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房間,告訴風後,說我趕了好多天的路,一路上折騰辛苦,十分疲憊,如果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那我就先睡一會兒。


    風後十分理解,說那好,有任何需求,外麵都有侍女,你盡管吩咐;等明天你有空了,我介紹其餘人跟你認識。


    說罷,她轉身離去。


    風後離去,劫一臉擔心地說道:“他們怎麽你了?”


    我說別擔心,沒有打起來,現如今我被賜姓,叫做倉頡,你在外人的麵前,叫這個名字就是了。


    劫很納悶,說你真的臣服他們了?


    我笑了笑,並不回答,大概等到風後離開了一段時間,方才盤腿而坐,然後將心神沉浸下來,內視而去,但見那鑽入我體內的倏影蟲被沉睡之中的聚血蠱用觸角給捆得緊緊,一點兒都動彈不得。


    倘若不是我的強行壓製,隻怕這玩意已經成了沉睡中聚血蠱的養料了。


    對於進食,這幾乎成了聚血蠱的本能,即便是睡著了,它也不會有任何猶豫之處。


    不過我沒有讓它將倏影蟲給吃掉,是害怕風後感應到。


    我隻需要控製住倏影蟲就好了,一旦風後想要通過倏影蟲來控製我,我就放鬆對小紅的控製,讓它將倏影蟲給吃掉。


    對方到底還是沒有做到充足的情報工作,所以才會試圖通過倏影蟲來控製我。


    太天真。


    確認了倏影蟲不能夠控製我之後,我顯得十分輕鬆,先是找地方睡了一會兒,等自然醒過來之後,讓劫去跟外麵的侍女問了點兒吃的,沒一會兒,那邊就送來了豐富的吃食來,不但如此,而且還有一小壺的酒。


    這些吃食倒也不算什麽,但酒在荒域之中,還是十分稀罕的。


    很顯然,軒轅野為了拉攏我,還是下了大功夫的。


    身處敵營,我為了保持足夠的意誌,所以沒有動酒,然而劫卻從來沒有吃過這玩意,聽說是傳說中的酒,就有些饞,於是我將這酒全部都給了他。


    劫的酒量不高,一口酒就上頭,等到那一小壺酒喝完,整個人就發了飄。


    我一開始的時候並未覺得,然而等叫那侍女過來收拾的時候,我突然間感覺到劫有一些不對勁了。


    他有些冷。


    之前的時候,劫沉默寡言,但眼神之中還是十分靈動的,然而這一刻,他的雙眼之中,卻是死水一般的冷寂,瞧人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地往人的要害處瞄了過去,就好像隨時準備動手一般。


    我下意識地有些防備,沉聲問道:“劫,你怎麽了?”


    劫沒說話,閃身走出了房間,我跟出去,卻見他足尖輕點,三兩下,居然跳上了屋子,然後在遠處的建築之上幾個起落,人便消失無蹤了去。


    我第一次碰見他的時候,也有瞧見過他在樹林子蕩來蕩去的瀟灑,但此刻這般模樣,什麽借力都沒有,就能夠飛簷走壁,一步十幾米,這事兒著實就有些駭人聽聞了。


    別說是他,我如果不使用地遁之術,恐怕都未必能夠成功。


    我感覺到,喝了酒之後的劫,與他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


    難道……


    我想起了屈胖三之前跟我提起的事情,說劫的身體裏,並不僅僅隻有一個意思。


    難道一頓酒喝下來,他就換了人?


    我滿心疑惑,而這動靜也引起了人的關注,院子裏衝出兩人來,瞧見劫消失了的背影,有人去追,還有一個人來到了我的跟前,卻正是之前帶人過去緝拿我的長腿妹子誇娥英。


    醫館的藥童告訴我,這女人的力氣驚人,力拔山兮氣蓋世,簡直無可匹敵。


    她攔在了我的跟前,氣勢洶洶地說道:“你身邊的那個隨從去哪裏了?”


    我無辜地攤開雙手,一臉鬱悶地說道:“我怎麽知道?”


    誇娥英盯著我,說你什麽意思?


    我說他從來沒有喝過酒,剛才侍女送飯過來的時候,帶了一壺酒,結果喝完之後,人就暈了,一言不合就開跑,我追都追不上,一會兒你若是能夠找到他,幫忙給我叫回來一下。


    喝了酒?


    誇娥英瞧見旁邊收拾妥當的桌子,上麵的確有空著的酒壺,而聞了一下我身上的氣味,也的確沒有酒味。


    也就是說,那一壺酒,卻是我身邊隨從喝了去的。


    她大概是信了我的說法,不過還是盯著我,然後說道:“你給我聽著,我知道你這麽痛快地答應,肯定不會懷著什麽好心思,但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露出馬腳來,要不然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的。”


    我十分平靜地說道:“種下了倏影蟲,你覺得我還會有什麽別的心思麽?”


    誇娥英說我的直覺很準的,它告訴我,你絕對是有所保留的。


    我聳了聳肩膀,說隨你怎麽想,我困了,要睡覺。


    誇娥英瞧見我滿臉不在乎的樣子,不由得憎惡地白了我一眼,說你怎麽跟一豬似的,除了吃就是睡?


    我本來準備回房間的,聽到這話兒又轉了過身來,說那我去四處參觀一下?


    誇娥英攔住了我,說主人吩咐了,說你這兩天最好在這裏待著,不要亂走,免得耽誤兩天後的登基大典……


    我冷然一笑,說那不就是了?


    我沒有再理會誇娥英,回到了房間歇下。


    說是歇,其實是在修行恢複,我的腰在路上的時候,其實好得已經差不多了,這幾天隻是為了鞏固傷處,不想用勁兒而已,兩天後的登基大典,我有預感會出現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得趕緊恢複身體,免得到時候一點兒事都辦不成。


    如此又過了兩天,我終於算是勉強恢複了身體,而在這其間,劫也一直沒有再出現。


    我曾經問過了人,得到的說法是後來一直沒有見到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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