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慘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還披著長發,瞪兩個大眼珠子。


    這把我嚇住了。第一時間反應的是有鬼,隨後又冒出一個念頭,家裏進人了。


    我心裏那根弦繃得緊緊地,又迅速向床頭摸去。我帶的匕首和蟲盒都放在上麵,我把它倆都拿到手裏,這樣壯著膽子,我向臥室門那裏靠去。


    但隨著我走進,那個慘白的臉突然往後一退,徹底消失了。


    等我打開門往外看時,客廳裏靜悄悄的,鐵驢和老貓住的臥室門也關著。我合計著,難道那女鬼進了他倆的房間?不然怎麽解釋?


    我又過去敲門,但剛敲一下,聽到裏麵有鼾聲了,是鐵驢的。


    我也不敲了,趕緊擰把手把門打開。我以為他倆都睡到床上呢,當時他倆也這麽告訴我的,誰知道老貓就趴在門上方的牆上了。


    我門剛開,他就醒了,還嗖的一下落下來。


    要不是我心髒承受能力還不錯,保準被他嚇個好歹的。看我緩過神後不住的大喘氣,他也不關心我,反倒問,“大麻煩,進來幹嗎?”


    這時鐵驢也醒了。我把剛才看到的情況跟他倆說了一遍。


    他倆都有些不信,老貓還指著自己耳朵很肯定的說,整個出租屋裏沒進來人,不然他不可能察覺不到。


    為了驗證這個,我們都來到我的臥室門前,把燈打開了。


    鐵驢是痕跡辨認的專家,他特意觀察下地麵,也很肯定的說,“沒有任何可疑鞋印。”


    這麽一來,我被自己搞迷糊了,心說難道出現幻覺了?但剛才看的那麽真真實實,不像是幻境。


    我們看了看時間,都後半夜了,我們沒急著睡,一起去看了看魂魄勇,它一直被放在客廳裏。


    現在的魂魄勇,一點要變色的意思都沒有。我們仨都覺得不對勁。


    我問他倆,尤其針對鐵驢,說那老仙兒是不是騙我們了?或者說這魂魄勇是假的?


    他倆沒回答,不過鐵驢一臉表情告訴我,他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


    鐵驢的意思,我們現在再去老仙兒家裏看看,把他叫醒了再問問。我估摸著這所謂的醒,不是說老仙兒睡覺了,而是他一直昏迷著。


    我點頭說好,我們仨一起下樓了。我們還是坐著那輛麵包車,輕車熟路的往那個小區奔。


    這一路上沒出啥岔子,尤其夜裏開車,路麵上的車輛很少,我們車速很快,但等進了小區,馬上來到那單元樓下時,我們發現那裏停了兩輛警車。


    警燈都開著,有警察在單元門前站著,那裏還拉了警戒線。


    我本身也是警察,看到這種情況後,猜測是這裏出命案了,不然絕不會這麽多警察半夜出警。


    我又順著單元門往上看,隻有老仙家的燈亮著。這分明告訴我,老仙死掉了。


    我心說不會這麽巧吧?我們來找過他,他就掛了?我又看著他倆,那意思,老仙兒的死不會跟我們有關吧?


    老貓臉一直沉著,沒啥表示。鐵驢念叨一句,說走前給老仙吃了安定片,隻讓他睡一天,不可能出人命的。


    我們仨又繼續默默看了一會兒,但有個警察眼尖,看到我們的麵包車了。


    大夜裏的,有個外地麵包車停過來,這裏還發生命案了,這多多少少有些可疑。那警察對我們擺手,意思讓我們下車,他要問話。


    我們仨並不怕被盤問,問題是鐵驢腰間帶著手槍呢,我和老貓也帶著刀。這要被他們發現了,解釋不清也容易惹麻煩。


    我們更不能求助組織,因為這次任務是我們私下搞出來的動作。


    看著這名警察越來越近,還有些生疑的有掏槍動作後。鐵驢下了個決定。他一掛擋,讓麵包車飛速的倒退,甩個彎兒之後又瘋狂的逃竄起來。


    警察意識到不對勁了,招呼同事趕緊上警車追。


    這一刻我心裏有種荒唐感,心說這不自家人打自家人了嘛?


    我們衝出小區後,有輛警車就跟出來了。司機的車技還不錯,車速瘋狂,跟我們有越來越近的架勢了。


    我和老貓都心急,但也沒催鐵驢啥。


    鐵驢把麵包車不住提速,這麽跑完一條街後,看根本甩不掉那輛警車,而且我們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警車叫了支援後,會有其他車輛趕過來對我們攔截的。


    鐵驢四下看著,前方有一個胡同口,他說就這裏,又開麵包車衝進去。


    這胡同很窄,隻能說麵包車勉勉強強能進去,要是一般司機,在如此快車速下鑽胡同,很可能讓整輛車報廢到這裏。


    鐵驢開著麵包車,進胡同後倒沒啥大的磕磕碰碰,尾隨的警車就不行了,有一次倒車鏡碰到兩側牆麵上了。


    我一直扭頭看著,不得不說,真慘。它兩個倒車鏡全被刮飛了,另外車身上也出現一道道很嚴重的劃痕了。


    這麽一來,警車不得不降速了。通過這一條胡同,我們把距離又拉開了。


    但這種胡同也不好找,除了這一條以外,沒其他的了。我們又麵臨接下來往哪逃的窘境了。


    我想的是,往郊區奔吧,再給寅寅通個信,看她有啥辦法沒有,畢竟她在這裏混了這麽久,多多少少有些人脈。


    但鐵驢想的跟我完全相反。前方路邊上有一片小樹,樹與樹之間還都是一人多高的野灌木。


    鐵驢調整方向,讓麵包車直接奔著其中一個小樹衝去。


    我心說咋了?驢哥要撞車是不?我急的出了一腦門汗,也讓他快停停。


    鐵驢不聽,眼湊著要撞到樹上後,他又一擰方向盤,我們跟樹幹擦肩而過,直接衝到大裏麵去了。


    其實鐵驢這種開法也有一個好處,車在衝進去的瞬間突然一擰身子,就好像是個大手一樣,把一片野草扒拉開了。


    我們進去後,這野草又被彈回來,讓這裏依舊樹青草綠,一點被麵包車壓過的意思都沒有。


    鐵驢又急忙刹車,把車弄熄火了。我們默默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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