秋石冷靜道:“總要搏一搏。”女主人不是人類,他們肯定是打不過的,但是這些複仇的小鬼可就說不定了。女主人的腿上已經纏了幾個小鬼,他們本來隻要繼續拖延下去,女主人自然會消失,但女主人顯然是恨極了他們,竟是打算趁著最後一口氣,將他們兩人了解掉。


    女主人已經走到了門口,林秋石見狀知道不能再等,他咬了咬牙,走到了油燈下麵,一口氣將台子上的油燈熄滅了五六盞。


    油燈一滅,林秋石就感覺到了來自天護板的視線,他抬起頭,看到了天花板上泛著紅光的眼睛,而此時,那些眼睛朝著門口的女主人望了過去。


    女主人已經提著刀進了門,她似乎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進屋後,便朝著林秋石和顧龍鳴就撲了過來。林秋石趕緊轉身躲開,但這祠堂並不大,女主人一刀下去,直接砍壞了一排的牌位。


    “嘎吱”一聲輕響,林秋石聽到了大門關上的聲音,隨後天花板上傳來了嬰兒嚎啕的哭聲,女主人聽到哭聲臉色大變,撲殺林秋石和顧龍鳴的動作更加凶狠。好在林秋石和顧龍鳴都不是什麽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弱雞,兩人在祠堂裏輾轉騰挪,雖然狼狽,但也躲開了女主人砍出的前幾刀。


    天花板上的東西,終於落了下來,那是一個個被泡的水腫的嬰孩,他們直接落到了女主人的身上,開始張開那一口細密的牙齒,啃咬起了女主人的身體。


    女主人受痛慘叫,手中的動作確實不挺,顧龍鳴運氣不佳,被一刀砍在了手臂上,痛的差點沒倒在地上。


    隨著嬰孩啃咬的速度越來越快,女主人從一個人形漸漸變成了骨架的模樣,她的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最終整個人都跪在了地上。


    先吃掉了肉,然後吃掉了骨頭,在最後一塊骨頭被吃完後,林秋石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響聲。那響聲是青銅器落在地麵上的聲音,林秋石和顧龍鳴抬眸望去,在一片血泊裏,看到了一把醒目的青銅鑰匙。


    林秋石雖然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但看到鑰匙是在女主人的身體裏時,心裏略微還是有些驚訝。


    “臥槽,臥槽,臥槽!!”顧龍鳴激動的差點沒在原地跳起來,道,“鑰匙,鑰匙!我們找到鑰匙了!!”他正打算衝過去,卻看到鑰匙周圍圍了一圈的小鬼,這些小鬼全是一副吃飽喝醉的饜足之色,不過還是讓人有些害怕。


    林秋石和顧龍鳴正在想要怎麽從這些小鬼的最裏麵把鑰匙討過來,卻是發現這些小鬼的模樣出現了變化,腫著的臉逐漸恢複成了原本的模樣,那一口細牙也變成了還未長成的乳齒。


    那讓人頭疼的哭泣也停了,變成了咯咯甜笑。


    在滿足了最終的執念後,他們的身體變得透明起來,最後化為了點點光暈,消失在了祠堂裏麵。


    林秋石慢慢走過去,拿起了鑰匙,他道:“成功了。”


    顧龍鳴高興的語無倫次,道:“我、我們怎麽辦,出去嗎?鑰匙呢,門呢??”


    鑰匙找到了,現在還剩下門。林秋石在祠堂裏麵轉了一圈,確定沒有門之後,道:“應該是在院子裏,我們回去看看吧。”


    “好。”顧龍鳴非常高興。


    於是兩人又趁著夜色回了院子,女主人不見了,小鬼也不見了,外麵靜悄悄的讓人心安。


    他們回到院中後,剛一進去,就看到了裏麵的慘狀。


    隻見院子的中間躺著兩個被砍成了一半的人,他們似乎是被女主人直接腰斬,直接沒了氣息。


    “全死光了?”顧龍鳴悚然道。


    林秋石搖搖頭,他進院子就聽到不遠處的房間裏傳來了說話的聲音,他沒想到女主人在他們離開後,居然還會對著其他人出手。按照門裏麵的規則,她一晚上殺人的數量其實是有限製的,不然恐怕院子裏的其他人也凶多吉少。


