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呀!”


    屈無常大喝一聲,正打算來場混戰……”慢著!慢著!小癡笑容可親地擺手,上前幾步:“我說屈長老,你那麽快想動手幹嘛?莫非你怕我抖出你的陰謀,所以想殺我們滅日,不讓我們有說話的機會?”


    屈無常臉色微變,他在心中忖道:“可惡!事情果然已被泄露,早知如此,就該提前殺了宋玉龍這小子才對!如今隻好硬賴到底了!”


    他心中雖急,表麵仍強自鎮定道:“呸!老夫有何陰謀值得你們抖露,爾等鼠輩,休要在此紅口白舌胡扯,意圖挑拔以圖脫罪”


    “嘖嘖……”


    小癡嘲弄道:“瞧你說得這麽義正嚴詞、好像真的很無辜似的!可惜,你碰上的是我皮小癡,我做事有個不太好的習慣,就是不做沒把握的事。”


    屈無常臉色難看非常、他正在思忖該如何應變,方能應付得了皮小癡時。


    小癡已然朗聲道“各位崆峒派上下前輩弟子兄弟們,現在我手上有一份貴派前掌門的遺書,這內容關係著你們派內掌門大位的傳接.我想你們大概有興趣聽一聽,吳掌門在臨終之前所交待的大事.”


    崆峒派因掌門之爭,而導致派內的分裂,這是全派上下每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如今小癡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一陣騷動。


    屈無常的首徒金士傑,剛才在小癡他們啟門而出時,雖已後退,但並未離開那條通往門前的碎石小徑。


    此時,他立足之處與小癡不過丈尋左右,當他看到小癡拿出吳掌門的遺書時,便粹然撲向小癡.企圖搶奪遺書。


    “滾出去!”奴加就站在小癡身側,他乍見有人偷襲,想也不想就大吼一聲,一招“力劈華山”全力掃出。


    砰地悶響!


    金士傑硬接奴加一掌,被震得倒飛而回,仰麵摔倒在地,模樣頗為狼狽,他雖受傷不重,這麵子丟的可不小。


    小癡嗤笑道:“這事關係你師父一世英名,他都不急著殺我,你急著搶什麽?這不是做賊心虛嗎?


    屈無常狠狠地瞪了金士傑一眼,金士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地退了下去。


    小癡嘿嘿謔笑道“這樣才對嘛!就算陰謀敗露,多少也該保持點風度,才不會讓人笑話!


    屈無常氣得涑涑直顫,朝血手會主看了一眼。


    血手會主淡然道;”皮小癡剛才已經說過,他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既然他已找到吳揚木那半封遺書,阻攔也於事無補。就讓他說吧,待他說完之後,就是算總帳的時候,本座既允你崆峒掌門之位,自然有辦法讓你穩坐龍椅,有沒有那半封遺書,已經不重要了。”


    他此言一出,立刻引起梅飄風與顏歡兩人所屬弟子的一陣鼓噪。


    梅飄風擺擺手,抑製了弟子的激動,溫和道“屈師弟,你為了掌門之位,竟不惜勾結血手會,這無異於引狼入室,值得嗎?,屈無常強硬道:“既然已經做了,值不值就不是現在才要考慮的問題。梅師兄,你以為然否?


    梅飄風輕歎道:“你就不為我崆峒一脈的存亡著想?”


    屈無常冷冷一笑“你是說我出掌崆峒一派,就會使本派覆滅?呸!梅飄風我早受夠了你處處表現高我一等的德性。


    “我有哪一點不如你?論武功、論才能,我表現的哪一點不比你的色?難道就因為你是掌門師伯嫡傳的弟子,你在派內的地位就可以比我高?掌門師兄就應該比較倚靠你?呸!


    我就是不服氣!


    梅飄風知道他這位師弟心眼狹窄,向來嫉妒自己蒙受二代掌門看重之事.但這些終究是他們個人之間的私怨。


    他沒料到屈無常竟會因此要借助血手會之手,來謀奪崆峒派的基業.他更沒想到屈無常會當著眾弟子以及外人在場之時,將這些私怨攤開來說,這或多或少有著家醜外揚的尷尬。


    “屈師弟……”梅飄風婉轉道:“你若對我個人有何不滿……。”


    “我當然不滿!”屈無常氣上心頭,暴烈地搶白道:“我對你的不滿何止這一件、二件,我告訴你,你我同門三十多年來,我對你一再容忍,早就受夠你了。


    “更可恨的是,自從掌門師伯死後,你居然巧言令色地侍奉我這個老鬼師父……”


    “他是我師父耶!屈無常越說越激動,終於將多年來的心結抖了出來:“他從小將我帶大,我敬他是師,愛他如父,我力求表現,隻希望討他歡心,而這一切居然抵不過你的幾句花言巧語。


    “他總是在我麵前誇獎你、讚美你,好象你才是他親手帶大的徒兒,而我隻是一堆糞土!


