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蓉蓉不悅地哼了一聲。


    我盯著高隊長,反問道:“高隊長心中的懷疑對象難道是我?”


    高隊長的神情陡然一滯,然後緩緩道:“你什麽意思?”


    我心中不禁感慨,此人厲害!


    剛才我問的那句話其實是給高隊長下了一個套,我的目的不在於他說是或者不是,而在於他的回答。


    隻要他回答,就說明他心中確實已經有了懷疑對象。


    但是高隊長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他根本沒有回答,而是又反問了我一句。


    我隻好說:“沒什麽意思。如果高隊長心目中有了既定的人選,以後最好小心行事,免得被凶手給害了。”


    高隊長眯著眼睛道:“你知道凶手是誰?”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


    高隊長道:“那你怎麽說凶手會害我?”


    我說:“直覺。相士的直覺。”


    高隊長從鼻孔裏“嘁”了一聲,道:“和你這種人說話最沒有意思,總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我笑道:“沒辦法,這樣子看起來神秘一些。”


    高隊長似是鄙夷地瞥了我一眼,然後道:“你走吧。後會有期。”


    鄭蓉蓉如逢大赦般,趕緊拉開了車門,並示意我也趕緊走。


    我卻沒有動,依舊看著高隊長道:“希望高隊長對我的身份保密,我一定感激不盡。”


    高隊長嘿然笑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對我有什麽好出?”


    我說:“高隊長一定要好處嗎?”


    高隊長道:“我隻要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


    我似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高隊長的腿,然後說:“高隊長您還記不記得我的那兩個徒弟?”


    高隊長不屑道:“都比你年齡大,還好意思說徒弟。我記得,一個是愣頭青,一個是什麽江湖郎中。”


    我沒理會高隊長的嘲諷,道:“那個江湖郎中叫池農,他可是一個真正的神醫。”


    高隊長道:“與我有什麽關係?”


    我說:“他能救您一命。”


    高隊長道:“怎麽講?”


    我笑了一聲,道:“高隊長的腿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高隊長道:“剛才被那混蛋踹了一腳,也沒什麽別的事情。這樣的傷,我每年都會受一些。”


    我“嗯”了一聲,道:“高隊長回去好好休息,如果十二個小時內,右腿忽然疼痛不止,且麻癢無比,而醫生不能治的話,可以找我。”


    高隊長臉色一變,道:“你什麽意思?”


    我說:“沒什麽意思。高隊長,這就是你為我保密的好處。”


    高隊長道:“你剛才說我的右腿會疼痛不已,麻癢無比,這是什麽意思?”


    我笑道:“這是相士之言,高隊長也不必相信。”


    說罷,我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高隊長一臉複雜的表情站在外麵,好像是要說什麽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似的。


    我對鄭蓉蓉道:“咱們走吧。”


    鄭蓉蓉應了一聲,然後把車倒了出去,臨走時,高隊長還站在原地沒有動,看表情,竟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


    鄭蓉蓉問道:“還要說什麽話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用了。走吧。”


    鄭蓉蓉鳴了一聲車笛,算是給高隊長打了招呼,然後我們驅車而去。


    路上,鄭蓉蓉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高隊長的臉色都變了。”


    我笑道:“當然是真的。其實就算不是真的,他的臉色也會變。”


    鄭蓉蓉奇怪道:“為什麽?”


    我說:“因為他雖然嘴上說不信我的話,其實他比誰都信。我那麽一說,他心裏一定很難受。”


    鄭蓉蓉詫異道:“他相信你的話?”


    “當然。”我笑了道:“這個高隊長的嘴很硬,他能騙過你們許多人,讓你們覺得他對命理學深惡痛絕,其實他內心深處卻比你們都相信這些東西!像他這種身份,又這麽做作的人,有很多。當然,這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鄭蓉蓉道:“那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說:“是真的。”


    鄭蓉蓉道:“可是他明明好端端的,為什麽右腿會在十二個小時內疼痛不止,麻癢無比呢?”


    我回想著高隊長的麵色,沉聲道:“我剛才仔仔細細觀察了他的麵相,他臉上眉心以下,準頭以上,有一塊地方出現了黑青之色,暗黑浸青,青似澀李,隱隱生痕,其斑如活。”


    鄭蓉蓉道:“那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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