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裏還露出一絲惋惜之色。我不知道他惋惜個什麽,我這個沒魔鼎的人都沒有啥呢。


    我又催促一下,鐵驢跟我一起往包裏摸去。


    當然了,這期間我們一直留意四周,怕有敵人出現,但我倆忽略了頭上方。


    有一個手指頭粗細的束狀蠶絲從蒼天大樹裏落了下來,還有一個人,握著蠶絲嗖嗖往下滑。


    他挺有技巧的,滑行速度非常快,幾乎一個眨眼間就湊到我倆上方了。


    他依舊趴在蠶絲上,還冷冷問了句,“兩位竟然沒死,真讓我意外!”


    我不知道鐵驢嚇沒嚇到,我是一哆嗦。我倆一起抬頭看,這是苗族漢子,就是老毒手下兩個保鏢之一。


    我沒想到此時此刻能與他見麵,另外不用說了,這歡樂穀的頭頭一定是他了。


    我倆跟他有啥好說的?鐵驢也不掏包了,趕緊伸手去拿槍。


    苗族漢子沒動,歪著腦袋盯著鐵驢,鐵驢把槍掏出來,對準他身子砰的來了一槍。


    我原本看的心裏一喜,但很快又詫異了,苗族漢子身手快的可以,甚至就跟變魔術一樣,瞬間順著蠶絲往上升了一截。


    鐵驢這發子彈是徹徹底底打空了,等鐵驢再要調整角度時,晚了!苗族漢子又迅速下落,還一下張開雙腿,纏到了鐵驢的身上。


    這一來,苗族漢子等於騎著鐵驢了,他先左右開弓,對著鐵驢的脖頸切了兩下,又用胳膊肘對著鐵驢的腦門狠狠砸了一下。


    這都是很厲害的攻擊,鐵驢哼了三聲後,整個人有點暈了。苗族漢子又從他身上落下來,再奪過槍,來一個掃堂腿,把鐵驢弄倒了。


    這變化真的很快,我反應過來時,鐵驢已經倒在地上了。我也知道自己打不過這人,我一邊往後退一邊摸向懷裏。


    我把槍藏在這裏了,而且這麽掏槍也真的很方便。等我摸到槍把兒的一刹那,我心裏輕鬆一大截。


    但在我把槍掏出來時,苗族漢子嗖嗖跑過來,他速度還是那麽恐怖。


    我急了,舉槍要往他身上招呼。但他飛起一腳。


    我覺得這哪是腳啊,分明是個榔頭。我忍不住哼了一聲,槍也被他踢飛了。


    他又把他搶來的手槍舉起來,對準我。這一刻我都有點絕望了,一旦他扣動扳機,我就得找孟婆喝湯去了。


    但苗族漢子咧嘴獰笑一聲,念叨句,“看你那熊樣,老子不會用槍!”


    說完他又把槍撇了,對著我一頓猛踹。


    我算倒大黴了,他這一腳腳的,在我身上各處留下了深深的腳印。我疼的別說呲牙咧嘴了,更有種被亂棍暴打的感覺。


    我心說這兔崽子還不如一槍崩死我痛快呢,幹嘛這麽歹毒的折磨我呢。


    我試圖反抗,也試圖用雙手擋住他的腿攻,但根本行不通,最後我都快被踹迷糊了,還身子一虛的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苗族漢子拿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又往後仰了仰。他仰的角度很大,幾乎快成九十度了。


    這要是一般人做這動作,肯定會把腰掰斷了。而這麽一仰,苗族漢子又看到鐵驢正哼哼呀呀從地上爬起來了。


    他咦了一聲,把身體恢複常態,念叨句,“這熊貨還挺抗打嘛!”


    他又嗖嗖跑過去,一手抓著鐵驢的後脖頸,一手掐著鐵驢的大腿根,就這麽硬生生一發力,把鐵驢舉了起來。


    鐵驢精力還沒恢複呢,、現在被人橫舉著,想反抗也很難。


    苗族漢子就這麽舉著他,對著魔鼎大步走去,之後像和尚一樣,把鐵驢當木柱子了,對著魔鼎當當的撞起來。


    鐵驢沒發出太大的慘叫聲,不過腦瓜頂上開始呼呼冒血了。


    我看的心急,知道這麽下去,我倆保準被虐死的,我罵了句娘的,又咬著舌根,掙紮的站了起來。


    第四十三章死亡


    苗族漢子就跟背後長了眼睛一樣,我踉踉蹌蹌走過去,竟被他提前發覺了。


    他本來正虐鐵驢呢,這時一發力,把鐵驢像沙袋一樣丟到幾米開外的地方,又一扭頭陰森的看著我。


    我衝是衝了過來,卻沒想好怎麽對付他,被他一打照麵,我心裏哆嗦了一下,一股寒意也從我後脊梁骨冒出來了。


    我有種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感覺。苗族漢子很主動,突然向我奔過來。


    我盯著他的腳,怕這爺們上來又是一頓神踹。我怕自己身子骨太脆弱,扛不住他第二波這種攻擊了。


    我急忙舉手護在胸前,苗族漢子卻一改套路,對我胸口抓了過來。


    我一愣神,苗族漢子趁空把我拽起來了。我發現他用的全是昏招,這時雙手扯著我的衣服,拎著我在空中一頓亂抖。


    他這麽抖著,除了胳膊吃力以外,並沒別的,我卻慘了,不僅昏呼呼的,還有種自己要被肢解的感覺。


    或許是抖累了,苗族漢子把我使勁一甩,丟到鐵驢旁邊。我哥倆緊挨著一起趴到地上。


    苗族漢子無聊的哼一聲,說他玩夠了,現在要把我倆喂給仙子了。


    我頭次聽到仙子這個詞,也沒反應過來仙子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苗族漢子不多解釋,走到魔鼎旁邊,用一隻手對著黑蓋子抓去。


    他力氣真是大得出奇,一聲吆喝,黑蓋子就被打開了。他把蓋子丟到地上,又從懷裏摸出笛子,吱吱的吹起來。


    魔鼎裏原本藏匿的綠光全都亢奮起來,爭先飛出來。


    我看那架勢,這些綠光還立刻要圍攻我和鐵驢。我心跳再次提速,腦門也有濕乎乎的感覺。


    但我聽著苗族漢子吹的調子,這一刻又有點別的想法。這調子跟邪君以前吹喇叭的調兒差不多。我也跟邪君配合過,懂這裏麵的規律。


    我兜裏帶著笛子,是從胖漢蟲奴那裏“繳獲”來的。現在是拚命的時刻,我一發狠,心說死馬當活馬醫,我也吹吹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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