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萬建魁說:“我回去以後,處理了它。”


    說完,萬建魁又瞥了我一眼,說:“妹子,這裏要是沒什麽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萬師傅等一下。”徐冬梅走到床頭櫃旁邊,打開抽屜,從裏麵抽出來兩個紅包,各塞進去一遝子錢,走了過來,遞給萬建魁一個:“萬師傅辛苦了。”


    “這……”


    “萬師傅您拿著吧!”徐冬梅說:“您可一定要把您師傅請來啊。”


    “行!我幫妹子這個忙!”萬建魁就勢頭把紅包給接下來了。


    徐冬梅又把了一個紅包遞給我:“也辛苦陳師傅來一趟了。”


    我連連擺手:“我不要,無功不受祿,我什麽也沒幹,收這個不合適。”


    “您就拿著吧。”徐冬梅執意要讓,我也執意不要,萬建魁卻一把接著,說:“他臉皮薄,我先替他收了,回去給他。”


    我一陣愕然,幾乎都要被氣笑了。


    萬建魁見好就收,說:“妹子,我們先走了,回去在師傅麵前求求情,要是得空,明天就能再來。”


    “麻煩您了。”徐冬梅畢恭畢敬的說。


    我心中滿腹心事,也沒法再把師傅做的那厭物藏在床板下了,我說:“我也先走了。”


    謝麗紅送我們出了大門,還說:“小陳師傅,記得我的床啊!”


    我都沒有搭理她,那床,我也不想去做了,這謝麗紅就是個惹事的主,我再在她那裏幹幾天,估計全城的人都知道我了!


    等謝麗紅轉身回去之後,我看了萬建魁一眼,他剛剛走到路口拐角處,正從紅包裏往外掏錢,準備數呢。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跑過去一把拽住他,冷笑道:“姓萬的,真是小看你了,深藏不露啊!真是老話說的好,會咬人的狗不叫喚!平常看你蔫不拉幾的,沒想到編起瞎話來,一套一套的,眼都不眨一下!蔫壞蔫壞,就是說你這種人的!”


    “你給我放手!”萬建魁急忙回頭看了看——已經看不見謝麗紅的人了——便惡狠狠的說:“陳木郎,夜兒黑可說清楚了——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誰也不管誰!今天你就想壞我的好事是吧?”


    “壞你的好事?”我沒有鬆手,依舊是攥住萬建魁的衣服,說:“徐冬梅究竟請的是誰?是你還是我!誰壞誰的事兒?”


    “請了你,我就不能來了?你賺你的錢,我賺我的錢!你自己不要的,現在眼紅了?你給我放手!”


    “我眼紅?你放屁!”我罵道:“姓萬的,這麽一個可憐的女人,你還要騙,你缺德不缺德?你還要良心不要了?”


    “良心多少錢一斤!”萬建魁冷冷道:“她有花不完的錢,捐出來一點也不虧!”


    “那是捐,你這是騙!”


    “你少叫喚!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騙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把戲!”我“呸”的啐了口吐沫,說:“你懂風水嗎?你能掐會算嗎?你師傅還會開光?你師傅是誰呀?”


    “我會什麽,還都讓你知道?我師傅是誰,你也管不著!反正不是鄭國彬!”


    鄭國彬是師傅的名諱,我聽見萬建魁提名帶姓的喊,更是一陣惱火,把他的衣領子攥的又更狠了一些:“你這個白眼狼,你從監獄裏出來的時候,是誰收留你了?是誰手把手教會你的本事?”


    “他要是不偏心你,我還是他徒弟!”萬建魁說:“我在他身邊,比你在他身邊的時間長吧?他憑什麽把嬌嬌許給你!”


    “原來你還惦記著嬌嬌啊!”我鄙夷的一笑:“萬建魁,掃泡尿照照你自己,嬌嬌瞧得上你嗎?心術不正!”


    萬建魁的臉抽搐了一下,眼神凶狠的像野獸:“陳木郎,你放手不放手?”


    我心中“咯噔”一聲,萬建魁這是真惱了。


    不過,我還是沒有放手:“你少嚇唬我!我不放手又怎麽了?想打?你打得過我嗎?”


    我比萬建魁年輕,又比他長得高大,力氣也比他盛,單對單,我根本就不怯他!


    “想打是嗎?”萬建魁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說:“陳木郎,我是打不過你,但是要打,你就把我打死!打不死我,嘿嘿……鄭國彬、鄭嬌嬌,這倆老弱,我總能打過吧?”


    我大怒:“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萬建魁掰著我的手指頭,鬆開了我攥著他的衣領子,然後扭頭就走。


    “萬建魁!”我上前再次攔住他:“你新認了馬乂星做師傅,對不對?”


    “對!怎麽樣?”


    “好,這是你和馬乂星合夥做的局,對不對?你讓馬乂星一個木匠來假冒大師,還送開光的真武大帝!我看你和他都忘了他親爹馬藏原是怎麽死的了!”


    萬建魁斜著眼睛看我:“陳木郎,你是打算把這事兒給我捅出去?”


    “我剛才在徐冬梅家裏是給你留著麵兒!”我說:“你要是還這麽坑蒙拐騙,信不信我現在就回去,告訴她們你是個大騙子!你那個什麽淫亂木偶,別以為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那是你事先預備好的——掀床板的時候,你才從口袋裏拿出來,栽贓嫁禍,假冒是在人家床板下麵發現的!其實那裏根本什麽都沒有!”


    “你回去說吧。”萬建魁有恃無恐:“看徐冬梅她們是信你,還是信我。”


    萬建魁算是看準了徐冬梅吃他那一套,自然是渾不在意。


    我冷冷一笑:“女人好騙,男人未必!我等李海回來,看他是信你,還是信我!”


    萬建魁愣了一下,然後說:“陳木郎,說實在話,我是真不怕你揭我的底,我現在是門裏麵的人!你要是敢把這件事捅出去了,就別怪我把鄭國彬幹的好事兒也抖摟出來!他在那胖子牆裏藏死貓眼的事情……嘿嘿!到那時候,我看你們還怎麽在匠人圈裏混?!我看誰還請你們去幹活兒?!你和鄭嬌嬌,就等著吃風屙沫兒吧!”


    說完,萬建魁揚長而去,隻剩下我,看著他的背影發怔。


    門裏麵的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第二十一章 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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