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陸言!


    對,我是陸言,而不是什麽血戰沙場的將軍。


    我沒有死,不過此刻卻離死並不算遙遠了,因為我被人給陰了,然後給塞進了這麽一個死洞子裏麵來,而瞧那梅蠹的意思,是準備將我給弄死在這裏。


    隻是,剛才的夢,為何會那般的真實呢?


    我閉上了眼睛,感受到一種真真切切的記憶停留在自己的腦海中,就好像莫名就多了一段人生,那將軍生前的點點滴滴,都曆曆在目,我選擇性地挑選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到了後來,我終於找到了讓我震驚的玩意。


    耶朗古戰法!


    夢中的那位將軍,是古代一位古夜郎王國的武將,而他也是一位強大的修行者,與祭司不同,他常年殺伐征戰,對於殺人戰技,最為熟悉,了然於胸。


    在這段記憶之中,他曾經無數次的在生死邊緣徘徊,而最終葬身在了戰場。


    那是一段讓人刻骨銘心的經曆,此刻浮現於我的心頭,卻給了我一種極為強烈的震撼。


    我的腦海裏,那位將軍的耶朗古戰法一招一式的演繹,一開始緩慢而有力,到了後來,卻變成了一種明悟,招數統統變化為無物,而都化作了戰鬥的意識。


    我的心開始一點一點地變得堅硬,就感覺自己已經完全帶代入了那將軍的身份來。


    不知不覺,我開始幻想起麵前站著一個人。


    梅蠹。


    麵前的梅蠹十分恐怖,他大袖飛揚,兩個恐怖的鬼靈在半空中呼嘯而過,各種新奇絢爛的招式紛呈而出,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心思忐忑的我,卻夷然無懼。


    在我的眼中,他有無數的破綻,隻要擊中一點,貌似強大的他就立刻冰消瓦解。


    許久之後,我從這種幻想之中掙脫了出來,出了一身冷汗。


    我感覺到自己好像有些精神分裂了,過了許久,又突然有了一種明悟,那就是這一切,其實都隻是一個原因。


    聚血蠱。


    對,就是聚血蠱,這玩意之所以厲害,並非它的蠱毒強於別人,而在於它能夠讓人覺醒出苗疆先祖的血脈記憶,甚至能夠解開苗疆巫蠱隱藏最深的終極秘密。


    這玩意是用十八個身懷苗疆血脈之人的身體作為引蠱煉製的,理論上來說,它可以覺醒出十八段的記憶來。


    而這些,方才是聚血蠱最為牛波伊的地方。


    當年的苗疆萬毒窟第一任主人,就是憑借著覺醒了前世遠古的記憶,從而獲得了再一次的傳承,最終才是將其發揚光大,成為曾經的修行三聖地的。


    盡管名聲狼藉,卻已然能夠與天山神池宮、東海蓬萊島並肩而立。


    我盤腿而坐,過了許久,突然間肚子一陣咕嚕嚕地響。


    我餓了。


    我不知道在這石洞子裏待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便已然饑腸轆轆了,喉嚨裏幹得就像大旱之年的土地,這除了我本身的饑餓之外,還有先前神仙水的副作用。


    我特別想喝水,於是下意識地將手摸向了腰間。


    在我的皮帶下麵,藏著一個布囊。


    當摸到這乾坤囊的時候,我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下來——當真是天不亡我,這麽重要的東西,居然沒有被茅山刑堂的人搜了去。


    是他們不識貨,還是根本覺得我這樣的家夥,身上不可能有什麽好東西呢?


    我猜測不透,不過卻輕而易舉地從裏麵摸出了一瓶水來,擰開瓶蓋,然後咕嚕嚕地灌入了火辣辣的喉嚨裏麵。


    整整一瓶子水,被我一口就喝了精光。


    喝完之後,我意猶未盡地再喝了一瓶,這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整個人都恢複了過來。


    將瓶子收回了乾坤囊中,我點了一下,發現裏麵還有三瓶。


    我控製著再喝一瓶的心思,開始思考起了我目前的處境來。


    我現在最大的劣勢,就是身處於這個茅山的腹地之內,這裏的每一個人都仿佛有著極高的修為,尋常弟子我或許還有戰而勝之的希望,但如果是想梅蠹這樣的家夥,我隻有逃的份。


    不過茅山之內,並非都是敵人。


    事實上,茅山最有權勢的人,也就是那掌教真人蕭克明,其實可以算是我的朋友。


    而且我相信這偌大的茅山之上,不可能任憑梅蠹和韓伊這樣的小人當道,一定會有明辨是非的人在,要不然也不會如二春與我所說的一般,在江湖上有著鼎鼎的威勢。


    而我的優勢在於,服用了神仙水的我,並沒有如梅蠹所想的一般手無縛雞之力。


    事實上,我感覺現在的我,與之前相比,已經變得更強了。


    隻要不是梅蠹這種級別的高手,我感覺自己都應該能夠應付,那麽我是否能夠夠利用這一點,逃離這個暗無天日的地牢呢?


    乾坤囊中存著好幾天的吃食,我稍微填補了一下五髒廟,然後盤腿端坐。


    過了一會兒,我來到了這洞子的出口處。


    我嚐試了一下那鐵柵欄,結果發現並不能夠打開。


    這並不僅僅是因為上麵厚重的門鎖,還有一點,那就是這鐵柵欄上麵,有著讓人無法觸摸的恐怖電能。


    這種並非電網,而是一種符籙法陣凝聚出來的效果,蹲在這洞口處,我甚至感覺不到門另外一邊的炁場變化,由此可以推論,這兒的守衛遠比我想象之中的更加森嚴。


    即便是鬼魂,都未必能夠逃脫得出去。


    這結果讓我一陣心寒。


    氣憤無比的我使勁兒地踢了幾腳那鐵門,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響,結果沒有一個守衛之類的家夥過來理我,反而是過了好一會兒,對麵傳來了一個幽幽的聲音:“小夥子,你別弄了,這裏你是逃脫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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