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師離淵真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不過一時落難從天上摔了下來,結果就砸死了一名女子。


    可這似乎也怪不得他,誰會沒事兒躺在荒郊的雪地裏,還舉著一把匕首在自己心口比劃?要不是這女子一直這樣比劃著,他也不至於好巧不巧地把一場自殺變成他殺。


    現在怎麽辦呢?這人救還是不救?


    正思慮著,被壓在身下的女子噗地吐出一口血,不偏不倚,正好噴他臉上。


    師離淵顧不上這臉血為何會透著花香了,能吐血就說明人暫時還沒死,他堂堂北齊帝尊,總不能棄一個未死之人而不顧,眼睜睜看她送了命。


    於是身子稍微往上撐了撐,嘴裏說著:“別著急,傷勢雖重,但幸好距離正心口偏了半寸,能活。”他伸出手,明顯是要去握匕首,偏偏這時候夜溫言動了一下,師離淵這一把就摸得不夠精準,匕首沒碰著,到是碰著了一團軟乎乎的東西。


    夜溫言又吐了一口血,這回是氣的。抬手一把巴掌甩到師離淵臉上,這一下把剛才拔刀時剩餘的點點靈力也給用上了,差點兒沒把師離淵給打懵圈。


    “給你臉了是不是?插一刀還不夠,居然還敢占姑奶奶的便宜,等我把刀拽出來的,弄不死你算我輸!”


    說話就要拔刀,卻有人先她一步。隻見一團紅火的光覆到她心口位置,眨眼間,匕首出,傷口合,就連喜袍上的洞都被修複了,一切就跟沒發生過一樣。


    夜溫言驚呆了,“你居然會用術法?”這不是一個有靈力的世界啊!為何除她之外還有人會使用術法?這不科學!


    再仔細去看還壓在自己身上的這個人,明明剛被噴了一臉血,卻不知何時已經清理幹淨。


    她這一眼看去,隻看到高挺的鼻梁、強忍怒氣微微抽搐的唇角、眼中流動的異彩,以及在魅惑眾生的樣貌下,隱隱透出來的一種震懾人心的王者之氣。


    這是一個極好看的男人,夜溫言這樣想,然而剛一照麵就紮她一刀,可見命裏相克。


    所以,這絕不是老天爺送給她的禮物,相反,很有可能是老天爺給她的下馬威。


    “你究竟是什麽人?”她問。


    師離淵略微偏了偏頭,雖然趴在雪地裏有些狼狽,卻也不失他北齊帝尊的翩翩風采。


    他在很認真地思考,為何北齊境內居然還會有人問他是何人?他的樣貌他的法術,在這片大陸上,難道不是家喻戶曉的存在?


    半晌:“我既不知你是什麽人,又為何要告知你我是什麽人?”


    夜溫言點點頭,“有道理。不說也行,那你看,現在壓我壓得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該考慮從我身上起來?別以為你也穿著身紅袍子,就能跟我配個新郎新娘。怎麽著,還想拜天地啊?”既然是下馬威,她就沒必要給這人好臉色看。“趕緊的!”


    師離淵依言坐了起來,一身楓紅長袍鋪在雪地裏,映上夜溫言的大紅喜袍,微微晃眼。


    匕首還在她手裏握著,他看了半晌,開口提醒:“你不妨將它暫且放下,萬一再有意外,再紮一刀可就不好了。”


    “還來?”夜溫言都氣笑了,“雖然我這人運氣不是太好,但這再一再二總不能還再三吧?運氣再差也不至於到這個份兒上。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剛才拔刀那一下子用的是術法吧?你為何會術法?你究竟是什麽人?要是你先告訴我,我也可以考慮告訴你我是……”


    後麵的話沒說完,荒林裏有腳步聲響起,奔的是他們這個方向。


    原本好好坐著的紅袍美男突然就跟受了驚的貓一樣,照著她就撲了過來。


    結果,那把握在手裏的匕首,第三次紮進了夜溫言的心窩。


    夜溫言:“……”


    這一次她可真火了,這不隻是要命,這特麽是千刀萬剮啊!老天爺也不僅僅是給她一個下馬威,根本是要殺她滅口!


    如何能忍?


    她想破口大罵,想跟這男人好好打一架,誰知嘴巴才一張開,兩瓣溫唇忽然就覆蓋上來。


    猝不及防的一個吻,讓她在美色的誘導下,暫時忘記了仇恨。


    可惜主動吻來的這個人吻技不怎麽行,隻肯將嘴唇貼過來,遲遲沒有進一步動作。


    夜溫言有點兒不樂意了,身子擰巴了幾下,頭也晃了晃,意在提醒他繼續。


    誰知他卻以為她是因為刀紮心口太疼,不得不將身子撐開了一些,嘴唇離開了她,小聲道:“我此番被人追殺,姑娘幫我一次,他日定當報還。匕首也不必介意,稍後我會為你拔出,且保證不會留疤。”


    “我知道你被人追,聽見有腳步聲了。”夜溫言很不耐煩,“但你這戲既然已經做了,是不就該做真一點,這不上不下的把我懸在這兒,是你傻還是我傻,或是你覺得追殺你的那些人傻?”


    師離淵沒反應過來,夜溫夜卻一把摟上他的脖子,雙唇重新覆蓋,以舌撬開牙關,在他大驚之下,把這個吻徹徹底底地給坐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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