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故問嘛!”一竹道長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留給錚子啊!好歹算是咱們做長輩的見麵禮。你送錚子一隻鬼,我教他血鎮符,這太白星,以後就歸他所用了,豈不是大妙?以後錚子見了元方,也不會說咱們的不是,對不對?”


    “哈哈,道長玩笑話了!”我趕緊說道:“舅爺和道長已經幫了晚輩很大的忙了,晚輩感激不盡!無論什麽時候,無論到哪裏,也無論見到誰,都會念著兩位前輩的好!”


    “聽聽孩子多會說話。”一竹道長說:“老曾,你孫子還要跟著錚子混呢,留個好印象吧。”


    “也罷。”曾子仲一笑,道:“這惡鬼就送給錚子了——不過,牛鼻子,事先說好啊,這個合雲鐺可不能陪送了。你別算計!”


    “那當然不會讓你陪送。”一竹道長笑道:“還能讓你賣祖宗啊,送了,錚子也不敢要。”


    “嗬嗬……”我也跟著傻笑。


    曾子仲道:“那要怎麽給錚子?”


    池農、成哥等人聽見曾子仲要把太白星給我,都圍了過來看熱鬧。


    陳弘義去審問那個被古朔月抓住的“舌頭”了,並不在場。


    而古朔月,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黑暗的角落裏。


    第057章 伏鬼


    一竹道長的目光朝我瞟來,從上掃到下,然後停在了挎在腰間的青木葫蘆,然後點點頭,說:“這葫蘆不錯,正是好材料。錚子,這葫蘆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


    我說:“是藥酒,辟邪用的藥酒。”


    一竹道長說:“辟邪的效果怎麽樣?”


    “對付一般的邪祟,還可以,對付厲害的,就稍顯不足了。”我想起來德叔的慘死,不由的在心中哀歎了一聲。


    一竹道長點點頭,道:“對付一般的邪祟,你也用不著這藥酒了,以你現在的本事,他們也不敢接近你。你們麻衣陳家的判官勾魂筆不弱於茅山的鎮鬼符。”


    麻衣陳家的判官勾魂筆就是我之前經常用到的毛筆,筆頭是豬毫,用朱砂液泡過,筆杆子是桃木,使用的時候,調息運氣加以術力丟出,既可以對人形成有效的殺傷,對付邪祟更是有奇效。德叔留下來了很多,我得閑的時候,自己也做了許多,平時帶在身上的,也足夠使用。


    一竹道長又說:“遇到惡鬼的時候,用藥酒就不管用了,而且容易耽誤時間。錚子啊,不如把這葫蘆的藥酒給清了,換做別的用處。”


    “什麽?”


    一竹道長說:“裝老曾送給你的禮物——太白星!”


    “把太白星裝進這個葫蘆裏?”我驚詫道:“幹什麽?”


    一竹道長說:“給你添個幫手啊。這太白星如此厲害,可是打遍幽冥無敵手的鬼雄!隻要有了他,你以後遇見什麽惡鬼了,放出來,保證收拾的服服帖帖!”


    “這太白星會聽我的話嗎?”我更加驚詫道:“別到時候,把我的身體給奪了!”


    這還放出去打鬼,太白星這麽陰毒,也不知道他會打誰。


    一竹道長說;“放心吧!隻要你能裝得下他,就能製得住他,隻要能製得住他,就能讓他乖乖聽你的話,讓他幫你打鬼除祟!”


    我愣了一下,然後看看自己腰上的青木葫蘆,道:“可是……這個葫蘆能裝嗎?太白星跑不掉嗎?”


    “對啊。”曾子仲道:“我看這葫蘆,不像是能鎖鎮祟物的東西。”


    一竹道長笑了笑,說:“所以就要用我的血鎮符了。錚子,來,我來教你。”


    “教我?”我詫異道:“這不好吧?”


    畢竟我是麻衣陳家的人,而一竹道長是茅山派的掌門,不是同一門派的弟子,更何況我隸屬相門,他隸屬命門,他教我本事,恐怕有些不合適。


    一竹道長卻說:“老道隻傳你這血鎮符的心法口訣,畫符的方法卻不告訴你。放心吧,不會壞什麽規矩的,誰也管不著。”


    “去吧,去吧。”曾子仲說:“這老牛鼻子難得教人點好東西,不學白不學。”


    我隻好對一竹道長躬身一作揖,道:“多謝道長!”


    “客氣!”


    一竹道長把我拉到一旁,讓我附耳過去,他嘀嘀咕咕說了好長一串晦澀難懂的話,我聽得莫名其妙,那邊眾人也都眼巴巴地看著。


    說完了以後,一竹道長問我:“聽懂了沒有?”


    “呃……”我撓撓頭,說:“字兒都聽出來是哪個了,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這就行了。”一竹道長說:“我大致給你講一下意思,幫助你記憶。”


    說罷,一竹道長又低聲在我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半天,最後問道:“明白了嗎?”


    我點點頭:“明白了。”


    一竹道長說:“我再念幾遍,你也在心裏默念,會背的時候告訴我。”


    我說:“已經會背了。”


    “啊?”一竹道長一愣,半信半疑道:“這就會了?背給我聽聽?”


    當下,我便低聲念誦了一遍,一竹道長驚訝道:“你還真是博聞強識!老道看走眼了,神相能選的人,果然都有過人之處!”


    這當然了,當年我別的功課都不好,唯獨背書背的誰也比不上,課文隻要理解了其中的含義,再讀上幾遍,背出來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更何況這一小段心法口訣,讓一竹道長念了兩遍,又解釋了一遍,我要是再背不會,那還得了?


    當初元方義兄教我《義山公錄》的時候,整本書我也不過是學了三天而已!頭一天就把書給背會了!


    一竹道長說:“走吧,現在就把太白星裝到你的葫蘆裏。”


    我驚疑不定地跟著一竹道長,又走到曾子仲身邊,曾子仲說:“教完了?學會了?”


    “教完了,錚子也學會了。”一竹道長說:“現在你那合雲鐺裏的太白星,還有勁兒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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