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譚棗棗想讓林秋石幫著她勸阮南燭,但林秋石自覺並沒有這個立場去做這件事。畢竟進入門內又不是旅遊, 無論是自己過門亦或者是帶人過門都需要承擔極大的風險, 一旦出事可能前麵的努力就完全功虧一簣, 性命堪憂。


    所以之後林秋石沒有再在阮南燭麵前提這事。


    這會兒夏天已經過去,天氣漸漸涼了下來,學生們放了寒假, 年關也快到了。


    別墅裏麵走了幾個人回去過年。林秋石本來以為就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這裏過,沒想阮南燭說自己也不回去。


    “你也不回去?”林秋石略微有些驚訝, 他對阮南燭這個人知之甚少, 他不知道阮南燭在現實中的生活背景, 也不知道阮南燭到底為什麽會進門。


    “不回去。”阮南燭說, “我家裏沒什麽人了。”


    林秋石哦了聲,並未深究, 低頭開始研究年夜飯的菜單。阮南燭不是個挑嘴的人, 基本什麽都吃, 是個很好養活的人。


    林秋石盯著菜單,卻突然想起了什麽,他猶豫片刻後道:“對了……你介意, 我問你個問題嗎?”


    阮南燭看著電腦, 頭也不回:“說。”


    林秋石:“你的死亡原因是什麽?”


    阮南燭動作一頓,抬手把電腦合上,看向林秋石。


    林秋石被阮南燭的眼神嚇了一跳,正想說我就隨便問問,你不回答也沒關係, 就聽到阮南燭說了句:“我不知道。”


    林秋石:“啊?”


    阮南燭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說什麽無關緊要的事:“不是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死亡的原因的。”


    林秋石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有道理,不到死去的那一刻誰知道自己會怎麽死的。這麽想著,他倒是非常幸運,因為他知道自己會怎麽死去,所以心中少了些對未知的迷茫。


    “也沒什麽好知道的。”阮南燭抬手看了看表,“差不多了。”


    林秋石知道他又要進門,正想勸他說今天晚上就是除夕,不然咱休假一天吧,結果話還沒說完,眼前的人就不見了。


    林秋石:“……”唉,算了算了。


    他下樓,開始準備年夜飯。


    這會兒別墅裏就剩三個人,除了他們兩個之外,易曼曼也留了下來,這會兒正在廚房裏剁肉餡。別看易曼曼長相清秀,但剁肉的姿勢卻看起來頗為凶殘,拿著兩把菜刀咚咚咚不到一會兒就把肉剁了個粉碎。


    林秋石也不知道他們年夜飯是什麽規矩,決定餃子和菜都做點。


    林秋石把買來放進池子裏養著的魚撈起來,幹淨利落的殺掉之後開始刮鱗:“你們吃鬆鼠魚麽?還是做酸菜的?”他記得阮南燭什麽都吃,隻要味道夠好。


    易曼曼道:“都行啊,鬆鼠魚吧,看著好看。”


    林秋石點點頭,點火燒油。


    就在他熱油的時候,別墅的門鈴卻響了起來,易曼曼正在揉麵騰不開手,林秋石道:“我去開門。”他走到門口,通過監視器看了看外麵,發現居然是譚棗棗和張弋卿兩人。


    林秋石稍作猶豫,給阮南燭打了個電話,阮南燭這會兒肯定不會進高級門,低級門十幾分鍾就能解決,現在應該已經從門裏麵出來了。


    果不其然,阮南燭接通電話問他什麽事。


    “譚棗棗帶著張弋卿過來了。”林秋石說,“要放他們進來麽?”


    “放。”阮南燭說。


    林秋石嗯了聲,抬手打開了門。


    譚棗棗看見林秋石,道:“新年快樂呀秋石!”