    “師弟……”


    梅飄風欲述無言,隻有深深一歎。


    “好!”屈無常滿瞼狠厲,口沫橫飛道:“那老鬼喜歡你欣賞你是吧?沒關係,我再也不奢求他一丁點的賞識或讚美,我要毀了他,也要毀了你。


    “我要讓那個老鬼師父知道,沒有他,我依然可以成為崆峒派的掌門,哈哈……”


    說到後來,他竟種經質地放聲大笑。


    郭英傑低聲咕吹道:“這個人瘋了!”


    小秋輕哼道:“說他心理變態比較實在些。


    這時——本來沉默寡言的崆峒長老顏歡,沉穩地開口道:“屈師兄。你若對梅師兄不滿,尚且情有可原。


    “但是,你不該一再侮辱二師叔他老人家,你這是犯了欺師滅祖之罪,為派規所不容!


    你尚且勾結無惡不作的血手會圖謀不軌,是為叛逆之舉。


    別說是我崆峒派容不下你,使是整個江湖武林,也會同聲聲討你這叛逆賊子!”


    屈無常獰笑道:“顏歡,所謂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等我執掌崆峒派之後,你就會知道誰是叛逆誰是賊子,如今你離死不遠了,竟還有心情在此賣弄你戒律院的威風真是可笑之至!


    顏歡冷哼一聲”大膽狂徒!今天老夫就要以本派戒律院執法的身份。替三師叔清理門戶,以正門風”


    “清理門戶?屈無常不屑道“我才要肅清叛徒!凡是不從我者殺無赦!”


    他振臂朝後一揮,凡是他和曲長青所率領的弟子皆拔出佩劍.靠向他們身後。


    同樣的梅飄風和顏歡一手調教出來的子弟兵,也群情激憤地亮出兵刃,站向他們的師尊身後。


    這些原本圍住清風閣的崆峒弟子們,此時顧不得搭理小癡他們,反倒以清風閣那條碎石小徑為界,壁壘分明地左右對立。


    碎石小徑上……


    小癡笑嘻嘻地望著血手會的殺手群。


    “三國誌變成四象譜啦?他嗬嗬笑道:“沒想到光是一份假遺書就能如此法力無邊,若是亮出真貨來,還不知道會有多厲害呢!’小癡慢條斯理地將假遺書撕成粉碎,故意要氣死屈無常。


    血手會主淡笑道:“皮小癡,你這一手用得高明!


    他指的是小癡光憑這一份假遺書和幾句話便輕易化解崆峒派對風神幫的敵意,並將衝突焦點轉向崆峒派內鬥的問題上。


    “這不算什麽!”小癡呼地吹掉手中碎紙,得意笑道:“原本,我還以為要多費工夫才能將局麵明朗化,可惜……你們那位屈長老和他徒弟,做事大衝動了些,害我沒機會把準備好的講稿拿出來表現一下。”


    血手會主目光銳利地看著小癡,轉變話題道“本座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你,更沒料到你竟會插手介人崆峒派的家務事,否則也不至於多出這些無謂的麻煩。”


    “阿哈!小癡彈指笑道“本來我還想不透,你們怎麽會這麽快就知道我們複出的消息。


    原來這次血手會的目標不是咱們風神幫,而是崆峒派哪!關於這一點,我也是料差了。


    不過……。


    他斜瞄著血手會主,狡笑道:“我沒料中的這一步。對我全盤計劃的影響並不大,可是,閣下你料錯的這一步,可就大大的不妙嘍!


    “不是我要教訓你,不過你這人也實在大貪心了,居然想一箭雙雕,你以為在峽穀那邊設下連環計,就可以把我逼回平涼鎮,而讓崆峒派的人來對付咱們?你把我想得太容易設計啦!”


    血手會主平靜道“你果然很聰明!本座的確是打算將你逼回平涼後,交由梅飄風和顏歡他們打發、如此,不論誰勝誰負,於本座之大計皆是有百益而無一害。


    “但是,沒料到你卻反撲回崆峒山,可見你原本就有計劃介入崆峒內派的掌門之爭,這是為什麽?本座很清楚,絕不是梅飄風或顏歡向你求援,本座很想知道,你究竟為何會介入此爭,。


    小癡不答反問“為什麽你認為不是梅長老他們向我求援?


    血手會主冷清一笑“第一、他們沒有機會。


    “第二、他們不了解風神幫的能力,不可能相信你們能幫助他們什麽。


    “第三就算他們不要自己麵子,也得為崆峒派保留點麵子。所以他們根本不可能向外求援。


    “否則,他們也不合縱容宋玉龍這種不學無術之徒占有掌門之位,敗壞了崆峒派的聲名。


    這第三點說得梅飄風與顏歡他們老臉一熱。


    他們就是為了麵子問題,才會讓宋玉龍充當掌門,讓他胡作非為,敗壞崆峒的聲譽與形象。


    他們雖是保全了崆峒派的麵子,卻也犧牲了崆峒派的聲名,也因為一再的姑息,導致今天的同室操戈。


    如果不是小癡他們碰巧介入的關係,也許他們直到被屈無常出賣致死,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麽死的。


    如今想來,梅飄風他們真不知道自己為了硬撐這一點麵子而做的一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值不值得?


