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著急,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雲若歸知道現在還不是對麵對抗的時候不到逼不得已不適合下手。


    樓清風忍了忍,還是把心底的那股氣都憋了回去,但是他不能坐以待斃,知道他們掉下懸崖的事情是三皇子做的之後,樓清風也沒有再藏下去的必要了。


    雲若歸正在沉思著,根本就沒有看到樓清風的目光,樓清風站在雲若歸身前,一臉暖意的看著雲若歸,他的心底已經有了計劃。


    刑部的案子是越堆越多,青州知府徐蒼玨的案子還沒有完,但是這事情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樣,皇帝似乎一點都不著急,不僅如此,之前吏部尚書牢中死去的事情皇帝也不了了之了,雲若歸知道自己若是想要將天隱救出來根本就不能指望刑部,必須要她親自調查。


    第二日一大早雲若歸就去了刑部,宮裏的屍體已經運出來了,屍體的樣子很慘,但是長風關成堆的屍體比這個模樣更慘,與若歸麵無表情的開始為屍體做精密的檢查。


    而與此同時,大殿之上,眾人看著從大門處緩緩走來的人影,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前段時間還失蹤的齊王世子說回來就回來了!一點風聲都沒有!


    樓清風臉上帶著笑意看著皇帝,皇帝心底不悅,但是臉上還是掛著笑容,隻不過皮笑肉不笑的,就算虎符沒有拿到,皇帝一點都不想樓清風活著回來!他的能力一點都不輸給當年的樓威,而且更甚一籌,樓威不擅虛與委蛇,但是樓清風不同,皇帝覺得他是個笑麵虎,還在沉睡中的笑麵虎,指不定哪天就在他的腿上咬一口。


    “有本參奏,無本退朝!”一番跪拜之後,公公尖銳的聲音傳了過來,眾臣都不動,眼看著就要下朝了,大理寺卿站了出來,樓清風的臉上笑的更深了。


    “啟稟皇上,臣以為長風關一案必須要給百姓一個交代!”


    皇帝看著站在下麵的大理寺卿,胸口似乎憋著一口氣,但是又遲遲的吐不出來。


    “皇上,長風關大壩曆年來都是由工部派遣進行修葺,如今大壩坍塌,工部尚書難辭其咎,微臣求陛下將工部尚書關押!”大理寺卿冷聲說道。


    皇帝的臉色明顯的又冷了幾分,他的目光落在了樓清風的身上,他問:“齊王世子覺得怎麽樣?”


    “啟稟皇上,臣前往長風關兩次,抓獲犯人共計十名,現今正關在刑部大佬,臣覺得刑部尚書既然如此忙碌,不如將此事移交大理寺處置!”樓清風知道皇帝想要拖住此事,拖著拖著人們就忘了,可是他們都已經等了這麽久了,皇帝還是一點動作都沒有,再等下去估計什麽時候來件喜事,大赦天下,那些犯人就被放了,皇帝有意包庇此事,凡事都有可能發生,越快越好。


    工部尚書聽見大理寺卿說話的時候就有一點撐不住了,現在直接撲到在了地上。


    “皇上饒命啊!皇上,這與臣無關,臣隻是……”工部尚書一邊顫抖著一邊說道,隻是皇帝並不願意他多話,擺了擺手說:“拖下去。”


    一句話剛剛說完,立刻有侍衛走了進來將工部尚書給拖了下去,丞相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丞相司六部,要是六部出了問題,他這個六部的掌管人是最應該懲罰的那一個,之前因為吏部尚書的事情,皇上已經在私下說了他不少,如今工部尚書又被盯上了,丞相的視線朝著樓清風看了過去,但是樓清風一臉的平靜,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樣,丞相隻覺得心底冒冷汗,像是背後有一隻眼睛盯著他一樣。


    “也好,這件事情就交由大理寺處置。”皇帝說道。


    雖然大理寺向來以皇家案子為主,但是刑部今年幾個大案子是一個都沒有破,就連搪塞的理由都想不出一個,皇帝怎麽可能不憤怒,隻是怒歸怒,皇帝的目光落在了大理寺卿的身上,又掃了一眼樓清風,這兩個人是什麽時候成一夥了?


    “吏部尚書空缺已久,臣等懇請皇上欽點一位吏部尚書。”又有人站出來說了句。


    皇帝瞥了丞相一眼,丞相頓時冷汗冒的更快了,吏部尚書他已經有了人選,但是皇上久久沒有開口,他怎麽敢預約規矩。


    “啟稟皇上,臣覺得徐之秋徐大學士當任吏部尚書一職。”丞相站出來說了一句。


    吏部是很重要的六部之一,幾乎位居在六部之首,整個朝堂的官職調配都是由吏部啦處置,幾乎是整個朝堂的命脈,誰都想要這位置,但是肥肉不是那麽好得的。吏部尚書一職極少有內閣大學士兼職,難道現在要開先河?


