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認清楚,我趕緊揉了揉眼睛,但這時候,陸荃英已經背對著我,慢慢挪回了屋。


    我心裏十分震驚,如果真沒看錯的話,這個陸荃英分明就是餘婆婆的樣子!


    這就未免讓人納悶了,難道世界上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


    或是她們之間有某種關係?


    這會兒,下意識的我忽然又想起餘婆婆之前給我的那張白紙。


    那紙上不就有一個歪歪斜斜的好像“陸”字的東西嗎?


    當時,我還納悶不已,甚至想破腦袋也弄不明白,怎麽回事。


    現在連起來想想,說不定就是跟這裏有關!


    餘婆婆那時候就是想借此來告訴我,這事兒跟姓“陸”的有關係。


    但細細一想,當中又似乎有許多可疑之處,沒辦法說得通。


    首先,餘婆婆是個年老的啞巴,平時幾乎足不出戶,她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事?


    而且,那紙上除了一個“陸”字與整件事情有點關聯以外,其他的根本就毫無半點聯係。


    隨即,我便心想,肯定是自己想過了頭,才會把這些毫無幹係的事情串聯想到了一塊。


    眼下最主要的是,要弄清楚這個人究竟是不是餘婆婆才行?


    打定主意,我就想立刻動身往四合院走。


    童衛國這時連忙叫住我,一個勁的衝我搖頭,低聲道:“白小刀,你不要命了?”


    “這四合院裏有問題,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我摸摸頭,本想把餘婆婆的事告訴他,但轉念一想,我自己沒看清楚之前,還是不要胡說八道的好。


    隨後我便收起心思,問他,哪裏有問題,是不是真的就像那老農口中說的那樣?


    童衛國看著低下的四合院,呼出一口氣,說,等晚上看了自然就明白了!


    看來照他的意思,是打算晚上再過來探個究竟。


    我根本看不破當中端倪,肯定這事兒還是得聽他安排。


    畢竟,我啥也不懂。


    之後,我們便回到鎮上,隨意找了一家旅館住下,直等到晚上大約快十二點的時候。


    童衛國把我喚醒,讓我跟著他走。


    我迷迷糊糊的點點頭,知道他這是要帶我去陸荃英的四合院那邊了。


    當即也是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緊緊跟在他身後麵。


    我兩人趁著月色,很快就到了村子外麵。童衛國歇息了會,看了眼時間,說:“如果猜得沒錯,現在過去剛剛好!”


    隨後,便帶著我悄悄摸到四合院外麵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


    我看著漆黑一片的夜幕,心裏發寒,也不知道,一會到底會發生什麽事。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就聽四合院裏隱約有幾聲腳步聲傳來,然後就是咯吱一聲開門的聲音。


    接下來,透過院牆的破洞,我就看到院子裏,一個黝黑佝僂的身影,在慢慢移動。


    因為實在太黑,所以根本看不清這人的臉。


    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個人肯定是周玨的外婆,陸荃英了。


    隻見這個陸荃英手裏點著隻蠟燭,緩緩的走到靠近院子的大門邊,三顆大柳樹的底下。


    然後,將蠟燭固定在樹下的那座大白石磨上,輕輕推了一把,那磨把手。


    我心裏一顫,心想,難道她真是要用這東西來“榨人油”?


    但還沒來得及細看,突然陸荃英張口一吹,就直接將磨盤上的那隻蠟燭吹滅了。


    我正納悶,難道被她發現了?


    於是,我趕緊看了眼一旁的童衛國,見他沒反應,我也就沒動,繼續死死的盯著那團黑暗。


    我倒想要好好瞧瞧這個老太婆,她這大半夜到院子裏來,到底是打算幹什麽?


    很快她又將蠟燭重新給點上,如此反複做了三次,最後隻在磨盤的上麵留下一塊有些發白的東西之後,然後才轉身回了屋子,將房門關上。


    見她走了,我便站起身來,打算移過去,看看她究竟在磨盤上放的是個啥?


    童衛國用力將我給按住,旋即用手指了指院子的一側,嘴上小聲對我說道:“先等一等,不要打草驚蛇!”


    我有些不解,低聲問道:“你是說還有東西會出來?”


    我話才剛剛說完,忽然就聽見四合院外麵傳來一陣零碎的響動。


    見果然還有啥東西。


    於是,我趕緊蹲下來,這時候隻見牆頭上突然猛的竄上來幾個黑黝黝的東西。


    我定睛一看,心想,難不成真是黑貓來了?


