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體內的炸彈威力沒那麽大,隻是讓她的身體碎了,外加讓飛機裏飄出一副很濃的血霧。


    我形容不好她爆炸後一瞬間的場麵,反正各種紅血、白肉四下亂濺,其中有一塊肉還飛到我這邊來了,巧之又巧的糊在我臉頰上。


    這把我惡心的,想想看,我一個當過法醫、擺弄過屍體的人都這麽惡心,更別說其他乘客了。


    有些乘客哭著,有些嚎著,尤其還有兩個逗比,嚎了幾句後嗓子一緊,哇哇吐上了。


    這情景沒法看了,被他倆嘔吐一帶,又有幾個人也吐起來。


    機艙內一時間都不是個味兒了。我捂著鼻子,也隻能用這種辦法讓自己好受一些。


    薑紹炎失望的望著這滿地的碎肉,又看了看死不瞑目的警花。他歎了口氣。我猜這聲歎息絕不是說薑紹炎原諒警花了,反倒是覺得警花死的不值當,被另一個叛徒臨死抓墊背的了。


    但薑紹炎很冷靜,也沒太糾結這些,他又往前走,看那意思是要去駕駛室,跟機長溝通一下,讓飛機提前降落。


    我沒跟薑紹炎同行,因為念著那些妖蟲。我跑到廁所門前,試著擺弄一番。


    但沒鑰匙的話,這門打不開,尤其它很堅固,我要一頓拳打腳踢,也不行。我沒法子,又硬著頭皮觀察著地麵找起來。


    很幸運的,我最後在一小堆碎肉裏發現了半截腰帶,上麵掛著一串鑰匙。


    我顧不上那麽多了,從碎肉裏把鑰匙拿出來,當然了,這串鑰匙多多少少有點變形了。我又不得不使勁掰著,把它們複位後,對著廁所門試了一通。


    這樣換了七八個鑰匙後,門終於被打開了。我沒傻兮兮的一下把門完全大開,先是把魔鼎準備好,又一點點的開了個縫隙。


    那些妖蟲都沒事,也一定在廁所裏悶壞了,看到縫隙後,它們爭先恐後往外出,又乖乖的往鼎裏鑽。


    我一直舉著鼎不動,等看到不再有妖蟲出現後,我留意到,這鼎還有三分之一的空隙。這說明死了不少妖蟲,它們最終回不來了。


    我用錫紙把鼎口封好,又漸漸把廁所門打開,我想確定一下,到底這裏還有沒有妖蟲。


    但妖蟲沒見到,我卻發現那兩個大漢的屍體了。


    他們都爛了,估計是被妖蟲咬的,尤其有個大漢的臉,上麵咕嘟、咕嘟直往外冒酸水。我還隱隱聞到一股惡臭的味兒。


    我心說去他奶奶的吧,老子沒義務清理這裏。我又把廁所門關上了。


    這樣過了約一刻鍾吧,鐵驢醒了,他狀態跟薑紹炎完全不一樣,有點瘋瘋癲癲、傻裏傻氣的感覺。


    當時我還湊到他臉前,問驢哥你咋樣了,沒想到鐵驢嘻笑一聲,兩根食指頂在一起跟我喊,“嘟嘟飛……”


    我整個心拔涼一片,擔心驢哥會不會因此成為大傻子。


    沒一會兒薑紹炎也回來了,他告訴我,跟機長溝通的很順利,飛機立刻改變路線,現在離金華機場近,我們就臨時降到那裏。


    我知道,金華機場不對外,是個軍用機場。隨後為了穩定乘客的情緒,我又跟薑紹炎一起解釋一下,說我們是特警,剛才這些人才是匪徒。


    經曆這麽血腥的事後,這些乘客腦子都不太好用了,也根本聽不進去我們的解釋。但有一點挺好,他們很老實。或許都被薑紹炎彪悍的身手嚇住了吧。


    有個乘客還念叨一句,“大哥,要多少錢你來句話,大不了我們這些人一起湊份子給你,隻求別禍害我們。”


    我和薑紹炎沒回答啥,我心說等下了機,這些乘客就明白我們是善是惡了。


    又過了半個多鍾頭,飛機落在金華機場了,我們哥仨先下去的。也立刻有警車等著我們,把我們接走了。


    當然了,這個警車很特殊,裏麵配了一套搶救裝置,就擔心我們仨出啥岔子。


    我們沒回警局,而是直接去了當地一家不對外的醫院。


    我們仨是被分開治療的,我不知道薑紹炎和鐵驢都遇到啥情況了,反正配給我的那幾個醫生,在檢查完我的身子,化驗完我的血液後,看著報告一時間全愣住了。


    我知道他們愣啥呢,我體內沒毒,他們保準想不明白我的毒為啥解了。


    我也這麽問了一嘴,說我這狀況是不是不用繼續治療了?但有個醫生回複一句,反倒把我瞬間弄得一愣。


    第八十一章爬窗的貓


    這醫生跟我說,我的血液裏不僅無毒,反倒毒性非常的大,是幾種毒混在一起了。


    我愣神過後有些不信,因為從工作之後,每年都參加體檢,我血裏有毒的話,體檢醫生咋不通知我呢?


    看我搖著頭,這幾個醫生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


    他們完全否定我了,還跟我說,我體內的幾種毒,任何一種毒拿出來都是劇毒,但奇妙的是,它們混在一起後,相互製約著,竟讓我血液處於一種平安無礙的狀態。而且一般醫院用常規的化驗儀器,也根本發現不到這種異常。


    我將信將疑。醫生們又讓我去重症監護室,他們要給我治療,爭取讓我變成正常人。


    我能相信他們才怪,尤其有個醫生看著我時,不經意流露出一種興奮地神色,我猜他們不是要給我治療,而是要研究我。


    我可不想當怪物,更不想成為小白鼠。仗著自己的特警身份,我把他們的要求拒絕了。我也放出話來,讓我配合“治療”沒問題,得軍區首長發話才行。


    這幾個醫生最後沒辦法,隻能退一步,說讓我去病床輸液觀察幾天,要是沒事了,就讓我出院繼續幹工作去。


    我以為自己能跟薑紹炎和鐵驢在一起呢,沒想到我們被隔開了,一個病房裏隻有一張床。但好事是,我們仨是鄰居,病房間都挨著。


    也有護士過來給我輸液,我也懂藥理,看著輸液的藥都是葡萄糖和消炎藥這類的,我最後沒反對,讓護士忙活起來。


    接下來的一天,我們仨都在醫院度過的,我畢竟沒啥毛病,行走自如的,就趁空去薑紹炎和鐵驢的病房看了看。


    薑紹炎顯得蔫頭巴腦的,我猜他喝了我的血後,雖然強悍一段時間,但這也是一種變相的透支,現在身子被反噬了。


    不過他蔫歸蔫,並無大礙,隻需要調理就行。相比之下,鐵驢的情況要略顯複雜。


    他總昏迷,雖然腦子比之前清醒多了,認得我,身子骨卻還是特別虛弱。我也沒太打擾他倆,一晃到了晚上,我九點多就爬到病床上睡起覺來。


    這個醫院有個好處,特別僻靜,我睡眠質量很高,但半夜時分,我迷迷糊糊的覺得有人推我。


    我以為又是護士來了呢,心裏很煩,也不想再輸液了,我就念叨一句,“我沒事,你換個病房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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