    “容朕考慮考慮。”皇帝沉思了一會兒說了一句,也不是不好,但是開先河這樣的事情必定會有一番激烈的議論,這些且不說,那徐之秋表麵上是兩派都不加入,實際上是太子一派的人,皇帝本就想要削弱太子的勢力,現在要是再給一個職位,皇帝自己又不大願意!


    退朝之後,樓清風快步的離開了宮裏,那些大臣都沒來得及朝他問候一句,他現在就是避嫌,不管朝廷鬧的怎麽厲害,他隻要不參與進去就行了!


    也不知曉刑部的人有沒有為難雲若歸!樓清風想了想還是準備去看看。


    屍體從宮裏運出來的時間不長,現在還擱在刑部存放屍體的地方,一陣惡臭,裏麵還有好幾具慘死的屍體,這屍體都好些日子了,雲若歸覺得鼻息之間都是屍臭,實在忍不住的走了出去,剛剛出了停屍房就看到了趕過來的樓清風,一身朝服的樣子像是剛剛下朝,難道他已經暴露了身份?不過也好,三皇子一事已經結束了,他再躲著也無意義。


    “別過來,一屋屍臭。”雲若歸看著樓清風還在朝這邊走,忍不住的開口說了句。


    樓清風遠遠的就聞到了,皺了皺眉頭還是走到了雲若歸麵前,雲若歸趕緊跳開了一步。


    刑部的人並沒有特別為難她,但是現在這停屍房周圍都沒個人影,也算是給她一個下馬威,把一姑娘單獨丟在停屍房,也隻有刑部尚書這樣的人能做到!


    “查的怎麽樣了?”樓清風問道。


    雲若歸看著樓清風絲毫沒有避開的樣子,也知曉樓清風是沒有在意這些,她搖了搖手裏的瓷瓶說道:“收了些東西,回去仔細查看查看就知曉是怎麽回事了。”


    身體上確實沒有什麽明顯的傷痕,死後已經露出的骨骼顯現出了黑色,看樣子是中毒所致,但是雲若歸也絕對不會被這些表麵的事情所蒙蔽,這□□來的猛烈,絕對不可能是太醫藥方裏的藥放錯了。雲若歸現在也隻是心底又一些猜想罷了,真的結果還是需要查探之後才能知曉。


    “也好。”樓清風應了一句,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說道:“吏部尚書在你那裏?”


    樓清風絲毫沒有避嫌的開口,雲若歸皺了皺眉頭,還是點了點頭,吏部尚書死的時候人就被她撈了出來,早就知道留著有用,樓清風這麽要人,雲若歸也知道他是有足夠的證據。


    “我過兩天差人送他上京。”雲若歸說道。


    樓清風“嗯”了一聲,接著便轉身在前麵帶路,雲若歸看著他久久都沒有挪動腳步,樓清風走了幾步覺得不大對勁,轉身看的時候就瞧見雲若歸一臉複雜的表情看著他。


    雲若歸張了張嘴,忍了忍,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句:“你是不是在我身邊放了探子?”


    雲若歸原本是不想問出來了,這個時候最好是兩個人都裝傻,但是雲若歸總覺得心底膈應的慌。


    樓清風抿了抿嘴,並沒有回答,隻是說了句:“走吧,先回去換身衣服。”


    樓清風並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雲若歸歎了一聲,最終還是跟了上去,她就當樓清風是默認了,不過在她身邊安插人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做到的事情,樓清風能夠做到這樣也確實是不簡單,不過一想到自己也在樓清風的身邊安了人,一下就覺得心底平衡了許多。


    齊王府距離刑部較近一些,樓清風帶著雲若歸直接倒了齊王府,雲若歸一點拒絕的餘地都沒有,但是她身上實在是臭的不行,剛剛進門的時候,管家養的那條大黃都不待見她。


    有些不大習慣的洗漱了一番之後,雲若歸就直接穿上了樓清風送過來的衣裳,因為齊王府裏沒有女眷,雲若歸倒是覺得自己自在了許多,剛剛出門,雲若歸就感覺已經退遠的暗衛又回到了原先的崗位。


    她深吸了一口氣走了出去,女裝的胸前露出了一塊,雲若歸不怎麽習慣,隻覺得風吹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頭發也隨意的披在了肩頭,她吸了吸氣,臭味都消散了,她的臉色總算是好了許多。


    “世子殿下在前廳等姑娘。”長生突然出現說了句。


    雲若歸點了點頭跟著他一同前往前廳,樓清風正坐在前廳喝茶,聽見有聲音便抬起了頭,隻是瞥了一眼,樓清風便走神了,就連茶水已經灑在了衣衫上都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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