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偶爾給寅寅打過幾次電話,剛開始她都不接,後來好不容易接了電話,態度冷冰冰的。


    我想跟她好好聊聊,甚至想啥時候有機會見一麵最好了,當然了,我奢侈不上跟她繼續發展感情,但當個朋友也好嘛。


    問題是,我也不能一頭熱,她冷冰冰的,讓我總聊著聊著就冷場了,每次撂下電話,我都無奈的直歎氣。


    這樣一晃又到了夏天,烏州警局攤上了一樁重案,因為債務問題,一名男子把另一家子老少六人都砍了。


    我當時跟刑警隊的同事一起趕到現場,看著滿屋子的血和殘肢碎肉時,我這種老資格的法醫都有種惡心想吐的衝動,更別說他們了。


    但好在凶手很快落網了,案子也結了。我純屬從專業角度考慮的,這一屋子的血跡是很好的研究對象。


    我和小凡特意把這裏每個角落都拍了照片,又在警局找了一個房間,做了模擬演練。


    我用糖漿和染料按一定比例混合,這樣就能代替血液了,我又把它們放在假人身子裏,我讓小凡拿著刀具,對著假人砍。通過記錄小凡用不同力度和角度坎擊假人,來分析因此造成的血跡分布及噴濺形狀與走勢。


    說白了,我倆在研究怎樣通過血跡噴濺,來還原案發經過。


    這天中午,我倆正研究的帶勁的呢,有個同事找我,說有人約我。


    我挺納悶,心說誰能約我?但我不想見,讓同事幫我推了得了。同事卻笑了,說這人自稱是我老朋友,老死黨,讓我必須跟他一起吃午飯。


    我上來好奇心了,停下手頭工作,又問這人叫啥。


    同事說也不知道,又告訴我個地址,讓我赴約就行,之後他轉身離開了。


    我念叨這個地址,大華烤肉店,我心裏挺有波動的,因為這個地址之前是個燒烤店,是孫佳開的。孫佳是我前女友,因為活屍案死掉了。


    我當然不會笨的以為是孫佳找我,但也有個猜測,來者不簡單。


    我跟小凡說,讓他繼續研究,我去去就來。小凡也不笨,活屍案他也參與了。


    他不放心的跟我說,“冷哥,要不要我跟你一起過去?”


    我搖頭說不用,而且這黃天化日的,我心說我還能遇到啥危險咋的?


    我換了一套衣服,立刻奔向烤肉館。


    這時間段沒多少人吃烤肉,而且自打新老板接手後,這裏也沒再裝修過,還是原來的風格。


    我進門後很熟悉的打量了一圈,看到牆角有個的座位上,坐著一個胖子。


    他穿著一件花布衫子,下身是一條帶毛邊兒的牛仔短褲,手上戴著金鎦子,脖子上掛著好粗的一條金項鏈。


    他還正烤肉呢,背對著我。別看沒抬頭瞧我,但憑他那身板子,還有那腦型,我就把他認出來了。是鐵驢。


    我心裏這丫的不是出國了麽?咋這才一年多沒見,變成這德行了?


    我跟他還不熟麽?就嗖嗖走了過去,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鐵驢還帶了一副挺潮的眼鏡,其實要我說,他那神槍手的眼睛,怎麽可能近視?就是硬裝有文化呢?


    畢竟老友久別重逢,我怎麽也得給他留點麵子。我就掐著尺度,適當的來了一句,“驢哥啊,你這是去國外經商發財了的節奏吧?看看,這一副土豪的打扮。”


    鐵驢嘿嘿笑了,他一邊示意我快動筷子吃肉,一邊指著自己說,“我確實發財了,看這兒……看這兒,咱有錢!”


    他指著金項鏈和金鎦子。我看他那嘚瑟樣兒,差點忍不住笑噴。


    我還想呢,就他這德行,夜裏出來溜達,別把搶匪引過來,但又一想,就他那身手,跟搶匪真對上了,誰搶誰還說不定呢?


    沒等我說啥,鐵驢又一轉話題,他還用原來對我的稱呼說,“徒弟啊,我去國外可沒經商,但幹了一份工作,這工作讓我收入不菲,怎麽說呢?一年掙個幾百萬不成問題。”


    我不信,也打心裏合計,除非他去淘金還真被他淘到了,不然啥工作這麽高收入呢?


    我搖搖頭,鐵驢又說你還別不信,又問我,“知道南非eo麽?”


    第四章綁架


    我承認自己對eo一無所知,但沒急著回答,打心裏琢磨上了。我猜eo是兩個英文的縮寫,我在想會是哪兩個。


    鐵驢一直觀察我。等了一小會兒,看我還沒動靜,他不耐煩地擺擺手說,“行了徒弟,你肚裏那點墨水不夠用,我跟你解釋解釋吧,南非eo是國際上最厲害的雇傭兵公司,收錄的也全是高手。”


    我腦袋裏嗡了一下,別看自己之前沒接觸過這類人,但看新聞或電影啥的,就經常會出現雇傭兵相關的事兒。


    我知道這是個很瘋狂的職業,說不好聽點,就是拿錢替別人辦事的狂熱分子。


    我不想讓烤肉店其他人知道我倆的談話內容,我就又往前湊一些,壓著聲音問,“驢哥,你別說現在這麽有錢,就是接任務掙來的。”


    鐵驢沒否認,嘿嘿笑了幾聲。


    想想也是,他原本就是特種兵中的精英,冷不丁去警局辦事,那裏關係網也很複雜,工作也不刺激,他肯定待著沒勁,另外他也不會財務或計算機這類的技術,隻能去國外賣身手了。


    甚至往深了聯係,我心說這一年裏有沒有哪個知名的富豪或政治人物被暗殺了?我得查查,會不會就出自鐵驢的手筆呢?


    我被這種瞎琢磨的念頭影響了,看鐵驢的神色都有點不對勁了。


    鐵驢猜到了,他又多解釋一句,“我隻是參加了幾次反恐行動和戰爭而已,你別把我想的那麽壞。”之後他又一轉話題說,“哎,你驢哥也發現了,這年頭給別人打工,不如自己幹,所以這次回國,我成立了一個中國雇傭兵的公司,來來,給你看看證件。”


    他從兜裏拿出一個小本子,上麵最明顯的是寫著三個大字,“eoc。”


    我明白,這c代表的就是china了,但我心說這名叫著也拗口啊。尤其要是有大馬虎看到這三個字母,很容易讀成ceo了。


    我單從名字上考慮,跟鐵驢提建議,反正公司沒成立多久,讓他早點換個響亮點的名字吧。


    鐵驢又問我叫什麽好?


    我想特種部隊裏有北虎、雪豹啥的,要不這公司也來個動物的名字得了,比如狼牙、黑蟒啥的。


    我把想到的名字一一列舉出來,鐵驢一邊聽一邊忍不住壞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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