    小癡嗬嗬笑道:“本來,兩軍交鋒,我是不應該告訴你關於我全盤大計的設計,好讓你摸不清楚我的底才是。“但是一來,看在你剛才回答得那麽爽快的分上,二來,為了讓你明白本天才的海底不是那麽容易摸透的,“三來,今天咱們既然已經王見王,按照下棋的規距,這是一盤死棋,咱們之間,總得死一個。


    “所以我也不必擔心是否會讓你了解我的海底因此,我也幹脆告訴你,這回你到底是怎麽我的!”


    血手會主對於小癡回他三點說明的這三條來並無反應。


    他隻是以一貫的淡漠道“說!本座聽著。”


    小癡裝模作樣地重咳一聲,慢條斯理解說道“正如你剛才所言,我的確是早就有心要介人崆峒派的家務事,這個決定是在我還不知道貴會已經來此之時就已下的。


    “至於為什麽我要管別人家的事?也可以說是一時興起,為了向郭家三位老兄證明,隻要我想做的事,沒有不可能或是做不到的。”


    “所以我會防害貴會謀奪崆峒掌門之事,實在是和你不小心在這裏遇見我們一樣全都是巧得不能太巧的結果。”


    “是嗎?”血手會主淡淡地問。


    小癡嗤地一笑:“你又不是我兒子,沒事我還哄著你不成?”


    血手會的殺手聞言一陣冷哼,似要動手,但是血手會主輕輕抬手,阻止了手下的衝動。


    他冷冷道:“還有呢?


    “接下來,就全是你的錯了!小癡裝腔作勢地歎了口氣;”我剛才已經告訴你了,你的最大失策,是因為你的貪心。


    “因為你想將我們逼回平涼鎮,所以在峽穀那邊設下一連串不好闖的關卡。


    “卻又故意放火幫我們趕走狼群,好讓我們有機會回頭.好吧!讓我們回頭也就算了,你又何必多事安排那些崆峒弟子,著他們的口告訴我們血手會在平涼?


    “因為你怕我不到平涼,才故意漏個口風讓我知道你的人在此.你認為我一定會來找你報仇的,是不是?


    “可是,也就是因為你大希望我自投羅網,所以才會被我發現了破綻,你這不是為貪心所害嗎?


    血手會主目光閃爍道:“你從什麽地方認定放火和漏口風是本座故意安排之舉?


    小癡謔笑道:“這還要我說,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笨一點!”


    血手會主微一冷哼,似是不以為然。


    “你不服氣?小癡哧哧笑道那我隻好老實告訴你,你到底笨在哪裏了。”他微頓之後,接道:“既然峽穀突襲計劃是血手會的傑作,那麽血手會不應該健忘到不記得摩天嶺那場大火燒不死我吧!一場三天三夜的火都來何不了我,一片蘆花蕩的小火又有什麽作用?


    小癡又古怪一笑“此外你有沒有想國,堂堂九大門派之一的崆峒派,竟會和血手會聯手對付幾個得罪他們掌門的小孩,這種事著傳出去像話嗎?


    “這本該是一件很機密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可是你卻安排一個……不!是一票第九流的門下弟子知道這件大事。


    “而你們更能確定這些弟子絕對是貪生怕死之輩,是無法守住任何秘密之徒。血手會主,你這一手玩得太差了!


    “我實在覺得奇怪,像你這樣一個精明人物,怎麽會犯了這種貪功近取的重大疏忽而不自知呢?


    “我既然知道你非常希望我到平涼找你,我又為什麽要去我當然得由被動變主動,叫你自己送上門來才算厲害嘛!”


    雖然血手會主有血巾覆麵,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如何。但是小癡自他那雙閃爍不定的眼睛裏卻已看出太多的訊息。


    半晌,血手會主冷硬道“皮小癡,你的心思的確細密但是,最後你還是走差了.”


    “你是說……小癡嗬嗬笑道:“我不該留下來等你?


    “不錯!血手會主森冷道“就算因為你的介入使得本會協助屈無常接掌崆峒派一事徒增麻煩,但也隻是一點小小的麻煩而已。


    “但是本座卻早已對你們做過一番評估,如果沒有把握,本應豈會強將你們留下!你說對嗎?


    “是嗎?小癡哧哧直笑:“你別說得那麽好聽,什麽強將我們留下?本幫主決定要留下時,你還不知道在哪裏涼快呢!


    “而我既然明知血手會在此,還故意留下來等你你以為我憑的是什麽?沒有三分三,豈敢上梁山?


    “會主閣下,我剛剛就告訴你了,咱們今天是一盤死棋。


    然而,按照我適才所分析的局勢看來,你是沒什麽機會贏了!”


    “是嗎?”


    血手會主冷澀地問。


    “會主!”屈無常不耐煩道:“何必和這小子浪費口舌?風神幫既是貴會極欲捕殺之屬,那麽此地便是他們喪命之處了!”


    梅飄風依然再圖圓轉道:“屈師弟,一定要如此同室操戈嗎?”


