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蛇的觸感!


    這感覺嚇得我慌忙縮回手,朝著後麵退了兩步,忍不住心中的恐懼,大聲叫了起來。


    啊……


    我歇斯底裏地叫了好幾聲,卻一點兒回應都沒有,於是冷靜下來,檢查了一下身上,發現衣服還在,但是背包和其他零碎都沒有了。


    黑暗中,我感受到了無盡的恐懼,但是多年在外的經曆卻讓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吵大鬧,耗盡自己所有的精力,顯然不是一件明智的選擇。


    我要冷靜,我要冷靜!


    我不斷地告誡自己,不過剛才指尖上麵傳來冰冷滑膩的觸感,卻還是讓我止不住地渾身哆嗦,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左邊的角落處,傳來了一聲很輕微的聲音:“新來的?”


    我嚇了一大跳,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望了過去。


    然而在這絕對的黑暗之中,我是什麽都瞧不見。


    瞧不見歸瞧不見,但是這樣的聲音,讓陷入孤獨和絕望的我重燃希望,朝著那邊輕聲說道:“對,我新來的,大哥,你是誰?”


    角落處那聲音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我是誰?嗬嗬……”


    那聲音卻是有幾分悲憤,聽得我莫名其妙,想要往他那裏走過去,沒想到那人卻出聲攔住了我:“你別過來,這裏好多毒蛇,你亂動,一不小心就咬到你的。”


    我生在山裏,雖說對於蛇蟲鼠蟻並不陌生,但是想起剛才的那觸感,頓時就停住了腳步。


    盡管如此,我還是盡可能地詢問對方的信息。


    我心裏有好多疑問,比如:


    這裏是哪裏?


    那女人是誰?


    到底是誰在關押我們?


    把我關著想做什麽,難道是想找我家裏人要錢?


    ……


    我問了無數的問題,然而那人卻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幽幽地說道:“老兄,你這幾天,是不是被人仙人跳了?”


    我使勁兒點頭,想起這裏黑乎乎的,他未必能夠看得見,趕忙出聲說是。


    得到了我確定的答案之後,那人長歎了一聲,居然沒有再說任何話。


    這是什麽意思?


    我腦子有點兒懵,還想盤問,結果這個時候,右邊的不遠處傳來了開鎖的聲音,緊接著有光亮傳了過來。


    我一直在黑暗中,驟然看見光,頗有些不適應,閉上眼睛,過了幾秒鍾才睜開了,然而就在我睜眼的那一瞬間,卻瞧見一條碩大的蛇腦袋出現在我麵前的不遠處,黑黝黝的眼珠子冰冷,死死盯著我。


    突然間,呲的一聲,它竟然吐出了信子來。


    我嚇得一陣哆嗦,而在此時,有一個女人罵罵咧咧地喊道:“吃飯了,你們這些豬玀,趕緊起來!”


    第五章 粥中藏蟲


    我循聲望去,卻瞧見自己被困在一個木籠子裏,籠子外有一個女人,左手提著一個手提電筒,右手則拎著一個鐵桶,正怒氣衝衝地喊著。


    我聽著這聲音有點兒熟悉,忍著強光,眯眼瞧去,卻發現這女人,可不就是我住店的時候打電話上門來做服務的小姐麽?


    怎麽會是她?


    我心裏麵震撼得很,眼睛卻一直借著那手提電筒的光亮打量四周,瞧見這是一個很大的空間,四麵都是牆,一點光都不漏下來,又潮濕又悶,應該是地窖之類的地方。


    有木柵欄將這空間分割成大大小小不同的牢房,而在這些木柵欄上麵,有好多黑色、綠色、褐色的蛇在遊動著。


    這些蛇緩慢的蠕動著,悄無聲息,然而看得人卻是渾身發麻。


    天啊,我們難道是在蛇窟裏麵麽?


    看著這些木柵欄和牆上的遊蛇,我渾身發涼,而就在這個時候,剛才一直罵罵咧咧的女人走到了我的跟前來,打量了我一眼,突然指著我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有點兒莫名其妙,問她笑什麽,那女人衝著我吐了一口唾沫,哼聲說道:“你這個瓜皮,昨天求你幹,你他媽的還跟我裝純潔,現在還不是在這裏?操,男人都特麽是一個操性!”


    她的話語粗俗,又顛倒黑白,弄得我頓時就有些不爽,直接頂了一句道:“什麽叫一個操性?老子什麽操性?”


    那女人聽到我頂嘴,三兩步走到我跟前來,隔著木柵欄,用那手提電筒照著我的腦袋,似笑非笑地說道:“能躺在這兒的,還不都是管不住自己的雞巴?你要是管得住,怎麽可能會到這裏來?”


    這女人說得我一陣無語,被強光照著眼睛的我舔了舔嘴唇,試圖爭辯,不過想想又算了。


    我現在是案板上麵的肥肉,階下囚,跟她爭論,能有什麽好果子吃?


    當務之急,是我得把現在到底什麽情況給弄清楚。


    我坐著長途汽車,吃著餅幹,一不小心突然就失聯了,這算是怎麽一回事兒?


    我見心頭的怒火給壓住,然後給那女人賠笑道:“這位姐姐,能問一下,你們把我關這裏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麽?”


    這女人顴骨有點兒高,人雖然漂亮,但多少有些刻薄,看著我的笑臉,氣呼呼地罵道:“少跟我套近乎!叫什麽姐姐,誰他娘的是你姐姐?我有那麽老麽?”


    我一陣氣急,叫你姐姐是尊重,難不成我叫你小姐?


    不過想歸想,我又慌忙賠笑說道:“不老,不老,你這看著剛滿十八呢……”


    尖嘴女人打量了我一眼,拎著手中的鐵桶就往旁邊走開,一邊走還一邊說道:“少嬉皮笑臉,老規矩,新來的餓兩天,免得你們折騰。靠,謝蘭那婆娘怎麽這個時候就病了,要不然,老娘怎麽可能來伺候你們這幫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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