    不消片刻,那一段牆頭上就已經聚集了數十隻之多,黑壓壓的一大片,看上去讓人有些生畏。


    童衛國在旁一直沒有啃聲,也不知道心裏作何感想?


    反正,我此時已經有些發毛了,照這麽來看的話,先前那老農說的話,倒是確有其事!


    沒過多久,那些聚集在牆頭上的大黑貓竟然開始井然有序的往柳樹下的那座大石磨上跳。


    這些黑貓一個接一個的往下跳,樣子尤為怪異。也不知道是在幹嘛?


    我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小聲地問童衛國:“童大爺,你老知道這些畜牲,這是在幹嘛嗎?”


    童衛國瞪了我一眼,語氣有幾分肯定的說,“這應該就是邪貓拜屍!那大石磨下麵還有古怪!”


    不等我開口再問,此時屋子裏傳來一聲開門的聲響。


    我一扭頭,就見陸荃英又點著一隻蠟燭從裏麵走了出來。


    這時候外麵的黑貓大多已經走光了,隻剩下兩隻個頭特別大的還蹲在磨盤上。


    見陸荃英走過來,大黑貓也不躲開,還十分乖巧的在她手邊蹭了幾下,然後才跳走離開。


    黑貓跳開不久,陸荃英就開始用雙手緊緊握著磨把,吃力的推起磨來。


    “呲呲呲呲!”


    隨著一聲聲石頭摩擦的響動,我隱隱看到好像那磨盤中間的縫隙裏流出了既像水又像油一樣的東西!


    我便想,難道她真是在“榨人油”?而剛才那些黑貓則是替她搬運人肉的工具?


    這麽細細一想,我頓時心裏淩亂了起來,隻覺得臉上的肉好像都在抽動。


    童衛國在旁看了一會,神色凝重,對我低聲道:“原來如此啊,我知道那周玨的屍體在哪裏了!”


    然後,他就打手勢示意我可以離開了。


    走到村口,我問他,周玨的屍體該不會就在那石磨底下吧?


    因為我感覺童衛國之前的話,明顯就是這個意思。


    果然,童衛國微微點點頭,“應該八九不離十了,邪貓拜屍,磨下滾油,這些都是養屍的秘法,看來這件事有些難辦了。”


    童衛國說,本來他以為周玨的外婆隻是把屍體另外找了個地方安葬。


    但想不到,她這個外婆竟還懂得一些古時候流傳下來的邪門秘法。


    如果,屍體有人用秘法庇護,那這麽一來,想要用封陰魂的法子就有些的困難了。


    但童衛國接著又說:“好在養屍不久,而且那女鬼近期不會出來活動。等明天正午,你我就帶上家夥兵分兩路把這事兒給辦了!”


    我問他,為啥非要選中午?那女鬼不在那石磨底下怎麽辦?


    童衛國說,其實鬼就跟人一樣,時候到了都會回家。


    這個“家”一來是指生前的家,二來就是說死後的墳了。


    隻有那些沒有墳地的孤魂野鬼才會居無定所,隨處漂流。


    他說:“正午十二點到下午三點之間,正是陽氣最勝的時辰,那女鬼周玨肯定躲在自己身前的屍身裏,這時候用封陰魂的辦法,最為穩妥。”


    聽他講完這些,我心裏對他更是佩服得緊。


    顯然,這老頭懂得十分的多,真不知道為啥情願老老實實的窩在工地上當個守夜的看門人。


    依他的本事來估計,甚至比某些所謂的大師都要強上許多。


    想完這些,我由生敬意,趕緊拿出煙,恭恭敬敬的給他點上。


    童衛國巴了口煙,頓了下,又開口說:“明天我會想辦法將陸荃英引開。白小刀,你就趁這個時候,把石磨給翻了,然後將埋在下麵的屍體刨出來。”


    “不管剩下骨頭,還是死而不僵的屍體,都不要猶豫。將桃木繩牢牢捆在她頸部,然後把棺材釘打入四肢和頭頂,這就算大功告成了!”


    聽他一口氣講完,我心裏莫名堵了一下,不由吞了口唾沫下去。


    見我好像有些畏懼,他旋即又說道:“你不用害怕,那女鬼不敢出來。你要是不狠心收拾她,那後麵,死的就隻會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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