    屈無常冷笑道:“你和顏歡若能率領所屬弟子棄劍投降,任憑我處置,那我們師兄弟自然無需大動幹戈,你說是不是?更何況……”


    他不屑地瞥視著梅飄風和顏歡身後那群激憤異常的崆峒弟子,陰險一笑地接著道:“你別忘了,你那八十歲的老母和我那疼你愛你的師父,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關在哪裏。


    “你若是希望他們繼續好好的、平安無事的活下去,你就放聰明點,最好別和我作對i”


    梅飄風終於忍不住悲憤道:“屈無常,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有沒有良心?有本事你盡管衝著我梅某人來,何必折磨兩位老人家?


    此時,身為掌門人,卻從頭到尾被崆峒派所遺忘的宋玉龍,忽然開口道:“我知道兩位老人家的下落,他們被關在落霞峰東側一處山洞裏,似乎是被製住了穴道,因此昏迷不醒.但是沒有人看守、“你怎麽知道的?屈無常暴跳如雷道“宋玉龍,你竟敢出賣我,別忘了你身上還有鳩頭赤之毒未解,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哈哈……”


    小癡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而己笑得樂不可支笑得全場眾人莫明奇妙。


    接著……


    小秋和小悅竟也中了邪似地捧腹大笑起來,他們二人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屈無常憤恨地斥喝道:小輩有什麽可笑?


    小癡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聲,勉強擠出三個字:“鳩頭赤?”


    小秋擦著眼淚,仍然繼續笑個不停:“我以為……是哪門子的厲害東西!原來……隻是鳩頭赤。虧你還拿那玩意兒當個寶似的!”


    宋玉龍懷著希望道:“難道你們有辦法解這種毒?據我所知,這是天下十大奇毒之一,普通解藥是沒有用的。”


    小悅拍著他肩頭,喘笑道:“老兄你眼前這個人,就是親身嚐試過鳩頭赤滋味的人.你看我現在還不是活得挺開心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危!”


    “太好了!”


    宋玉龍聞言心下大定:“他媽的!從我不小心被下毒開始,就每天都提心吊膽地過日子,我知道屈長老是不會給我解藥的。


    “所以我才費盡了心思,去挖出他的秘密,好方便必要時用來威脅他!剛才,我可真是拚了命罩你們一把。


    “隻賭你們能夠應得住屈老鬼,逼他拿出解藥給我,沒想到,這一押卻是押中了天門,拿了個至尊寶!真他媽的帥呀!”


    他興奮得些語無論次了。


    小癡看著血手會主和屈無常,嘿嘿幹笑道:“這雞頭赤可是血手會的法寶之一,屈長老競也有幸得到,看來,你們的合作可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交情還不淺嘛!”


    血手會主突然猝襲,猛朝小癡撲去!


    小癡手腕一抖,迎麵就是三顆雙響炮朝血手會主丟去。


    血手會主冷嗤一聲,急射的身形陡然停止,他接著揮手一招,兩顆雙響炮像是係了線般,輕飄飄地飛入他手中。


    血手會主冷冷笑道:“皮小癡,你還有什麽法寶,趁現在還有機會,盡管使出來吧!免得你到了地府,找閻王哭訴本座不給你機會一試、”


    “嘖嘖!”小癡嘲弄道:“看不出你的隔空引物練得倒是挺到家的嘛!想必你其他功夫也有些火候吧?”


    小癡一邊說,一邊退人小悅他們身後、他這是故意要加強自己不會武功的錯覺,好暗算血手會主。


    血手會主果然上了當,逐步逼近地冷笑道.”皮小癡,你躲也無用,今天沒有任何人可以保得了你、本座不妨再告訴你一點,你若以為利用這些小小的奇門陣法,就能苟免於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


    “因為,巧的是本座也對奇門陣法之學頗有研究,你那一套在本座麵前是絕對行不通地“此外,這次本座隨行所屬,俱是本會之內的一級殺手,就算巫小悅他們有本事以一敵三、敵五,卻也挺不住眼前這些人.皮小癡.這回你是死定了!”


    梅飄風與顏次身形一閃,已掠至小癡身邊。


    梅飄風沉穩道“閣下若想傷害皮公子,就得先踩著老夫的屍體過去!”


    屈無常卻挺劍逼近道:“梅飄風,你我還有一段恩怨要了結,你自顧尚且不暇,還有空為別人跨刀嗎?”


    小癡輕聲一笑“沒錯!梅長老貴派的叛徒還是由你們自己來正法比較合適,至於血手會就交給我們負責、不過我先去暫避風頭!”


    說完,他突然轉身拉著宋玉龍衝入清風閣裏。


    血手會主大喝一聲“殺絕!”


    他揚掌逼近攔路的梅飄風等人,直朝清風閣撲去。


    小悅他們知道小癡定有詭計等著要侍候這位會主閣下,因此也不加以阻攔,反而迎上隨後而至的殺手群,當頭賞他們一頓火藥大餐。


    轟隆的爆炸聲一起,拉開了血戰的序幕。


    血手會的一級殺手們功力雖高,卻也沒有血手會主那麽厲害的本事,二、二十名殺手固然大部分避開了雙響炮,但仍不免有死傷。


    小悅他們一陣亂轟之後,悍然地撲向敵人,毫不留情地痛下殺手!