    林秋石點點頭:“你們進來吧,在客廳裏隨便坐,我正在做飯,他知道你來了,你等一會兒就行。”


    譚棗棗說了聲好。


    張弋卿跟在譚棗棗身後,整個人幾乎瘦了一圈,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看起來憔悴的驚人。但他的脊背依舊挺得筆直,神情也說不上熱切,看得出這人還是很傲氣。


    林秋石隻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這人到底如何和他沒關係,到底帶不帶,他也沒有發言權。


    譚棗棗和張弋卿坐到了客廳裏,片刻後,阮南燭從二樓的樓梯上了走了下來。今天他穿的是一件無領的黑色毛衣,因為屋子裏還算暖和便沒有穿外套,這毛衣稍微有些貼身,更是襯得他肩寬腰細,是個標準的衣架子。他的頭發略微有些長了,沒有去剪,而是隨意的在腦後紮出一個小小的發髻。


    阮南燭走到譚棗棗麵前的沙發前坐下,拿起一個棗子啃了一口:“說吧。”


    譚棗棗苦笑:“南燭……抱歉……”


    阮南燭:“你道什麽歉?”他看向張弋卿,語氣一點沒客氣,“有事情趕緊說,今天除夕,不想留外人吃飯。”


    張弋卿抿了抿唇,表情繃出一個緊繃的弧度,就在譚棗棗以為他會生氣的時候,他卻道:“阮先生,我對我之前的無禮感到非常抱歉,希望您能原諒我。”


    阮南燭靠在沙發上,神情懶散:“說吧,你在第二扇門裏遇到了什麽。”


    張弋卿歎氣:“很糟糕的事。”


    到底是寫過劇本的,描述起來倒也活靈活現,說是第二扇門裏麵白鹿的人極其不靠譜,給出的線索不但是錯的,還比他先死了。而最慘的是第二扇門帶了點大逃殺的味道,張弋卿最後不得不對隊友動了手。


    阮南燭聽著他的話,不動聲色:“你殺了人?”


    “沒有。”張弋卿說,“我隻是把他們打傷了,讓他們無法移動,但……”


    但門裏麵,傷了的人幾乎就等於死了,隻要門一開,門裏麵的怪物都會躁動起來,到時候沒辦法移動的人,就隻能在那兒等死。


    阮南燭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說:“那你這次來是想做什麽?”


    張弋卿歎氣:“我……想懇請阮先生原諒我之前的冒犯。”他當時太自負,再加上阮南燭長得實在是漂亮,在娛樂圈混了太久的他自顧自的給阮南燭貼上了花瓶的標簽,再加上白鹿那邊的對阮南燭的汙蔑……


    阮南燭:“白鹿那邊說了什麽?”


    張弋卿沒敢直接說,表情有點尷尬:“話很難聽……”


    阮南燭:“但說無妨。”


    張弋卿咳嗽一聲,語氣低低的:“說您以色侍人……”說的倒也挺委婉,直白點就是說阮南燭靠著他那張漂亮的臉蛋來拉客。


    阮南燭冷冷的笑了,他說:“嗯,我知道了。”


    張弋卿欲言又止。


    最後譚棗棗沒忍住,小聲說:“阮哥,您能不能幫幫張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阮南燭說:“我不會帶他。”他語氣篤定,沒有一點商量的味道。


    譚棗棗歎了口氣,知道自己是勸不動阮南燭了。


    “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另外一個組織。”阮南燭說。


    張弋卿道:“另外一個?”


    阮南燭從張弋卿的表情裏讀懂了遲疑,淡淡道:“放心,白鹿那種垃圾給他提鞋都不配,不過我得給你先打個預防針。”


    張弋卿:“嗯?”