    林秋石不想再浪費時間,和顧龍鳴直奔女主人所在的院子,進去之後,果然在女主人的另一個臥室裏找到了藏在櫃子裏麵的鐵門。


    看見鐵門,林秋石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他正欲拿出鑰匙打開鐵門,身後關著的門卻忽的開了,嚴師河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的手裏竟是端著一把槍。


    “晚上好啊。”嚴師河微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林秋石開門的動作頓住,不用說他也明白了嚴師河的意思。


    “給我吧。”嚴師河伸出了手。


    林秋石沉默片刻,還是將手裏的鑰匙遞給了嚴師河,誰知道嚴師河拿到槍後,對著林秋石的腳就來了一槍。林秋石一時不備,受痛慘叫,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哈哈。”嚴師河笑道,“看來還不是刀槍不入嘛。”


    “草你——”顧龍鳴扶住林秋石,氣的直罵髒話,“你他媽有毛病吧?拿了鑰匙就行了,還開槍做什麽!”


    “我喜歡。”嚴師河冷冷道,“你管得著麽。”他手指上轉著鑰匙,道,“把門讓開,我要走了。”


    顧龍鳴知道他們這時候不是嚴師河的對手,於是雖然心中憤憤,但還是讓開了位置。


    嚴師河朝著前麵走去,他捏著鑰匙,打開了鐵門,然後彎下腰把鐵門上麵掉下來的線索撿了起來。


    小淺站在嚴師河的身後,一直沒敢朝著林秋石他們這邊看,直到嚴師河撿起線索,林秋石卻看見她突然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嚴師河的身後。


    接著,忽的抬手,做出了一個刺人的動作。


    “啊!!”嚴師河發出一聲慘叫,手裏的線索和槍都落在了地上。


    小淺彎腰,笑眯眯的撿起了線索,然後一腳就把嚴師河的槍踹到了旁邊。


    隻見嚴師河的身後,竟是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小淺微笑道:“謝謝你啦,嚴哥。”她此時的模樣和之前唯唯諾諾的跟在嚴師河後麵的模樣完全是判若兩人,她把線索裝進口袋,將嚴師河身上的匕首拔了出來,微笑道:“要不是你,我還真過不了這扇門呢。”然後看向林秋石個顧龍鳴,“當然,也要謝謝你們兩個。”


    說完這話,便朝著門裏麵去了。


    “我們也走。”林秋石看著倒地的嚴師河,咬牙道,“把他的槍先拿過來。”


    顧龍鳴趁著嚴師河無法行動,將被小淺踢開了槍撿了回來,然後扶起林秋石。林秋石從顧龍鳴手裏接過槍塞進了自己的的褲兜,兩人緩慢的走進了麵前散發著光芒的大門。


    通過了隧道,林秋石周遭的畫麵旋轉,終於是回到了現實之中,然而剛回來,他就感覺到身體出現了嚴重不適,艱難的給阮南燭打了個電話後,便暈了過去。


    兩天後,林秋石從昏迷中醒來。


    他已經習慣了自己經常進醫院的事,所以在看到白天色的天花板時並沒有感到驚訝,反而是舒了一口氣——至少活著出來了。


    “醒了?”阮南燭的聲音傳來。


    林秋石扭頭看到了阮南燭,他背光坐著,有些看不清楚模樣,但聲音卻是溫柔的。


    林秋石莫名的就覺得自己有點想他,不過他很快就把這種有點奇怪的情緒甩到了腦後,低低的嗯了聲。


    “又是發高燒。”阮南燭說,“在裏麵受傷了吧。”


    林秋石想了想,還是說了:“最後出門的時候被人打了一槍。”


    阮南燭說:“就是你帶出來的那一把?”


    林秋石點頭。


    阮南燭安靜了一會兒:“正常的槍支是不能帶進去的。”


    林秋石一愣。


    阮南燭解釋:“那把槍,應該不是普通的槍支。”


    “不是普通的槍支……?”林秋石想起了那槍的模樣,通體銀白,窩在手裏倒是挺沉的,“難道是從門裏麵帶出來的?”現在想來,那嚴師河恐怕也是個帶著人過門的老人了。


    “極有可能。”阮南燭說,“你先好好休息。”


    林秋石聞言,倒是覺得自己運氣似乎不錯,他當時隻是怕嚴師河再攻擊他們,卻沒想到還帶出來了一樣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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