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前會兒還叫陸言來著,咋現在叫起小師弟來了呢?


    我忍不住暗笑,而雜毛小道則顯得十分焦急,拉著二春說道:“走,帶我們去見你師父,我有要緊事找他。”


    二春瞧見雜毛小道這焦急神態,這才點頭答應,不過臨走之時,她還是有些擔憂地望著跪倒在地上的那個庫倫,說他好像是摩門教裏的重要人物啊,怕不怕……


    雜毛小道低頭望去,而那庫倫與對方那凶狠的眼神一碰上,頓時就慌了,跪倒在地,說哥、大哥,饒命啊,我不想死。


    雜毛小道朝著我抬了抬下巴,說整暈了,回頭說不定有用。


    他轉身與二春離開,而我則走到了庫倫的跟前來,好言安慰道:“別緊張啊,我快的,我不會讓你很痛……”


    說著話,我手起掌落,重重地砍在了對方的脖頸之上。


    結果這一下弄去,對方並沒有暈倒,我愣了一下,知道對方的身體過於強悍,使得我準備的力度並不夠。


    我有些尷尬了,猶豫著要多大的勁兒,沒想到這個時候屈胖三不知道從哪兒撿來一根粗木棍,抬手就朝著那庫倫的腦袋邦、邦、邦地一陣敲,三下五除二,那家夥終於往後一翻,栽倒在了地上。


    屈胖三扔掉棒子,吹了一個口哨,說齊活兒。


    我也跟著吹了一口哨,喚來了五彩飛龍,將這人給扔到了上麵去,讓毛球幫著我看管,而我則跟隨著前麵的兩人,往林子深處走去。


    經過剛才的一場天雷,這片林子變得異常安靜起來,就算是有三兩個漏網之魚,估計也隻有藏在暗處,不敢聲張。


    說句實話,剛才那動靜,有點兒太大了。


    估計對方就算是再來一兩百人,也得考慮一下地形因素,免得給一窩給端了去。


    二春別看人胖了點兒,但是行動起來,卻宛如狸貓一般,行走如飛,不耐著性子,還真的有些跟不上她的腳步。


    如此我們在林中行走了一刻鍾左右的時間,給二春帶到了一處山壁跟前來。


    這山壁乍一看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結果往前走幾步,突然間畫麵一晃,確實有一條縫隙從中而出,我們靠近的時候,有一個聲音警戒地問道:“誰?”


    二春大聲說道:“是我,你看我帶誰回來了?”


    那石縫後麵閃出一膀大腰圓的虎形大妞來,抬頭望來,瞧見了我,甕聲甕氣地喊道:“陸言,你怎麽來了?”


    “阿奴?”


    我出聲招呼,說你也在這裏啊?


    我走上前來,瞧見阿奴身上包裹著許多紗布,顯然也是受過了傷的,關心地問道:“你身上的傷怎麽樣,沒事兒吧?”


    阿奴搖頭,說我沒事,隻不過……


    我說怎麽了?


    我生怕從她口中說出陸左的壞消息,沒想到她卻難過地說道:“毛球好像給那幫摩門教的壞蛋給抓住了……”


    我忍不住笑了,說沒事,我們剛才正好碰到了他,將人給救下來了。


    阿奴驚訝地喊道:“真的?”


    我說我騙你作甚?毛球就在外麵,一會兒我叫他過來跟你相見就是了。


    二春攔住了我們的敘舊,說我師父在裏麵麽?


    阿奴點頭,說在。


    二春吩咐阿奴在這兒警戒,然後帶著我們進了山縫裏麵去,一路往裏麵行,沒走幾步,就變換一景色,步步為營,十分詭異。


    屈胖三在我旁邊走著,扯了扯我的衣角,說這個地方的布置很是巧妙,頗有些渾然天成的意味——你師父擅長法陣和奇門遁甲?


    我想了一下,搖頭,說應該不是很擅長吧?他被人叫做苗疆蠱王,對於巫蠱之術是當今權威,但是法陣和奇門遁甲嘛,應該隻能算是馬馬虎虎。


    雜毛小道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回過頭來,說小毒物他懂是懂一些,不過應該並不精深,這兒的布置應該另有高人吧?


    二春在前麵得意地說道:“你們可都猜錯了,這些玩意當真是我師父親手布置的——這麽久的時間來,因為傷病的緣故,所以他修行得少,反而沉下了心思來,將精力集中在了以前接觸過但並沒有時間研究的東西上,反而發現了自己的天賦……”


    雜毛小道大喜,說如此最好不過了,想不到小毒物還有這等本事,以前倒是沒有瞧出來。


    我們往山腹裏麵走,大約行了一百多米的距離,過了一個轉折,大概是聽到了腳步聲,有一個小女孩兒探出了頭來,問道:“二春姐姐,你回來了麽?”


    二春興奮地大聲喊叫道:“朵朵,你知道麽,是蕭師伯,是他來了,小師弟把他給帶來了。”


    一個人影陡然一晃,緊接著我瞧見了留著西瓜頭的朵朵,她從那路口邊衝了出來,朝著雜毛小道高聲喊道:“雜毛叔叔……”


    雜毛小道也顯得十分激動,蹲下身子來,大聲喊道:“朵朵!”


    就在兩人快要抱到一塊兒的時候,朵朵一下子就刹住了車,說道:“哦,對了,陸左哥哥告訴我,說我現在是大女孩子了,不能隨便跟異性抱抱……”


    雜毛小道翻了一下白眼,伸出手去,抓住了朵朵的手,說小毒物盡亂講,我是你叔叔,抱一下又咋了?


    朵朵十分激動,拖著雜毛小道的手就往裏走,說快去,陸左哥哥瞧見你,說不定會高興死的。


    雜毛小道心情澎湃,不過還是穩住了,笑著說道:“那可不行,他若是激動死了,我這一年多的辛苦豈不是白費了?”


    兩人轉過了那彎子,我們也跟著走了進去。


    裏麵的空間也不大,剛剛進了門口,我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眯眼打量一番,瞧見在東南方向的角落裏,躺著一個人,雙目緊閉著,顯然是受了重傷。


    那人便正是我的堂哥、師父陸左。


    瞧見他這般模樣,雜毛小道也顧不得別的,趕忙跑到了跟前,然後半跪著,扶著陸左的肩膀,說小毒物,小毒物……


    他搖了搖陸左的肩膀,昏迷中的陸左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瞧見雜毛小道,忍不住喊了一聲:“老蕭?我的天,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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