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氣所化的巨大赤練蛇狠狠一口咬在一頭從後方撲向粉紅鳳凰的蟲狼,隻一口便把那頭蟲狼腦袋咬了個粉碎,在圍繞著粉紅鳳凰盤旋的時候有意將身子一撞,頓時一個衝在前麵的蟲人胸腔便被撞得凹陷下去,長長的尾巴如同鞭子般“啪”的一甩便將一頭蟲熊的腿給掃斷了……它渾身散發著凶威,蠻不講理的左衝右殺,在重重蟲潮之中保護著粉紅鳳凰。


    但包圍著粉紅鳳凰的蟲獸實在是太多了,何況除了地麵上的還有來自於天空的威脅。


    “撲啦啦……”


    一隻仿佛遠古翼龍般龐大凶狠的蟲鷹從空中俯衝下來,用它那尖銳如鑿子的鷹鉤嘴去啄粉紅鳳凰的後腦。


    眼見就要被它啄到,忽地“噗哧”一下,一根手指粗細的毒刺已經搶先一步刺穿了它的腦袋!


    這根毒刺連在了一根長長的蠍子尾巴上,那一顆顆雞蛋大小仿佛佛珠般串成一串的蠍子尾巴正是從粉紅鬥篷的下方鑽出來,黑油油、亮晶晶的泛著攝人魂魄的寒光。


    毒刺尖端有著倒鉤,勾著那蟲鷹猛然向著旁邊一甩,頓時蟲鷹龐大的屍體便撞擊到了一頭蟲象的頭上,撞得那蟲象都是身不由己的“轟轟轟”接連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轟!”虛擬光屏前那皮膚白皙、相貌英俊的男人謝老板猛地站起身來,將身後的老板椅都撞飛出去老遠。他一雙劍眉下的大眼睛裏流露著奇光異彩,仿佛發現了新世界一樣,死死地盯著粉紅鳳凰,按著桌麵的雙手更是把合金桌麵抓得扭曲變形。


    ……


    巴蜀基地,峨嵋派。


    女冠們都在戰戰兢兢又莫名其妙的趴在牆頭上往外看,隻見在峨嵋派的圍牆之外,漫山遍野都是大大小小的蟲獸,但無論是蟲象也好、蟲鷲也好、蟲蟒也好都隻是在周圍打轉,不敢靠近圍牆半步。盡管如此卻仍是嚇得小道姑們臉色蒼白,夾緊菊花連個屁都不敢放。


    “玄慈師妹,”馬臉道姑玄苦也趴在牆頭上的,她憂心忡忡的問道:“這些蟲獸在外麵圍困了幾個小時了,聽說好多基地都被蟲潮給衝垮了,為什麽它們始終也沒發起進攻呢?”


    它們沒進攻還真是對不起你了啊!圓臉道姑玄慈嘴角一抽一抽的:“玄苦師姐,它們不進攻不是更好嗎?”


    “話雖如此……”玄苦一臉苦逼的道:“可是它們不進攻我這心裏總是不踏實啊,它們總不會是在醞釀什麽陰謀吧,難道說它們是想就這麽圍困著咱們讓咱們斷水斷糧,把咱們活活餓死?”


    智商感人啊師姐!玄慈嘴角繼續一抽一抽的:“師姐,蟲獸應該是沒有這種智商的……”


    “那你說為什麽?”玄苦兩手一攤。


    玄苦、玄慈兩位大師在討論為什麽的時候,峨嵋派大殿頂上,一個俏麗身影正卓然一身淩風而立。


    無瑕小龍女頭上戴著巍峨道冠,完美的掩飾了一對紅玉般的小巧龍角,穿一身象征著掌門身份的黑色道袍,手中握著一口倚天劍,居高臨下的望著整座峨眉山仿佛俯瞰眾生。


    此時在她的身後燃燒著衝天的火光,火光之中一條火焰巨龍正在空中蜿蜒盤旋,龍角如玉、龍爪如金,火眼金睛綻放千道毫光,渾身火焰熊熊燃燒,那龍威鋪天蓋地的散發出去,對於蟲獸有著極大的威懾力,是以蟲獸們都是隻在峨嵋派的院牆之外聚集徘徊,卻始終不敢踏入院牆半步。


    無瑕小龍女一個人站得這麽高並不是在裝逼,她是在觀察著包圍峨嵋派的蟲獸動向。


    爬牆頭看的道姑們身在局中看不出有什麽異樣,無瑕小龍女站得高看得遠,自然便看出來了蟲獸的軍心浮動,一開始的時候蟲獸們很波濤洶湧的衝過來的,但是被龍威鎮壓之後就泄了氣勢,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漸漸生出了退意,隻是還猶豫不決,便在此時無瑕小龍女秀眉一挑,輕啟檀唇發出一聲清亮宛如鳳鳴般的長嘯,聲音不大卻是響徹山穀!


    誰?道姑們都是隻覺腦子裏好似被針紮了一下似的痛苦,清醒過來之後下意識的回頭望向了那大殿頂端的俏麗身影,那是她們的新掌門,年紀卻幾乎是她們之中最小的。


    “轟隆隆……”圍牆之外忽然地動山搖起來,道姑們都是臉色大變,難道是蟲獸們被掌門的一聲尖嘯給激怒了發起總攻?果然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啊……這話沒毛病,誰說女人嘴上就沒毛?


