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吧!”曼思思說道:“我去將這些警察引開,你們趁機進去將他救出來!”


    “好,那就交給你了。”孟楠點了點頭:“小心一些。”


    “不,不行!”安德魯卻是急忙搖頭:“那樣太危險了!你會死的!讓我去,我去與警察溝通,或許可以將黑人小男孩救出來!”


    “不行,你不能去。”孟楠卻是搖了搖頭:“畢竟死了人,裏麵還很有可能有糖果人。如果你直接去找警察要人,很有可能會成為有心人用來攻擊你的把柄。”


    沒錯,根據之前的表現來看,孟楠他們已經清楚了。


    安德魯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給他們提供的“生路”,要想徹底消滅糖果人,必須有安德魯的幫忙。


    所以,無論如何,安德魯不能出事。


    “可是,可是你們……”安德魯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如果隻是被普通的白人捉住,那麽他出麵完全是可以的。


    而如今,他如果出麵了,很有可能便會遭到白人的反噬。


    “唉!”安德魯歎了一口氣,看向曼思思:“你很有可能無法活著回來,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黑人小孩,值得麽?”


    “值得麽?”曼思思打開了車門,搖了搖頭:“不值得。”


    “不值得?”曼思思的話讓安德魯一愣,他怎麽也沒想到曼思思會這麽回答。


    “但是,如果我什麽都不做,那就真的什麽都做不了了。”曼思思臉上露出了笑容:“所以,我要嚐試一下。放心吧,我不會死的!”


    說完,曼思思已經關上了車門,如同一隻靈巧的猴子,沿著旁邊的房屋攀援而上。


    而此刻,安德魯則如遭雷擊,愣愣的坐在那裏,腦中不斷回響著陳瑞兒最後的那句話,喃喃道:“如果什麽都不做,就什麽都做不了麽?”


    很快,曼思思在房屋頂上不斷的跳躍,快速的靠近了藥店,無聲無息間接近了一名在樓頂上的狙擊手。


    隨後曼思思的身形如同鬼魅,瞬間擊中了這名狙擊手的後頸。


    狙擊手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從身後偷襲自己,一下便昏迷了過去。


    接著曼思思端起狙擊槍,這種武器她曾在孟楠那裏學過怎麽使用,然後瞄準了下方士兵的腳下,一槍射出。


    “嘭!”子彈打在了地上,地麵上的美國士兵全都愣住了。


    他們的目光詫異的移向了狙擊手的位置,不知道對方為何突然攻擊自己?


    然後,他們震驚的看到一名曼思思正手中拎著狙擊槍,而他們的狙擊手同事則躺在一旁,生死不知。


    “該死的!”白人長官大叫一聲,也顧不上藥店裏的黑人小男孩了,一揮手,留下了兩名警察蹲守,剩下的則隨著他衝向了曼思思的位置。


    畢竟與一個已經由於失血而陷入昏迷的黑人小男孩相比,一個手持狙擊槍的成年女性更加危險!


    曼思思對著地麵又開了一槍,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後背上狙擊槍,向著遠方逃去。


    等到白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街道口,孟楠拍了拍苗若師的肩膀,低聲道:“開過去。”


    “好!”苗若師早已準備好,一腳油門踩下,車輛就如同一隻 發了狂的公牛,衝向了藥店。


    正全神貫注戒備藥店的兩名警察聽到身後的聲音,回頭一看頓時臉都嚇白了,一個飛撲撲了出去,避開了車輛的撞擊。


    “嘩啦!”藥店的玻璃被撞的粉碎,麵包車一個漂移穩穩的停在了藥店當中。


    車門打開,孟楠和夏問清從裏麵衝了出來,目光環視四周,並沒有發現糖果人的蹤跡。


    隨後他們看見了渾身是血、躺在地上陷入了昏迷的黑人小男孩。


    孟楠快步跑過去,將其抱了起來,然後衝回了車上。


    “走!”孟楠將小男孩交給了陳瑞兒,然後叫了一聲。


    “轟!”麵包車再一次呼嘯而出,兩名剛剛爬起來的警察仿佛已經嚇傻了,隻能愣愣的看著麵包車的離去。


    “哇!”麵包車內,陳瑞兒手中銀針飛舞,小男孩終於醒了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黑人小男孩看到了陳瑞兒,頓時嚎啕大哭:“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不想讓他們再欺負我,我真的好疼。”


    “我知道,我知道。”陳瑞兒不斷安撫道,眼神中卻閃過了一絲痛苦。


    “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害死他們!糖果人不是英雄麽?為什麽要殺了他們?哇哇!”小男孩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有錢啊,我明明給錢了,為什麽不賣我藥,為什麽要打我?哇哇,我真的不想他們死啊!”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陳瑞兒說道,看向了孟楠。


    孟楠看著陳瑞兒的眼睛,頓時明白了。


    難怪糖果人會殺了一切召喚他的人,但卻沒有殺了小男孩。


    不是因為糖果人動了惻隱之心,而是因為糖果人沒有必要再殺一個“死人”。


    現在的小男孩,分明是陳瑞兒用針灸激起了他的潛能,換句話說就是回光返照。


    “對不起,對不起……”果然,小男孩的聲音越來越弱,他已經聽不見陳瑞兒他們的話了,也看不清陳瑞兒他們的樣子了。


    他隻是不斷的重複著道歉,不斷的說著“對不起”。


    安德魯看到這一幕,早已淚眼婆娑。


    他與孟楠等人不同,他是如此的深愛著這個國家,如此的希望這個國家沒有歧視、沒有鬥爭。


    這名到死都在不斷道歉的黑人小男孩,難道能說他是罪人麽?


    不,有罪的不是他,而是這個萬惡的社會,是那些高層的勾心鬥角,是那些不堪的種族歧視!


    很快,車輛開到了一處僻靜的郊區,這輛車已經不能再開了,隨便扔在了一個地方。


    將小男孩的屍體掩埋之後,安德魯心情沉重的打了一個電話,讓管家開車來這裏接自己等人。


    “放心吧。我會派人送藥進去的。”安德魯掛斷電話,看著那個微微隆起的小包,沉聲道:“無論是糖果人,還是種族歧視,我就算是死,也會將他們徹底除掉!”


    “我發誓!”安德魯的表情格外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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