    血手會隻知他們過去的本事不弱腳不料如今的風神幫眾人已成了添翼之虎,隻一出籠,便要流血傷命。


    小悅他們這邊一上手,崆峒派對立的雙方亦不甘寂寞地展開殺伐。


    屈無常單挑梅飄風,顏歡對上曲長青,他們四人的徒子徒孫亦是兵對兵、將對將,全部各自找對手拚命。


    他們一邊是為了懲逆,一邊是要謀奪,雙方又早有不滿,積怨已久,如今一旦殺將開來,顯得格外火爆凶惡。


    不消片刻,雙方已互有傷亡。


    血手會主未遭阻攔,一掠而至清風閣門前,他因恐怕有詐,便以適才奪來的雙響炮炸開大門。


    爆炸之後,他正待衝入閣內,一顆暗紅色彈丸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急奔而至;血手會主一見這彈丸來勢之急已不能空手攔接,隻得門身急退,躲開這顆彈丸的急速攻擊。


    轟然一聲巨響,炸得崆峒派交兵的雙方俱是耳鳴心跳,血翻氣湧,雙方拚殺的氣勢亦為之一弱。


    血手會主卻因低估這顆彈丸的爆威力,閃退的距離不夠遙遠,而被爆炸餘威所及,被震得衣衫盡裂,浮傷數處。


    小癡在清風閣中哈哈大笑:“會主閣下,我這顆烈陽彈的滋味夠不夠辣?有本事你就再用手接給我看?他奶奶的!


    “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還不知道本幫主的法寶無數.隨便挑一樣來侍候你,都能嚇得你到處活蹦亂跳!”


    他故意用言語刺激血手會主,同時也以語氣誤導血手會主,使對方更加深信他的確不會武功,所能依侍的隻有這些爆炸利器。


    血手會主怒喝一聲.人如閃電般猝起,張臂撲向清風閣。但是,他的身形在門能一閃,便折向左側破窗撞入。


    小癡假裝上當地朝閃口發射一顆烈陽彈,然後在血手會主全力衝入閣中的同時故作驚惶地大叫一聲,隨手又賞了對方一顆彈丸。


    清風閣門外的爆炸莆起,血手會主已有準備了。


    他從容地信手一引,利用深厚的內力施展,隔空移物,將烈陽彈輕易地進出窗外去了。


    清風閣外,傳來一陣轟隆暴響,並夾著無數慘號同時響起。顯然有不少崆峒弟子受到波及,平白送了性命。


    血手會主冷冷一笑。“天雷門的鎮門之寶亦不過爾爾!”


    小癡一邊假作忙亂地摸出另一顆烈陽彈,要填入烈陽梭裏,一邊不忘哇哇大叫:“才不過爾爾就可以炸得你皮開肉綻了,若是再厲害一點就直接炸死你這個老小子了!”


    血手會主當然不會笨得讓小癡有時間補足彈藥,他身形急進.張指成爪扣向小癡頂門,口中大喝道“納命來!”


    小癡又故意尖叫了一聲。衝入他以樓下桌椅隨手布置的迷蹤陣裏,以逃避血手會主的攻擊!


    血手會主冷嗤一聲:“這是三歲小孩的玩具!”


    他輕易進入迷蹤陣追殺小癡,同時手掌一拔一帶,移開一張椅子,便輕易破解了這個簡易的迷蹤陣。


    但是,小癡也藉這短暫的躲避機會又裝好一顆烈陽彈,他逮著千鈞一發的機會,扭腰、射彈、撲地、滾逃,動作一氣嗬成。


    完全就像一個不會武功之人所應有的反應。


    血手會主再度揮手一引、帶開烈陽彈.但聞轟隆一聲,清風閣已被炸毀了半麵的樓牆。


    小癡在奔撞逃命之際,忽然絆倒一張椅子滾撲於地。


    血手會主見機不可失,立即騰身撲殺,口中同時狂笑如雷:“死來!”


    “你先!”


    小癡騰地自地麵彈射而起,雙手舞出血手會主從未見過,但卻威力霸道,毫無破綻可尋的神秘招式,狂悍地迎上血手會主的攻擊!


    刹時……


    狂飆巨浪般的勁流充塞在清鳳閣內。


    嘩啦啦的巨響回蕩在四周,空氣宛似龍卷風似的回旋著。發出了陣陣尖銳的嗚嗚呼嘯—


    一劈劈啪啪!


    一陣宛似正月花炮般的密集拳擊脆響聲加入勁風的呼嘯聲中!


    砰……隆隆……


    清風閣那半麵城牆宛如遭到火藥攻擊般,轟地炸散開來。


    碎裂的木片、殘梁、牆石、隨著互擊衝蕩的勁風,流星也似地噴向屋外而去。


    轟隆再響!


