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又是一揮手,準備叫人上前過來拿我。


    在那一瞬間,我突然間就想起了陸左當日被冤枉的事情,此情此景是如此的相似,而我也在這一刻,明白到了他當初的所有感受。


    冤,卻不知道如何說起。


    說句實話,如果不是在父母麵前,害怕連累了他們,這一大幫勞什子專案組的人我根本不放在眼裏。


    然而瞧見我老爹老娘那焦急的臉,和惶然無措的表情,我的心頓時就是一軟。


    硬拚,肯定不行。


    我不是傻小子,也不是什麽後果都不顧的二愣子,知道如果我這一動手,不管有錯沒錯,到時候都得挨一板子,而一鬧起來,到時候傷到了我的父母,那結果可就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了。


    想到這裏,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既然是這樣,請出示一下你的工作證。”


    地中海瞧見我如此冷靜,反而笑了一笑,說這樣才好嘛,大家彼此配合一些,就不會有什麽衝突。


    他從懷裏取出了工作證來,我瞧了一眼,的確是國家機關人員。


    我沒有罷休,又問起他的逮捕證。


    地中海說沒有,不過我們這裏倒是有一個協助調查的批文,你看一下。


    我檢查無誤之後,招來了旁邊的屈胖三,將乾坤囊遞給了,說你去敦寨,把我的事情跟蟲蟲說一下;她若不在,找一個叫做許映愚的老頭兒。


    地中海伸手過來攔,說你這是什麽,別跟我耍心眼。


    我將乾坤囊翻給他看了一眼,什麽都沒有,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屈胖三這個兩三歲的小胖墩兒,這才揮了揮手,說走走走。


    有人過來,給我戴上了手銬,準備把我押走,我卻沒動。


    我不動,三四個人都沒有辦法推我走。


    而在這個時候,我平靜地對父母說道:“爸媽,別擔心,還記得上次麽,一樣的;我沒事的,很快就回來了。”


    這句話說完,我才沒有再堅持,給人押到了車上去。


    第五章 不得其解


    汽車並沒有往晉平方向走去,而是前往栗平。


    我坐在第一輛車的後車座,旁邊有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押著我,而我則靜靜地望著汽車的後視鏡,瞧著屈胖三在我的視線裏,漸漸地變得不見了蹤影。


    這小子不會轉身就跑了吧?


    一直到汽車拐出了村子,朝著栗平方向開去的時候,我都沒有動一下,死死盯著後視鏡。


    白處長坐在副駕駛室前,從後視鏡裏瞧見我的表情,笑了笑,仿佛為了輕鬆一下氣氛,說那孩子是你的兒子麽?


    我想起自己被人在父母麵前銬上手銬的屈辱,忍不住就譏諷道:“這話兒你若是在他的麵前說出來,或許見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陽……”


    被我這一番嘲諷,白處長的臉頓時就掛不住了,瞪著我說道:“你這是在威脅我麽?”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提醒你。


    白處長不屑地哂笑道:“就那一小毛孩子,能幹嘛呢?說句實話,我也是看在你配合的份上,要不然連他也給一起銬回去協助調查,信不信?”


    我說白處長果然威風,不過我倒是忘記問一句,你是黔州省局的人?


    他點頭,說對啊,怎麽了?


    我說省局裏麵,我倒是認識幾個人,能打一下電話麽?


    白處長說知道害怕了?我跟你講,老實交代好你的問題,否則找誰都不管用。


    我說楊操也不行?


    白處長說你還認識楊操?


    我說有過一麵之緣。


    白處長冷哼一聲,說想不到平日裏素有專家之稱的楊隊長還有殺人犯的朋友。


    我說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你能不能對人稍微客氣一點?


    白處長冷笑,說除了楊操,還有什麽人沒,你一起都說出來吧……


    我心念一動,說總局趙主任算不算?


    白處長說哪個辦公室的趙主任?


    我說哪個辦公室我記不住了,不過被人都叫他袖手雙城趙承風。


    剛才的楊操還隻是讓這人臉上擠出一抹冷笑,然而“趙承風”之名,卻讓這人一陣肅然,整個人的後背都坐直了起來,認真地盯了我一會兒,方才說道:“你們很熟?”


    我說有過一麵之緣,他讓我有事找他。


    白處長聽到我這般輕描淡寫的話語,隻以為我是在耍他,臉上的肌肉一陣扭曲,壓低聲音,說這麽說,你還認識黑手雙城咯?


    我訝異地說道:“你怎麽知道的?”


    白處長說你們也有過一麵之緣咯?


    我說那倒不是。


    白處長下意識地吞著口水說道:“那你們……”


    我說算是兩麵之緣吧,我們見過兩次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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