    阮南燭:“那組織的首領是你的粉絲。”


    張弋卿:“……”


    阮南燭:“還是腦袋有點殘的那種,把你所有的電影都買了天天窩在家裏看。”


    張弋卿幹咳一聲,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點羞恥。


    阮南燭道:“如果你想清楚了,我就給你他的聯係方式。”


    張弋卿這次沒有猶豫,直接點頭同意,雖然不能讓阮南燭親自帶著,但想來他介紹的人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至少比白鹿那群坑爹貨靠譜吧。一提到白鹿張弋卿就一肚子的氣,最後還是靠著他,白鹿另外一個成員才活著出來。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走吧。”阮南燭看了看表,很不客氣的送客。


    譚棗棗支著腦袋看向廚房,委屈道:“阮哥你就不能留我們吃個飯麽?聞起來好香啊。”


    這會兒林秋石正在廚房裏炸魚,一屋子都是魚濃鬱的香氣。


    “不能。”阮南燭很是無情,“快點走。”


    譚棗棗:“……”每到這時候,她就開始想念門裏麵的阮南燭了,至少阮白潔姑娘比阮南燭還多了點人情味。


    蹭飯失敗,譚棗棗和張弋卿隻能告辭。


    他們談完,林秋石的鬆鼠桂魚剛做好,端出來看見阮南燭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走了?”


    阮南燭點點頭。


    “哦。”林秋石道,“你餃子喜歡吃什麽餡的,我準備了韭菜白菜和香菇……


    阮南燭看向林秋石,這會兒林秋石正穿著圍裙,表情柔和的看著他,暖色的燈光從他頭頂打下來,在他的臉頰上鍍出一層淡淡的橙色,讓他看起來更加的柔和,充滿了一種獨屬於俗世的溫暖味道。


    已經很久沒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了,阮南燭隔了一會兒才回答:“白菜吧。”


    林秋石並未察覺出阮南燭的異樣,點點頭轉身回了廚房繼續做菜去了。


    吃年夜飯,看春晚,雖然家裏隻有三個人,但氣氛卻很不錯。


    看完之後三人又去樓頂上放了煙花,煙花是易曼曼買的,林秋石本來以為阮南燭不會陪他們,沒想到他卻表示一起也無妨。


    天空很黑,漂亮的煙花在他們頭頂上炸開,其他地方也響起了爆竹的聲音。在今日的夜裏,他們不用擔心會有什麽可怕的怪物出現,也不用害怕突然死去。


    新的一年到了,林秋石抬頭看著夜空,竟是開始期待起了未來。


    除夕之後,大家陸陸續續的回了別墅。


    程千裏和程一榭是最先回來的,兩人大包小包提了不少東西,大部分都是他們那邊的特產。


    “是我媽非讓帶的。”程千裏埋怨,“十斤肉啊——我讓她郵過來她非說不一樣,這怎麽不一樣了?是沾染了我的汗水更香了嗎?”


    易曼曼:“你能不能別說的那麽惡心?”


    程千裏:“哇,嫌棄惡心你一會兒別吃!”


    據易曼曼說,程千裏他們家裏做的臘味是最好吃的,特別是臘肉,切的薄薄蒸好之後香的不行。炒豌豆片也特別的香,熬湯味道也好,總而言之很是受歡迎。


    當時林秋石來的時候這臘味已經被吃光,隻有等著這次帶過來才有口福嚐嚐。


    程千裏和程一榭都是普通家庭,如果他們沒有遇到門,或許已經因為遺傳病離開了這個世界。但此時他們還在,雖然凶險,但到底有一線生機。


    生活那麽美好,誰不想繼續下去呢。


    林秋石看著他們笑了起來。


    年過完之後,就又要開始忙正事了。


    阮南燭找到了林秋石,告訴他一些事情。


    “我要再進第六扇門一次。”阮南燭說,“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進去?”他這次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通知林秋石,而是以詢問的口氣提了這個事。


    “是不是你要去找我第七扇門的線索?”林秋石問。


    “是也不是。”阮南燭說,“我手上其實已經有一張第七扇門的線索,隻是從線索上來看,不是很適合進人。”


    林秋石想了想:“線索是什麽?”