    清風閣經不起如此強烈勁流的衝擊摧殘,攀然半毀!就在樓傾閣頹的崩塌中,血手會主與小癡同時自這片飛濺四射的殘物裏飛身騰起掠上半空,兩人複又分向左右,各自劃個美妙的半弧飄落屋外地麵。


    小癡落地之後,打個踉蹌,隨即站穩。


    血手會主卻連退了四大步,再哇地張口吐了一大口鮮血,才勉強站穩了身形。


    終於——一切塵埃落定了。


    這時連在屋外動手的所有兩方人馬,也因為清風閣的倒塌傾毀而錯愕不堪,紛紛停爭觀看。


    小秋他們以及梅飄風等人在短暫的錯愕過後,立即一擁而上.圍向小癡的身邊。


    小秋急急問道:“小白癡,你沒有受傷吧?”


    小癡調息過後,語聲穩定道“沒有!如果花了這麽大的精神演戲,還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那本幫主豈不是就太遜了嗎?”


    “照呀!”二凡拍著光頭讚歎道:“這真是撼人心弦的震撼一擊!小白癡,依你親身體驗的結果,你與血手會主二人到底誰的功力比較高?”


    小癡嗬嗬笑道:“哪要看是在什麽情況之下來論嘍!如果是正常情況,我得承認那個老小子的確比我稍微厲害一、二丁點兒。”


    “可是……若依目前的情況而言,隻要我再多叫兩聲:將軍!這老小子就準死定了呀!”


    小悅高興地嘿笑道:“這麽說,你這回精彩逼真的演出,可真是大有收獲啊!”


    “廢話!”小癡扮個鬼臉道“我還要靠這回的演技。捧個金馬獎回家呢!”


    此時——宋玉龍自搖搖欲墜的危樓上,臉色發白地探出頭來:小癡幫主,就算你看這棟治風閣不順眼,要拆樓之前總也該先通知屋主一聲吧!”


    原來,小癡拉著他衝入清風閣內之後,就塞給他一顆雙響炮,要他上樓去躲著,免得在混戰中發生了意外。


    隻是,如今看看這情形。他雖然躲在屋內,卻也不見得會比因在外麵安全多少。


    小癡忍不住嗬嗬直笑:“他媽的!你這小子說話越來越合我胃口了。”


    那邊—一血手會主重創落地之後,經過一陣閉目調息,此刻正緩緩睜開雙眼。


    他艱辛地踏前半步,語聲嘶啞道:“皮小癡你的確是個可怕的敵人.本應實在很難相信,隻在短短的數月之間,你居然由完全不懂武功,變成功力超絕之輩、而你—一掩飾得也夠好!竟然教本座看走了眼—一”


    小癡也上前一步,嘿嘿笑道;”老小子!你在江湖上混的時間比我不知多了多少,應該知道得很清楚,要在江湖中玩命,除了靠本事,更得步步為營。


    “更不能出半點差措,否則,死神就離你不遠了!可惜,一體老小子順風船駛久了,人就變得粗心大意了。“不然,你在估錯第一步時。就該自己有所警惕了,怎可一錯再錯,如此小看了本幫主呢?”


    小癡歇口氣,才又繼續道:“玩命這種事,錯一次就已經很悲哀了.錯兩次…你隻有落入萬劫不複的深淵裏嘍。除死與外,不得超生!”


    “皮小癡!”血手會主冷澀道:“你不會再有一次裝佯的機會!在本應向未倒下之前,誰才是最後落得萬劫不複之人,猶未可知!”


    小癡仍然笑得很親切道:“精彩的好戲上演一次也夠了!老小子,你的命運早在我聽到你跑來送死的那時候起,就已經注定了。閻王殿的長期旅館,我也早就為你預定好了房間,你已經沒有機會翻案了!就安安心心地去度長假吧!”


    “是嗎?”


    血手會主的語聲還在空中飄蕩,他的人卻已閃電般地射向小癡,一溜寒光在他手中映現,帶著劃空的尖嘯襲向小癡的門麵。


    小癡大笑一聲,暴閃而出、右掌也在他閃身之際拋擲而出,隨著他掌影幻現,二顆雙響炮也猝然射向血手會主。


    而在這同時,他也看清楚了,血手會主手中是一柄尺餘長的魚腸短劍!


    那二枚雙響炮在小癡暗勁拋射下,迅速之猛並不亞於以烈陽梭發射的烈陽彈,血手會主立即閃身回避。


    而他手中的短劍更是舞起漫天劍光,硬拒小癡掌勢。


    豈料——小癡右掌的攻擊隻是虛張聲勢,他雙響炮一出手,人已彈躍入空,左腕翻處,一具烈陽梭赫然在握。”


    但是,小癡烈陽梭所指的卻非血手會主追擊的身形,而是地麵上僅存的那十餘名血手會的一級殺手們。


    血手會主見狀吼道“快躲”


    言未畢,他亦加速攻擊,企圖由空中攔阻小癡發射烈陽彈。


    血手會主的吼聲雖快,但是烈陽彈的飛勢更急。


    前麵的雙響炮猶未爆炸,烈陽彈卻已射向閃躲中的血手會殺手。


    轟隆巨響。


    強烈的爆炸火花和支離破碎的人體血肉同時進濺開來.無數的修號更為爆炸聲所掩,幾乎未聞。


    煙塵迷漫中地麵的災情難以全視。


    就在較小的另外二顆雙響炮爆炸聲響起時,血手會主的魚腸短劍已在寒光閃閃中,暴斬小癡頸項。


    小癡身形猛地急墜,卻又突地一挺,血手會主一招落空,立即挺劍再刺。


    小癡竟然不閃不避,左肩一伸,就以血肉之軀硬接魚腸短劍——小癡雙掌亦在短劍人體的同時,騰地翻掃全力推出。


    雙方這接觸隻是刹那之間的事。


    魚腸劍剛剛穿透小向左肩,他的雙掌也已印上了血手會主的胸腹之間!就在小癡濺血的同時,血手會主耳中猶自聽見小癡冷冷吐出二字“將軍!”


