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趙興瑞下了樓,來到大堂前,瞧見黑手雙城正在跟一個精神矍鑠的白發老頭在那兒交談著,趙興瑞帶我來到跟前,黑手雙城瞧見,轉過身子,伸了手過來,與我握手,並且親切地叫我:“陸言來了。”


    我與他兩手相握,感覺對方的手掌寬厚,不過有一點兒冰冷。


    黑手雙城捉著我的手搖了搖,然後說道:“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西北局的局長傅釗仁同誌。”


    我朝著那白發老頭躬身,說傅局長你好。


    傅局長伸手與我相握,他的手有些瘦骨嶙峋,宛如幹柴,不過給人的感覺卻仿佛一團爐火,使勁兒的搖了搖,說我聽說過你,很不錯,當代的年輕人裏麵,你很讓人期待啊,好好幹——這一次天山神池宮的事件,是你帶人過來報信的吧?


    我謙虛兩句,然後說道:“對,神池宮有點兒撐不下去了,黑暗真理會那幫人太不講規矩了,拿槍帶炮的,而且還埋炸藥,好端端一洞天福地,給他們糟蹋得不成模樣;不但如此,他們還串通了各地的反動派……”


    聽我說罷,傅局長搖頭歎氣,說現如今的世界,跟之前已經截然不同了,特別是外麵,人們哪裏還有什麽信仰,什麽規則?


    黑手雙城在旁邊沉靜地說道:“隻問結果、不問過程,現如今的世界都這麽浮躁,這是大勢所趨。”


    兩人又聊了幾句,傅局長率先告辭,說那行,你們談,一會兒聊完了,來我辦公室坐一坐。


    黑手雙城笑容可掬,說您客氣了,我過來就是辦點兒小事而已。


    傅局長說不管怎麽說,你終歸是總局領導,不能讓人挑理不是?


    黑手雙城擺手,說您是前輩,如何這般客氣……


    兩人互謙幾句,傅局長走了之後,黑手雙城轉過身來,看著我,說天山神池宮的那位雪峰未來主在哪裏?


    我說在我隔壁,需要我去叫他過來麽?


    黑手雙城沉吟了一番,然後說道:“不用,你帶我過去,幫我介紹一下就行。”


    我說好,然後帶著兩人回到了我們剛才的樓層,並且瞧響了衛木的房門。


    敲了幾聲,裏麵才傳來了衛木的聲音,問是誰?


    我說是我,陸言,你起來沒有?


    衛木說已經起來了,你等等。


    說著話,那門一開,露出了衛木的半張臉來,而在我的餘光處,瞧見身後的黑手雙城身子微微動了一下。


    不僅是黑手雙城,衛木瞧見我身後的這兩人,也為之一愣。


    雙方陷入了沉默之中,這個時候我的作用就體現了出來,開始給兩人介紹:“衛木,這位就是你要找的陳誌程陳局長;陳局長,這位就是雪峰未來主衛木。”


    當從我的口中得知對方的姓名時,衛木的表情明顯就是一僵。


    我從他的眼神之中瞧了出來,他的心肯定是一片慌亂。


    其實想想也是,任誰十幾年沒爹,突然間瞧見一個長得跟自己有好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那心情估計也正是如此。


    介紹完了之後,衛木愣在了當場,而黑手雙城則並不說話。


    我感覺氣氛有些尷尬,於是咳了咳,清了嗓子之後,說道:“那什麽,阿木,你不是有一封信,需要當麵轉交給陳局長麽,你們好好談一談吧。”


    聽到我的話,衛木方才從震驚之中醒了過來,機械地點頭,說嗯,進來吧。


    我說你們談,我還要回去叫那小家夥起床呢。


    我知道這“父子見麵”,肯定有許多要談的東西,而我並無興趣了解這裏麵的究竟,於是出言告辭,他們倒也沒有人攔著我,於是我回到了這邊的房間裏來,剛剛收拾了一下床,房門給人敲響了,我問是誰,趙興瑞在外麵說道:“你好,能進來坐一下麽?”


    我先是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來,說好啊,你等等。


    我打開了門,將人給迎了進來,讓他坐到了角落的單人沙發上,然後抱歉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啊,剛剛起床,這裏比較亂。


    趙興瑞微笑著說道:“不用忙,我隻是坐一坐——對了,這小孩兒是你誰啊?”


    他指著旁邊還在呼呼大睡的屈胖三,看向了我。


    這家夥雖然表現得十分不經意,不過我卻知道對方肯定是過來盤底的,於是也故作平靜地說道:“嗨,一朋友的後輩。”


    趙興瑞問:“叫什麽?”


    我說姓屈,屈胖三。


    趙興瑞揉了揉太陽穴,然後笑了,說我來之前,看過了一些你相關的資料,最近你名聲鵲起,身邊都陪著這小孩兒——看起來他的根骨挺不錯的啊,誰家的孩子……


    我眯眼,盯著他,說說起來那人我估計你也認識。


    趙興瑞說哦,說說看。


    他興致盎然,而我則一字一句地說道:“是許映愚許老的後輩。”


    趙興瑞有些驚訝,說哦,竟然如此,想不到你還認識許老?


    我這個時候突然笑了起來,說趙同誌你既然了解過一些我的資料,應該也知道他的情況,至於許老我到底認不認識,我覺得按照你受到的信息反饋,這一點應該不會不知道——對了,趙同誌,你過來到底是坐一坐,還是想要研究我啊,直接說便是了。


    聽到我毫不客氣的話語,趙興瑞尷尬地笑了笑,說你防範心還挺重的嘛,我也就是問一問而已,別多想;對了,你親身經曆過神池宮變故,到底怎麽回事,能說來聽聽麽?


    我說這個東西,昨天晚上的記錄應該會有,你自己去查一下吧,我該說的,都說了。


    趙興瑞瞧見我有點兒不太肯合作,毫不客氣,也沒有繼續問,隻是笑了笑,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忙,你忙。


    他倒是個識趣兒的人,瞧見我臉色不善,立刻就離開了,免得我多生厭煩。


    趙興瑞一走,屈胖三便裹著被子坐了起來,說道:“我們得走了。”


    我一愣,說怎麽了?


    屈胖三說這小子擺明車馬地過來試探你,隻不過是想瞧一瞧你的虛實而已,其實該有的東西,他心裏都清楚得很了,至於其他的,隻不過是想要得到一些我們沒有談及的事情而已,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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