    阮南燭道:“也是一幅畫。”他並沒有詳細說,“但是根據畫的背景,很有可能是個沒有規律遵循的世界。”


    林秋石:“沒有規律遵循?”


    阮南燭點點頭解釋:“越到後麵,規律存在的痕跡就會越淡,甚至無跡可尋。”


    林秋石聞言有點驚訝:“那豈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阮南燭平淡道:“對,最危險的時候根本不會給你時間思考,隻能依靠直覺。所以……”


    林秋石:“嗯?”


    阮南燭說“所以以後你也得自己去多刷刷。”


    直覺這種東西,多數情況下還是靠的是經驗,隻有見過了千奇百怪的門內世界,才能在遇到異常情況的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


    “那這次我也去。”林秋石給出了自己的答案,“現在有你帶著,總比我一個人過門的時候安全吧,多練練,以後才不會沒命。”


    “好。”阮南燭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具體進門時間還未定,但阮南燭先告訴了林秋石這扇門的線索,這次是個地名:威福利山療養院。


    威福利山療養院位於美國的肯塔基州,是個曆史上很有名的療養院。


    這個療養院成立於1910年,成立的目的是治療當時嚴重爆發的結核病。但因為其混亂的管理,卻反而成了病人的葬身處。


    據說在療養院裏麵死掉的人不計其數,而療養院裏麵的醫療手段也充滿了一種恐怖片裏才有的荒誕和可怖。


    醫生們甚至幹出了將氣球塞入病人肺部使氣球膨脹,把病人的肋骨拆掉——隻為了讓肺部擴充呼吸到更多的氧氣。


    當然這樣的行為隻能帶來痛苦和死亡。在威福利山療養院裏麵死掉的人數超過八千。好在之後結核病逐漸被治愈,療養院也空閑了下來。


    但這裏並沒有被廢棄,而是被當做了養老院繼續使用,隻是在使用過程中,住在這裏的老人們卻不斷經受虐待,電擊手段在當時是屬於正常治療手段,可想而知,這裏幾乎成為了另一個地獄。


    這樣的背景,讓人看了就毛骨悚然,不用想也知道,這樣的地方在門裏麵,會發生多麽可怕的事。


    林秋石看完資料後,問了阮南燭:“這扇門是在網站上接的活兒麽?”


    阮南燭:“對,你也可以去網站看看,你現在已經可以自己接活兒了,不過也不要接的太頻繁,畢竟網站上有些人是很不靠譜的。”


    林秋石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這網站他平時也在看著,上麵什麽千奇百怪的人都有,一般的發布任務領取任務也就算了,但酬勞卻相差的很大,甚至還有人用身體當做薪資。


    “進門的時間大概是在下個月初,我已經把鐲子寄出去了。”阮南燭說,“等著吧。”


    林秋石道:“好的,我知道了。”


    離下個月初還有二十多天時間,寬裕的很。


    從家裏回來後的這段時間,程一榭也帶著程千裏進了幾次門,不過都是低級的門,危險性不是很大。


    程千裏還是怕鬼,但他越怕,程一榭就越不讓他躲。用程一榭的話來說就是,見的多了就不怕了。


    這要是一般人林秋石覺得這法子應該還是有用,但程千裏的智商擺在那兒,林秋石對此表示嚴重的懷疑。畢竟這貨看個電影一個月都能忘,林秋石經常發現他在看同樣的影片。


    “你上次不是看過了嗎?”有一次林秋石實在沒忍住,


    “我看過了??”程千裏一臉驚訝,“我怎麽不記得了。”


    林秋石:“你是金魚嗎……凶手是a。”


    程千裏:“臥槽你別劇透啊!”


