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來,我們橫向走上了。笛聲又不是槍聲,我們能聽到,說明吹笛人離我們並不太遠。


    要是笛聲不斷,我有信心一刻鍾以內就找到他,但剛走了一支煙的時間,笛聲停了。


    我們一下失去目標了,我想的是,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趕路吧。薑紹炎卻拿出一副不放棄的樣子,也用起老招數,對著一個大樹爬起來。


    他想登高望遠,而且出發前他接受了最狠的治療,都被放到玻璃缸裏泡了一番,現在的他,體力充沛的不行了。


    他嗖嗖幾下就爬到我看不到的地方了。我以為他得這麽觀察一會兒呢,誰知道立刻傳來他的一聲慘叫。


    他整個人抱著樹幹,又飛速的滑下來了。他穿的衣服特殊,很耐磨,不然就憑他這一下子,保準磨出一堆傷來。


    薑紹炎落地後也不跟我們說啥,伸手在自己身上一頓亂摘亂撓,還原地亂蹦。


    我心說咋了?他癲癇病犯了?但很快我看到了,他一番擺弄,從身上弄下不少蟲子。


    這些蟲子看著像毛毛蟲,而且也帶著保護色,本來變得跟薑紹炎身子一樣的色兒,被丟到地上後,又迅速變得跟地表顏色一樣。


    我們不客氣,也知道這蟲子不是善類,我當先行動,用我小冷的大腳,對著它們一頓猛踩。


    我打心裏覺得,這小小蟲子能有什麽?我踩它們,它們保準丁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大部分蟲子也真如我所料,但這一次,我踩到一個超大的蟲子,它少說有一寸長,還肉呼呼的。


    我踩它後,一時間它沒死,隻是身子被踩扁了。它掙紮的扭動幾下,之後砰的一聲就爆炸了。


    我嚇了一跳,以為這蟲子也是機器人呢,不然咋有爆炸的說法。


    我還犯嘀咕呢,心說陳詩雨他們可以嘛,竟然連蟲子這種小機器人都研究出來了?


    但怪我少見識了,這蟲子確確實實是活的昆蟲。老貓識貨,盯著大蟲子,念叨句不好,又說快逃,這是蟲王。


    我知道蜂王、蟻後,卻還頭次知道,有毛蟲王的說法。


    我一時間沒急著動,他們仨想往遠處跑,不過也都來不及了。一時間嗤嗤聲不斷,整個樹上就跟有什麽機關被啟動了一樣。


    無數的蟲子從上麵落下來,還有一部分蟲子,咬著絲線,從樹上往下滑。這場景特別壯觀,估計被外人看到,心髒不好的,當場就得被嚇暈過去。


    我們身在其中,為了逃難,哪還顧得上惡心不惡心的。我就覺得自己周身這片區域全被蟲子包圍了,還有一小部分蟲子落在我的腦袋、肩膀和胸口上了。


    我學薑紹炎剛才那樣,又蹦又跳,還對著它們使勁亂抓。


    本來我抓幾下沒啥問題,但這些蟲子中有帶毒刺的,我不小心摸到了。


    這種毒刺很軟,並不能一下刺到我手掌中,卻能讓我皮膚麻麻癢癢的,甚至還會腫起來。


    薑紹炎他們是邊蹦邊走,看我隻是幹蹦沒動地方,他喊了一嗓子,提醒我。


    我暗罵自己太實在,而且我也算看出來了,蟲子太多,我這麽蹦跳和抓撓是沒用的,我心說去他娘的吧,老子讓你們隨便欺負吧。我也不防備了,趕緊咬牙往外衝。


    我這麽弄,尤其還被毒蟲折磨著,奔跑速度一下上去了。幾下子就跑到遠處了。


    薑紹炎他們仨一看我衝這麽快,也舍棄原來的念頭,都學起我來。


    我們直接跑到另一個樹下,這棵樹的枝葉沒那麽茂盛,甚至說它凋零的快死了也不誇張。


    我心說這棵樹沒蟲子了吧?我們就在這裏忙活起來,還兩兩一組的,互相摘著對方身上的蟲子。


    薑紹炎也讓我看看,這蟲子的毒嚴重不。我觀察一下,我們身上裸漏在外的地方,都有點發腫,尤其是鐵驢的兩個耳朵,腫的很厲害,這讓他更像八戒了。


    我從胸囊裏找出幾種藥,外敷內服一起,給大家分下去了。


    我自己還偷懶了,一屁股坐在樹下,靠著樹幹給自己抹藥。我是真以為危險過去了呢,但突然的,我聽到吧嗒一聲,有東西落在我頭上了。


    我挺好奇,心說什麽玩意兒掉下來了?是樹枝?


    我伸手往上摸,在碰到這玩意的瞬間,我覺得它挺滑的,還潮乎乎的。就憑這兒,我知道絕不可能是樹枝,不然應該幹皺、幹皺的才對。


    這東西在被我碰到時,還做出一個反應來,它又往我手上貼了貼,這一刻,我感覺到一股劇痛。


    我反應過來了,心說不好,又是蟲子,而且這蟲子非常凶狠,直接能咬人。


    我雙腿用勁,讓自己站起來,也出言給大家提醒。但我的提醒晚了。這顆看似幹枯的樹上,竟又下起了一場蟲雨。


    這些蟲子都是旱螞蝗,也古怪的帶著保護色,本來都裝成樹皮的模樣,在樹上躲著,現在全都繃緊身軀,再像彈簧一樣向我們射過來。


    想想看,我們四個純屬自投羅網的撞到槍口上了。而且這一刻,一樹的螞蝗傾巢而出,我們全都特別難受,各自想辦法把身上的旱螞蝗弄開。


    旱螞蝗咬住我們吸血後,我們不能硬生生拽它們,不然它們的吸盤會更用力,很可能最後將我們傷口附近好大一塊皮肉都帶下來。


    我想到鹽了,或者火,隻要用這兩個刺激它們,它們就會主動收了吸盤落到地上,問題是,這兩樣東西,我們都沒帶。


    我又想著用藥,還忍痛不理臉頰上掛的兩個旱螞蝗,正要摸向胸囊。


    薑紹炎三人比我稍微好過一些,他們都用著刀,拿捏尺度的戳身上的旱螞蝗呢。


    薑紹炎一定覺得,我拿藥這舉動有點來不及了,他想到另一個辦法,對我提醒說,“把小鼎拿出來,放妖蟲試試。”


    我應了一聲,也覺得這法子可行。


    我迅速把魔鼎摘下來,又把錫紙扯開了,嗡的一聲響,鼎內的妖蟲全出來了。


    我看它們出現後就立刻做出一個鬼臉圖案,我心裏一喜,從種種趨勢來看,它們這是攻擊前的前奏了。


    我期盼著這些妖蟲能跟旱螞蝗來一場大戰,而且我的妖蟲被魔鼎孕育過,一定是最後的勝者。


    我眼巴巴瞧著,但這一幕卻沒上演,妖蟲依舊組成鬼臉的形狀,奔著遠處衝去了。


    我愣了下神,心說他娘的,這幫不靠譜的咋走了呢?那我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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