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結果也毫不掩飾的說出來,經過這麽短時間的思考,鐵驢和黑漢子都有點緩過勁了,也能理智的對待這種結論了。


    鐵驢搖搖頭,罵了句臥槽。黑漢子一言不發。


    寅寅問我,“能不能再發現點線索?”我觀察著掌印,人的手掌大小是跟身體成正比的,不能說老爺們長了一個小娘們的手,也不能說一米九的高個子長了小孩那麽大的手。


    我下結論,凶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不胖不瘦,體重在一百六到一百八十斤。至於年紀嘛,應該是壯年。


    最後這條結論我咬不太準,參考依據是老人身體弱,就算力氣大,也愛手掌用勁,而這具屍體給人的現象是手指頭的勁更大。


    在我說完後,鐵驢又指著院子,說大家去裏麵看看。


    黑漢子沒動身,我們仨直接踹開院門,在剛進入一刹那,場麵簡直慘不忍睹。


    院裏還有十多條大狗,不過全死掉了。它們要麽被擰斷了脖子,要麽被拎著尾巴,狠狠的輪了一圈再摔到地上。


    我相信殺狗和殺尼瑪的是同一個凶手,而且光憑他殺狗的手段,我再次被他凶悍實力嚇住了。


    我們聚在一起討論,主要是分析下凶手的事,不過沒有啥實質上的結果呢,院外有人嘀嘀咕咕的說話了。


    院外隻有黑漢子,沒其他人,我們好奇這爺們幹啥呢,又陸續走出去。


    黑漢子跪在尼瑪的旁邊,拿出一副對天膜拜與祈禱的樣子。而且對我們的出現視而不理。


    我們仨不想讓他在這時候撒瘋兒。鐵驢更不客氣,湊過去把他拽了起來。他對鐵驢這麽粗暴的舉動很不滿意,原本也帶著怒氣,所以他又情急之下對著鐵驢嘰裏咕嚕罵起來。


    鐵驢擺擺手,示意他別罵了,又問他,“你剛才到底幹什麽呢?”


    第五章雪怪


    我們畢竟是三個人,被黑漢子暴躁的舉動一弄,也把臉沉下來了。


    黑漢子也知道這時候把我們惹急眼了,對他不利。他又不得不壓下火氣,用漢語說,“我在祈禱,尼瑪一定是被雪怪弄死的。”


    我聽完又打心裏把他的話重複念了一遍。雪怪這個詞我倒是聽過,也有很多關於它們的報道,但我一直覺得,這就是一個引頭,報道它們無非是逗樂子用的,現實中哪有這東西?


    我先露出不信的樣子,還搖搖頭。


    黑漢子又解釋,說藏地尤其唐古拉山下麵確實有雪怪,還分大、小兩種,小雪怪跟幽靈一樣,是隱形的,遊走在人們身邊,愛搞怪與偷東西,大雪怪往往是神安排在人間,特意守衛某些東西的,一旦有外人闖入,它們就用巨人之力把外人捏死。


    我看黑漢子說話時都是一副很嚴肅的模樣,我特想笑話他一番,但沒這麽做。另外我想舉例子把他觀念掰直了,卻也覺得很困難。


    我糾結怎麽幫他一把呢,鐵驢又開口說了。他讓黑漢子也別祈禱了,趕緊聯係附近的藏民,尤其看能不能把警察找過來,為尼瑪的死做做什麽事。


    也不知道黑漢子聽沒聽進去,反正他一聲不吭的站起來,晃晃悠悠的走了。


    較真的說,這裏算是藏地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就算有警察,想把他們找過來,弄不好他們都開不了車,得騎馬或者騎自行車。而且警力一定很薄弱。


    但我們仨都是警察,要是負責這個案子的話,我相信肯定比當地派出所做的好,問題是我們要插手這個案子,救薑紹炎的事就耽擱了。


    我打心裏掂量一番,事有輕重緩急,我還是覺得先處理薑紹炎的事為好。


    我看著黑漢子離去,沒啥表示。之後我們仨商量接下的計劃。


    寅寅的意思,尼瑪死了,一院子的狗也全死了,我們再想換一批狗很困難,既然如此,有總比沒有強,我們還是湊合用原來那批吧。


    我和鐵驢讚同,鐵驢又說,“這裏不太平,凶手為何弄死尼瑪,我們不清楚,但我們不想參合這件事,索性也不在這裏多待了,連夜進軍小北極吧。”


    我對這想法有點不讚同,覺得草率了,但寅寅跟鐵驢太有默契了,這時又換成她極力讚同鐵驢了。


    我是一比二,想反對也無效,隻能隨著他們。


    我們仨不在尼瑪院子前多待了,而且也沒保護現場的義務。我們原路返回。


    這次回去,比來要輕鬆很多,尤其下雪坡時,我們順著來時的腳印走,沒遇到意外的雪坑陷阱。


    等回到帳篷處,我發現那群狗都趴在地上睡著了。寅寅說讓我把狗弄醒了,她跟鐵驢一起收拾行李。


    我本來不想叫狗,總覺得這不是啥技術活兒,而且遇到脾氣大的狗,別突然醒了發脾氣,咬我一口啥的,但現在就我們仨,我不幹這活兒,弄不好就得寅寅做。


    我一掂量,硬著頭皮上陣了。


    隨著叫醒幾個狗後,我意識到一個問題,這狗睡得很沉,有種昏過去了的感覺。而在我叫醒那種大黃狗時,在它站起身的一刹那,我看在它身下壓著一個布條。


    這是之前沒遇到過的。


    我是第一個給大黃狗喂鹿皮的,也不知道咋搞的,它對我還挺友善,醒來後嗚嗚幾聲,要過來舔我。


    我沒理會它,還把它一把扒拉開了,我把布條拿起來,打開後看著。


    上麵寫的一句話,是藏語的,我壓根看不懂,但讓我敏感的是,這都是用血寫出來的。


    我叫來寅寅和鐵驢,把布條拿給他們看。鐵驢看完皺了皺眉,寅寅盯著字,反複看了好幾遍。


    我算被震住了,心說寅寅不得了,連藏語都會了?


    我一直等她把布條看完,又問,“上麵寫什麽了?”


    寅寅搖搖頭,說具體內容不知道,但肯定是對我們不好的話。


    我一泄氣,心說白對她期望這麽高了,換做別人,誰都能猜出這個結論來。


    我們又合計會不會是凶手來過,把狗弄暈了,又在大黃狗身子下麵留了這個布條。但這裏麵有疑點,凶手為何不把狗殺死?


    鐵驢還四下瞧了瞧。我們周圍很空曠,沒啥障礙物。凶手要在附近,根本無所遁形。


    我怕我們仨也被凶手盯上了,甚至這次小北極之行,會不會也被凶手陰魂不散的跟著?我把擔心說出來。


    鐵驢哼一聲,把獵槍拿出來,拍著槍身問我,“徒弟,什麽人能抗住獵槍的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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