    林秋石看他的表情不像是作假,於是放棄了,歎著氣想著怪不得程一榭那麽頭疼這個弟弟。


    年後,張弋卿那邊也有了回複,他和阮南燭介紹的人對接上了,還和那人進了一次門。


    張弋卿對那人的實力表示了讚揚,但也委婉的說了一點那人的缺點。那人缺點其實也不算什麽,就是太迷張弋卿了。


    “哈哈哈哈哈我他媽的笑死了。”譚棗棗和林秋石說這事兒的時候笑的直打嗝,“你不知道我當時都快笑死了,張弋卿一去那兒,那兄弟就拉著張弋卿看張弋卿自己演的電影,這多尷尬啊,尷尬完了之後那人還拿出一個本子,上麵全是寫的這電影的影評,至少有個七八萬字了吧。”


    林秋石:“……”他聽著都覺得羞恥。


    “我當時也在,你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張弋卿那樣吃癟的表情,我真的快笑死了——哈哈哈哈哈。”譚棗棗笑的很不客氣,“最慘的是他還要人幫忙,不敢說出來!”


    林秋石勾起笑容:“那門裏順利嗎?”


    譚棗棗:“順利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多人門裏門外完全是兩種性格,門裏麵那粉絲兄弟還是很靠譜的。”她道,“你呢?是不是又要進門了?”


    林秋石嗯了聲。


    “那多注意安全啊。”譚棗棗叮囑。


    “我會的。”林秋石說。


    好不容易從六扇門裏出來了,又要進去,這對於很多人來說是非常折磨人的事。甚至於心態很容易直接崩潰,這也是為什麽阮南燭並沒有強求林秋石跟著他的緣故。


    但林秋石的表現總是讓人驚豔,好像死亡於他而言,並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他態度坦然,神情平淡,這些阮南燭也能做到。但他做到的原因,卻是經曆了無數次可怖的門內世界。


    所以從本質上來說,阮南燭才是個普通人。


    不過林秋石倒沒覺得自己有什麽與眾不同之處,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幾乎沒有想要去嚐試什麽刺激的事。


    他喜歡平淡,沒覺得有什麽不好。


    而現在突然被拉入了門的世界,林秋石也很快習慣,並且習以為常,他向來都是個適應能力很強的人。


    進門的時間快到了,阮南燭又開始帶著林秋石在商場裏逛。


    有了上次的經驗,林秋石小心翼翼的問:“南燭,我這次不用穿上次的衣服了吧?”


    阮南燭看了他一眼:“不用。”


    林秋石正欲鬆口氣,就聽到阮南燭:“這次你穿裙子。”


    林秋石:“啊??可是我還沒練好偽音啊!!”


    阮南燭:“當啞女有什麽不好麽?”他語氣冷靜的好像在說什麽無關緊要的事,“你不快樂嗎?”


    林秋石:“……不快樂。”


    阮南燭:“那就學著快樂。”


    林秋石差點沒當場給阮南燭跪下。


    他意識模糊的回到了別墅,麵對一幹人投來的憐憫的眼神頓時悲從中來,說:“為什麽,為什麽是我……”


    程一榭坐在沙發上,少有的開了口,語氣裏帶著三分同情七分冷淡:“總要有人倒黴的。”


    林秋石:“……”


    程千裏說:“對啊,堅持一下就過去了。”


    林秋石:“……”他自暴自棄的想著剩下的時間幹脆去練偽音好了,阮南燭要是一直這麽惡趣味,他總不能當一輩子啞巴吧。


    阮南燭對林秋石的識時務很滿意,他說:“你比陳非強點。”


    陳非聽到這話差點沒哭出來,他門內的體型是個一米八幾的壯漢一點都不適合女裝,被阮南燭折騰了幾次,每次都被門裏麵的其他人當成穿女裝的變態,然而付出了那麽多的他,此時卻被無情的厭棄……這還真是,太棒了!!陳非露出哀怨的表情,卻在心中大笑起來,感謝林秋石拯救眾人於水火之中,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林秋石看著陳非的表情默默哆嗦了一下,他總覺得這個表情不像是在哀怨,倒像是在憋笑啊。


    所以說,他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勸說阮南燭放棄這個奇怪的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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