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龍遊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我在那小房間裏待了半個多鍾,接著有人過來押我前往看守所,走過樓道的時候,前麵走來一警察,瞅著麵熟,而他卻是一眼認出了我來,說啊,陸言,你怎麽在這裏?


    我這時也想起了這人的名字來,笑了笑,說李東啊,你好。


    這李東是馬海波的心腹部下,之前我被關在派出所裏麵的時候,就是他過來給我送夜宵的,後來馬海波找我,也是他接的我,挺不錯的一人。


    旁邊押著我的那交警愣了一下,說李東,你們認識?


    李東點了點頭,然後打量著我們,疑惑地說道:“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陸言你是犯了什麽事麽,怎麽會在這兒呢?”


    我聳了聳肩膀,說你問他們唄。


    把我給逮過來的警察走上前,說李東,是這樣的,他在縣城裏麵無證駕駛那無牌摩托車,被我們抓了個正著,根據相關規定,處於十五日的行政拘留……


    李東是熟知當地情況的,一聽到了這個,眉頭頓時一挑,說你們這是搞什麽,這不是在胡鬧麽?


    他的言語很不客氣,那個警察立刻就惱了。


    他跟李東本來就不是一個係統的,雖然大家平日裏彼此之間給一些麵子,但是李東這麽簡單明了的批駁,卻還是讓他的臉上有些掛不住,瞪了李東一眼,說我們是按照規章製度和程序辦事的,你要是有意見,等你李東做到我的頂頭上司,再來對我指手畫腳吧。


    他說完話,氣呼呼地叫人押著我就走,而李東則在後麵跟著過來,說老羅,你這樣亂來,會出事的。


    那老羅不陰不陽地說道:“李東,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的事情,用不著你擔心。”


    說著話,我卻是給推搡著進了車,朝著看守所送去。


    第二十七章 陸言解蠱


    我到底還是沒有進看守所,在門口的時候,一輛警車將準備辦交接手續的警察老羅給攔了下來。


    李東攔不住他,但是馬海波卻攔得住。


    當瞧見怒氣衝衝的馬海波從車上跳了下來,一大腳踢在了那汽車駕駛室車門前時,老羅終於慌了。


    他把車門打開,跳下來立正敬禮,還沒有說話,就給馬海波一通話給震住了:“羅友文,身為警務人員,駕駛車輛不係安全帶,知法犯法,立刻給我停職反省,現在、立刻、馬上!”


    馬海波氣得渾身直哆嗦,嘴唇發白,而那老羅也給嚇到了,嘴唇嚅喏,說馬局,不就是沒係安全帶麽,多大點事兒?


    聽到這話兒,馬海波立刻朝著旁邊跟過來的李東喊道:“李東,我命令你,立刻將羅友文的工作證、駕照給扣留……”


    李東冷笑著走了過來,而老羅頓時就慌了,衝著馬海波說道:“馬局,馬局你這是什麽意思?”


    馬海波指著車裏的我,對他說你這又是什麽意思呢?


    這個時候老羅也是頭發了昏,慌不擇言地說道:“馬局,這事兒是張書記的公子張大器吩咐的,我隻是給這小子一個教訓而已,並沒有真想怎麽樣……”


    馬海波終於雷霆大怒了,指著老羅的鼻子罵道:“張大器吩咐你的?他叫你去吃屎,你是不是也要去?”


    老羅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賠著笑說道:“倒也不是……”


    對於這樣滑不溜手的老油條,馬海波知道不敲重錘是不行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公器私用,羅友文你好大的膽子啊。那好,你現在就打電話給張大器,問他是不是他指使你幹的。若是他承認,一切都還好說;若是他否認了這件事情,你就等著停職查看吧!”


    馬海波長期從事刑偵工作,一張馬臉又黑又硬,眼神犀利,瞧得老羅心慌意亂,趕忙拿起手機來,撥通了出去。


    幾聲之後,電話接通,老羅開了擴音,慌裏慌張地喊道:“大器啊,我是老羅,今天你交待我的這件事情啊,我說,等等,你……”


    嘟、嘟、嘟……


    老羅開口沒幾句話,那便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去。


    他再一次撥通了電話,結果發現對方用戶已關機,根本就已經接收不到任何信號了。


    瞧見張大器這動靜,老羅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猙獰了起來,將那手機惡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憤恨難平,然後一臉悔恨地衝著馬海波說道:“馬局,我、我,唉……”


    他一聲長歎,眼淚都快憋了出來,完全沒有先前的那副囂張模樣。


    他似乎想說些什麽話兒來挽回,然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而馬海波則根本就不理會他,過來給我開了門,說陸言,走,到我車裏麵去聊。


    我全程沒有說一句話,聽了馬海波的招呼,下了車,然後上了他車的副駕駛室裏去。


    馬海波帶著我走了,臨行前吩咐李東,讓他把這邊的爛攤子給收拾妥當。


    馬海波帶著我開了幾百米,來到了河邊的風雨橋前停下,然後對我說道:“下去走一走?”


    我點頭,跟著他走上了風雨橋。


    風雨橋橫跨清水江,對岸是著名的學府路,上麵有晉平一中、晉平職高和晉平衛校等好幾個學校。


    風雨橋上人來人往,很多人都會來這兒乘涼,逢年過節的時候,還會有歌會,不過現在人很少,我和馬海波走在那橋上,他長歎了一口氣,對我說道:“唉,對不起,是我沒把隊伍帶好,讓你受驚了。”


    我笑了,說主要是我沒有做對,讓人抓到痛腳,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


    馬海波說那摩托車,回頭我叫人幫著上了牌照。


    我說這都是小事,我就是過來買點兒藥材,以後未必能夠用得著。


    他說你用不著,你父親可不還是常用?對了,你買的藥材,是不是給南方省那個劉老板的兒子給備的?


    我說對,約好明天給他治病,而如果我現在給關到看守所裏麵去,就用不著了。


    馬海波歎了一口氣,說今天早上政府辦公室那邊還打來電話,說南方的李老板是身家億萬的大老板、企業家,讓我們照看著點,若是有什麽問題,要及時跟進,看看能不能從他手裏漏點兒投資出來,擱我們這兒呢,沒想到他們又給我弄這麽一出。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馬海波瞧見我情緒不好,低聲問道:“你是不是有點兒後悔救活張大器那小子?”


    我說明人麵前不說暗話,張大器的蠱毒,是我下的,他若是死了,我這裏肯定逃不了——你們或許抓不住我,但肯定會有人斷清楚的,如果不救他,那將是我一生的汙點,所以救肯定還是得救的。


    馬海波歎了一口氣,說他其實也是孩子氣,就是想給你找點兒不自在,太多的壞心眼倒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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