    道姑們又連忙回頭向圍牆外望去,卻見那無數蟲獸竟然是全都向著四麵八方潰散奔逃,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就仿佛趕著去投胎似的,道姑們都是大吃一精:這是……跑反了吧?


    明明它們不止是在數量還是質量都在我們之上,而且還把我們給團團包圍了,為什麽忽然全都逃跑了?難道是因為掌門的那聲尖嘯?……道姑們都是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我的天哪!這麽神奇嗎?


    雖然這看起來很不科學,可是再也找不到其他理由了,道姑們一個個又驚又駭的看向無瑕小龍女:你這是要逆天啊!


    ……


    與這些有絕世強者坐鎮的武道門派、世家相比,基地的戰鬥就實在是太艱苦也太慘烈了。


    山城基地已經被洶湧的蟲潮攻破,全城軍民正在和蟲獸在大街小巷中拚死戰鬥。往日繁華熱鬧的基地之中此時卻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仿佛淪為了殺生地獄!


    “媽媽,媽媽……”一輛停在路中間的轎車後座上,有個大約四五歲的小女孩正在嗚嗚的哭喊著。


    這輛轎車的後半截看起來沒什麽不對,但是前半截卻是被壓得扁扁的,鐵皮上清晰的印著一個大腳印,也不知道是什麽龐然大物一腳踩在了這輛轎車上,把駕駛室直接踩成了個實心鐵餅,開車的司機也就是小女孩的媽媽就在這實心鐵餅裏……


    小女孩還不知道她的媽媽已經死了,在後座上不停地哭喊著,嗓子都已經喊啞了。


    她的哭喊聲吸引來了一條蟲犬,蟲犬圍著靠近小女孩的那扇車門兜了兩圈之後,忽地抬起一雙前爪搭在了車門上,它鋒利的爪子瞬間就刺入了車門的鐵皮,頓時嚇得小女孩就不敢哭了,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那車窗上出現的一顆漆黑的大腦袋!


    蟲犬一雙綠瑩瑩的小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小女孩,緩緩地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嘴角竟是一直咧到了顴骨上,鋒利的犬牙生得縱橫交錯而且一排一排密密麻麻好像鯊魚一般,混合著乳白色涎液的猩紅長舌上生滿了細細密密的倒刺,貪婪的在玻璃上緩緩舔了一口。


    “吱吱吱……”


    蟲犬舌頭上的倒刺把車窗玻璃刮得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上麵更是出現一道道白色的劃痕!


    小女孩嚇得渾身都僵硬了,一動不敢動,然而那薄薄的車窗竟是招架不住蟲犬舌頭上的倒刺,在蟲犬舔第二次的時候便“嘩啦”一下就碎掉了,頓時嚇得小女孩哭喊著尖叫起來。


    “吼——”


    蟲犬被小女孩的尖叫刺激得獸血沸騰,發出一聲嘶吼把鬥大的腦袋探進了車窗裏。


    那車窗的框架限製了它的進入,小女孩瑟瑟縮縮蜷成一團在另外一側車門,它即便是把猩紅長舌伸出到了極限也夠不著,這讓蟲犬憤怒得不斷用力撞擊著車窗框架。


    它兩米多的雄壯身軀撞擊得轎車劇烈的晃動,碎玻璃碴子亂飛、鐵皮扭曲變形,蟲犬的暴虐嚇得小女孩不停地尖叫,而她越尖叫蟲犬就越興奮,“轟轟轟”的眼瞅著車門都要被蟲犬給拆了,忽地蟲犬被人拽住了尾巴,一下子就給拽了出去。


    誰?蟲犬惱羞成怒的回頭一看,卻見一個身高一米七體重卻在兩百斤以上的大胖子正雙手死死地拽著它的尾巴,而它的尾巴末端生滿了寸把長鋒利的倒刺,這些倒刺已經刺穿了大胖子的一雙小胖手,從手背穿透出來,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輪胎很害怕。


    真的很害怕。


    他隻是個胖子,一個普通的胖子。他在二零八八級野戰係單兵專業一班的存在感隻因為他是潘小閑的室友,和潘小閑、賤人、大頭合稱東淫西蕩南騷北浪四賤客。


    如果沒有潘小閑,或許大學四年同班的都未必會知道有他這個嘴賤、臭美、小氣、吃貨的胖子。


    他就是這麽的普通,在校長南宮建軍動員大家一起抵抗蟲潮的時候,他雖然也滿腔熱血的跟著大頭、賤人衝出來了,但是不一會兒他就累了,跑不動了,熱血也就跟著減退了。


    輪胎越跑越慢,漸漸的就掉到了最後,好多次有和蟲獸戰鬥的機會,他都退縮了,退縮著退縮著,他就跟華晨大學的學生們跑散了,然後他就遇到了這隻正在追咬小女孩的蟲犬。


    放開那個女孩,有什麽衝我來!勇氣來得就是這麽突然,輪胎甚至連想都沒想,就衝上去抓住了蟲犬的尾巴,甚至不顧被蟲犬的鋒利尾刺穿透了手掌,拚盡全力的把蟲犬給從車廂裏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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