    而他的整個人便已遭到萬鈞之力的撞擊,骨折肢斷地仰麵摔出,口中鮮血更似噴泉般的湧濺拋灑!砰然巨響——血手會主重重掉落地麵,寂然不動。


    小癡麽倒翻摔落地下,他腳步猶在踉蹌,眼前已有兩條人影揚刀向他撲至,他急忙就地一滾,避開撲殺。


    但是右腿仍不免被劃開了一道尺餘長,深可見骨的傷口。


    小癡痛得倒抽一口冷氣,右手一撥左肩上短劍順勢揮掃,還好架開了這二名血手會殺手的另一番攻擊。


    這二名血手會殺手似乎殺紅了眼,一擊未中,揚對再斬。


    小悅在此時飛身撲至,他手中狂兮寶劍寒光暴漲,呼嘯著卷掃而出,及時替小癡接下這致命的一擊。


    小癡半躺於地,手中魚腸短劍由下而匕不分先後樓切在這二名血手會殺手的腰腹之間。


    ,這一切將對方攔腰斬成了四段,而他自己則被對方噴濺出的熱血及肚腸當頭淋個正著,變成名符其實的血人一個。


    “呃…好惡心!”


    _小癡忙不迭甩頭擦臉,拋落那些不屬於自己的肛腸肝肺。


    小悅墟口長氣道:“還會覺得忍心,就表示你死不了!”


    小癡支著短劍嗬嗬喘笑道:“我是禍害遺千年,要我死可沒那麽簡單。全部解決了嗎?”


    慘叫聲接著他的話尾而起,他連忙轉頭望去——隻見一名血手會殺手頭臉上釘滿銀光閃閃的牛毛細針,在地上滾了幾滾,一挺之後便已斷氣。


    他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小秋仔流星閃的傑作。


    小癡再一抬眼,又看見二凡將最後一名血手會殺手震斃。


    小說這才回答道;”全部部幹掉了!血手會所謂的一級殺手幾乎全部橫擺在這裏,這回他們可是徹底地完蛋了!”


    他環顧逐漸零落的戰場,接著道;”屈無常就在你用烈陽彈突襲血手會時,一塊兒被炸死了。那邊圍著一圈人牆之處,就是顏長老和曲長青單挑的地方。


    “依我看,曲長青活命的機會不大了!剩下一些屈、曲二人的手下,死的死.逃的選、降的降、俘的俘,也差不多全了結。這場戲,該落幕了!”


    小秋等人偕同郭家三英走了過來、‘奴加老遠叫道“小癡幫主,這場血仗殺得可真過癮!”


    郭英士來到小癡麵前,關心地問道:“小癡,你還好嗎?”


    “傷得夠嗆!”


    小癡嗬嗬一笑:“不過比起躺下的人,可就幸運多了!”


    郭英豪噓口氣道:“這場殺伐可是大狠烈了些!崆峒派雖然清理了門戶,規正了傳統,可是,卻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這時,另一出的人牆中,傳出一聲淒厲悠長的哀號。


    郭英傑搖了搖頭:“曲長青完蛋了;這場殺伐終於結束了。”十數日後。


    崆峒山下,青石大道上,那座氣勢非凡的白色牌坊前。


    崆峒派新任的掌門梅飄風,親送小癡他們下山。


    梅飄風殷切道“小癡語主,此次本派得以規正法統,免於沉淪毀滅的命運,這完全是拜各位所賜,任何言語,也難表達本派上下對諸位的感激於萬一。


    “日後,若是小癡幫主有所差遣,隻要一紙信函,本派自”


    老夫以下,無不竭力效命!”


    “不不不!”小癡謔笑道:“梅掌門,你千萬別憑一紙信函就隨時效命,否則,萬一有人偽造文書來騙我,那豈不是累壞了!”


    梅飄風以及其隨行相送的一幹弟子,俱皆發出會心愉快的輕笑。


    小癡對站在梅飄風身後的宋玉龍嗬嗬笑道:“宋老兄,這回我給你找了個掌門師父,你隻要好好混,幾十年後,你還是有希望繼承崆峒派的掌門大位哪!”


