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莽人都點頭應著。熟郎布還把魂魄勇還給我了。這看似沒啥用的聖物一直被他拿著。


    我沒當回事,本來不想收,但熟郎布執意要給,我也不能太駁他麵子,就收下了。


    稍後我們稍作準備就出發了。


    我們仨當然帶起了裝備,我以為這些莽人沒啥好拿的呢,頂多也就是弓箭和長矛石斧這類的唄,但他們仨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三個筐,都背在身上,上麵扣著蓋子,我也不知道裏麵裝的什麽東西。


    我們出發了。老貓和鐵驢帶隊。按鐵驢的意思,我們從那兩個逃走的雇傭兵方向追過去。


    老貓和鐵驢負責痕跡辨認,我們在後麵跟著。


    我發現這哥倆絕對有意賣弄玄虛,就算觀察路邊時,也不躬身子,甚至更不會停身查看了。


    鐵驢還時不時掐指頭,拿出算命神棍的做法。我們一直跑了半個鍾頭,估計少說跑出五公裏去,這時前麵有異常了。


    在一邊草叢裏,躺著一個人,他麵衝下,胳膊上帶著紅布條。


    這該是逃走的雇傭兵之一,但他為何會躺在這裏,我們咬不準,我有個猜測,這爺們是不是死掉了?


    我們拿不準,老貓和鐵驢都擺手讓大家停下來,這哥倆還配合一把。鐵驢舉起槍掩護,老貓悄悄湊了過去。


    老貓隻是初步看了看就對我們解除警報了,這證明這雇傭兵確實掛了。我們也圍過去。老貓把雇傭兵屍體翻過來,這一刻我看到他的臉了。


    其實較真的說,這雇傭兵沒臉,上麵血糊糊一片,鼻子眼睛和嘴都看不出原形狀了。


    我們都有點惡心,另外我心裏有個疑問,這雇傭兵的肚子上有槍眼,肯定是被鐵驢打的,之後他又逃了這麽遠,扛不住死掉了,但他同伴為何又把他臉特意刮花了呢?難道是不想讓我們看到他的真麵目麽?


    我想不到其他可能。鐵驢和老貓也一定意識到這個問題了。


    不過他倆很奇怪,表情上流露的,更多是讓人覺得,他們猜到這人是誰了,卻又不想說。


    他倆沒急著動身,我們沒他倆帶路,一時半會也走不了。


    老貓還把刀拿出來,對著屍體的原嘴巴部位把刀戳進去。


    他並不是想虐屍,這麽用些力氣後,屍體嘴巴被撬開了,老貓又把兩根手指伸進去,之後從裏麵拿出一顆小毒囊來。


    這東西我太熟悉了,因為老貓和鐵驢他們都有。我心裏一驚,心說這雇傭兵難道之前效力於組織?或者說他現在也是組織的人?


    我覺得自己離事實很接近了,又要琢磨,但老貓把毒囊收了起來,招呼我們啟程了。我沒那麽大精力,不可能一邊跑一邊想的,隻能把這事先放放了。


    接下來的路上,我們沒遇到啥,這樣又跑了一刻鍾,我們遇到一片樹林。


    這樹林長得怪,在一個坡上,當我們來到坡下,靜靜往上看時,能發現有星星點點的亮光從林中溢出來。


    這說明那裏裏有人。很可能是敵人。


    老話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熟郎布這三個莽人勇士這就要抄家夥往上衝,但被我們攔住了。


    我心說他們仨可別犯傻,一會跟我一樣,當個觀光客就可以了,消滅敵人的活兒,交個貓大人和驢胖子吧。


    他倆也這個打算,鐵驢還立刻給我們分任務。


    我帶著三個莽人留在原地,他們倆入林。這計劃遭到莽人的反對,不過我一句話就讓他們啞口無言。


    我說,“聽信使的話!”


    鐵驢和老貓各奔一個方向鑽到林子裏。我們四個幹站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因為這地方風大,呼呼吹的我不僅直起雞皮疙瘩,還有尿意了。


    我四下看看,正好旁邊有個凹坑。我就招呼他們去這裏蹲著避一避。


    我跟他們仨也算是剛認識,別看他們信使信使的對我很恭敬,我卻跟他們沒啥交流的話題。他們仨也真好意思,把我拋開了,時不時的用土話交談著。、


    我不知道他們說啥,也不想跟白癡一樣的在旁幹眨巴眼。我就觀察他們表情,他們嚴肅我也嚴肅,他們憤怒我也憤怒的。


    這樣過了一會兒,熟郎布說了句土話,那倆莽人又嚴肅起來,他們仨還使勁嗅了嗅。


    我心說咋了?難道他們靈敏的嗅覺發現啥怪異了?我也趕緊探出腦袋,一頓猛嗅。


    我聞到了,是一股惡臭的味道,毫不誇大的說,跟臭水溝或下水道裏麵的味兒有一拚。


    熟郎布注意到我的舉動了,他肯用漢語說了,“信使大人,剛才有人放個屁,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屁很臭?”


    我突然表情凝固了,甚至腦子都出現短暫的一片空白。等緩過神後,我迫不及待的站起來,用雙手使勁在自己臉前扇著,想把自己吸入的東西全弄走了。


    我也特想罵這三個不靠譜的玩意兒,心說誰教他們的怪癖?咋還這麽嚴肅的聞屁呢?


    沒等我發言呢,這一刻我腦袋上方嗖的一聲,伴隨著我的頭發有種被無形的手摸了一下的感覺。


    我心說這是咋了?我扭頭看著。


    就在凹坑前方不遠處,又毫無征兆的冒出一股煙來。


    我對這股煙很熟悉,是子彈打出來的。我第一反應是,鐵驢跟敵人交手了,沒想到敵人中也有帶槍的。


    我可不想被流彈打中,那豈不是純躺槍了麽?


    我又趕緊蹲下來,也讓熟郎布三人不要露頭。他們仨很好奇,還問我咋了?


    但我解釋不出個啥來,尤其他們仨還不知道槍是何物呢。接下來的一支煙時間,時不時就有子彈打過來,我們的凹坑周圍,嗤嗤總會冒出一股煙。


    我不敢觀察,打心裏卻有個疑問,敵人的槍也裝了消聲器嘛?而且憑鐵驢的槍技,怎麽還沒把敵人消滅?


    我滿腦子全是問號的又熬了一會兒,林子處出現一個黑影,正奔著我們趕來。


    我視力不行,看的不遠,熟郎布他們先發現的,熟郎布還跟我驚呼,說另外兩個信使回來了,其中瘦信使還背著胖信使。


    我心說糟了,胖信使指的就是鐵驢,他不會出什麽意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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