    “不要!不要!”宋玉龍故作驚惶壯,猛烈地搖著頭:“這個掌門人的滋味我已經嚐怕了,實在沒有勇氣在試一次,再說,我也不是幹掌門的那塊料。


    “以後我隻想好好學習崆峒派的功夫.這回從你和血手會主的血戰中,讓我體會到,想要在江湖這個圈子裏麵混。


    光憑哄人駭人的本事是不行的。”總要有點實在的功夫,才是保命的本錢哪!至於以後的什麽掌門大位,這種事就留給我那些師兄去傷腦筋好了。”


    小癡哈哈笑謔:“你可也開竅了?不錯!不錯!孺子總算可教也!也不枉費我拆了清風閣,又淋了一身血,才讓你留下這個好印象。”


    眾人一陣哈哈大笑。


    小癡他們和郭家三英也就此拱手告別。“各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忽地——“小白癡——咱的乖孫哪!”


    一聲宛似龍吟虎嘯,內力充沛悠長的呼喚,若巨浪翻騰般,衝入眾人的耳膜。


    數十丈開外,三條人影正似百裏流光似的,朝著牌坊這邊飛掠而來。


    小癡細目一看,脫口大叫:“是我那老癡爺爺和瘋和尚、狂夫子他們!”


    “武林三奇?”


    崆峒派眾人亦驚訝道。


    “我師父和狂犬子身上還背著人呢!這又是怎麽回事?”


    小秋看清之後,脫目驚叫:“那是我爹和我娘!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又怎麽會碰上已經陣亡的三位老大人?””管他怎麽回事!“小癡摩拳擦掌道:“我要先來報遭人半路遺棄,什麽話也不交待之仇再說。”


    他待武林三奇逐漸奔進十丈範圍之內,忽地虎吼一聲,猛朝癡道長撲衝而去,口中並已狂喊道:“臭老癡,納命來!”


    癡道長一見小癡淩空撲至,尖叫了一聲,回頭就跑。”老道就知道,這小子絕不會放我善罷甘休的。”他們一老一少,一逃一追,眨眠之間,便已跑得不見蹤影。


    “怎麽會這樣?”


    二凡和小悅忍不住嗬嗬失笑。


    崆峒派梅長老等人亦看得滿頭霧水,他們不憧小癡為什麽一見了他老癡爺爺便要他的命?眾人莫不麵麵相噓。


    瘋增與狂儒此時已然掠至眾人麵前。


    小秋仔等不及他們將自己的父母放下地來,人已撲上前去,激動地叫道:“爹、娘!你們怎麽能逃離死亡之穀的?”


    小秋的父親形態更有些疲憊,但卻顯得神采飛揚道:“孩子!我和你娘不是自己選出來的,而是你叔公親自押著我們離開死亡穀的。”


    小秋驚訝道:“叔公押著你們離開死亡穀?”她莫名其妙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池父笑道“老實說,我們也不清楚這其中詳情,似是聽你叔公的口氣,好像是因為你們擊敗了與他聯手合作的血手會。


    “他知道你們遲早也會找上夢幻金城,所以才臨時決定放棄金城,另外尋找棲身的處所。


    “以後再慢慢想辦法來消滅你們,可是,就在遷移的半路上,遏上了武林三奇三位前輩。


    “後來你權公他們敵不過三位前輩,狼狽地負傷而逃了。我和你娘才能夠僥幸得救!”


    小秋不解道”可是,權公的金城裏不是有幽冥石衛嗎?


    他怎麽那麽輕易地就認輸呢?他應該會利用石衛大戰一場才對。”


    池母輕柔道“石衛了知為了什麽原因,失蹤了!你叔公為了此事捶胸頓足,氣得直跳腳呢!”


    “失蹤?


    小秋和小悅他們齊聲驚問。


    瘋和尚一凡大師拍著光頭,哇啦叫道:“好了!這些鳥事都可以等到以後慢慢再談,不必急於一時、反正,老道說因為你們在這裏幹了漂亮又熱鬧的一架,使得血手會因此潰散。”


    “從此江湖暫時會平靜一段日子了,咱們就有的是時間來慢慢研究這些問題。現在,老道他們爺倆去算他們那筆鳥帳,沒那麽快回來。


    “和尚我累了一整天了,倒想先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再說。”


    此時,梅飄風恭敬道“二位前輩,尚請移駕聽鬆山莊,略做休息!”


    狂儒巫嘯生頷首道:“梅小子!老夫倒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到你們山上坐坐了.你那個不古師叔還好吧?”


    梅飄風神色禁謹道:“三師叔他老人家很好,就是……


    心情稍微差了些。他若是知道了二位前輩來此,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他這幾句話中已表露出許多的意思,狂儒與瘋增既然已聽說了風神幫在崆峒山血戰血手會之事,又豈會不知崆峒派內的變故。


    他們此時卻也不再多提,隻是一頷首,使朝山上走去。


    於是,這些剛從山上浩浩蕩蕩送人下山的崆峒弟子們,如今又浩浩蕩蕩地恭請這兩位武林前輩,以及該走而未走的人再度上山去。


    他們一行人才走沒多遠,小癡已一路狂奔而回。


    “喂!等等我呀!”


    小癡揚手大叫著。


    眾人回頭一看,全都怔在當場,因為小癡手上抓著一截白花花的胡子在風中飄揚。


    那胡子……不就是癡道長的那把及地長須嗎?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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