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繩子的末端係著一個特殊的大結兒,乍一看有丁字褲的感覺。但我明白,這是讓我把冷手放上去坐著。


    我急忙行動起來,隨後繩子上升,冷手耷拉著腦袋,軟軟無力的被拽上去了。


    直升機又一轉身,全力開走了。我望著它的背影,心裏歎了一口氣,心說冷手能不能熬下來,真就得看運氣了。


    這麽一來,沒我啥事了,尤其這麽多人都衝到林子裏了,也不差我一個。


    我就坐在裝甲車旁邊,等待起來。


    戰鬥又打了很久,少說持續一刻鍾時間,槍聲都沒了。我看那些軍人都從林子裏出來了。


    兩輛解放車停在林子旁邊,一小部分軍人上了其中一輛車,大部分全跑步,用這種狀態,這個連接替我們,向石城煤場繼續進發。


    而薑紹炎、鐵驢和刀疤臉也晚了半拍從林子裏走出來,他們是奔著裝甲車來的。


    我留意到,他們三都髒兮兮,身上還有不少血點子。等離近後,我先問他們,“其他老虎團的兄弟呢?”


    刀疤臉把臉一沉,搖搖頭。這代表啥不言而喻,我心裏咯噔一下。


    鐵驢又掏著兜,拿出兩個斷了的機器人的爪子。他還多說一句,從剛才的林子裏,一共發現了兩個恐怖機器人。


    我明白這話的言外之意,說白了,這種機器人並非獨一無二的,或許在陳詩雨的秘密基地裏,這種機器人還有很多。


    我從心往外的發了下抖,通過短短的幾次接觸,我太清楚這機器人的威力了,用它們去暗殺誰,再合適不過,甚至是小菜一碟了。


    我怕自己能想到的,陳詩雨也能想到,她握著這張王牌,一旦被我們逼急了,真這麽做,後果不堪設想。


    薑紹炎倒沒像我這樣,他擺了擺手,示意這問題以後再說,他又略顯疲憊的蹲下身,從兜裏摸出煙來。


    換做以前,他肯定會把煙分給大家抽,還保準多說一句,這是好煙,大家要珍惜這類的話。


    但這一次,薑紹炎沒分煙,默默點了一根,狠狠的抽起來。


    我們都看出他有心事,也沒打擾。不到半分鍾,他就把煙抽完了。


    他還把煙頭猛地彈出去,一臉陰冷的跟我們說,“咱們這次任務很秘密,但一路上遇到了什麽?除了敵人的伏擊就是伏擊,說明什麽?”


    他頓了頓,這時鐵驢插句話,問薑紹炎,“你的意思是……”


    薑紹炎擺弄著槍,麵無表情的看了我們一遍,又一字一句的說,“有、內、鬼!”


    我讚同他的分析,不然沒有內鬼,我們不可能這麽慘。而再看他這種神色與舉動,我心說薑紹炎不會是覺得,內鬼是我們中的誰吧?


    第七十六章抓內鬼


    我偷偷盯著鐵驢和刀疤臉。我對鐵驢是完全放心的,至於刀疤臉嘛,別看他是老虎團的,但我們是頭次見麵,我對他還真不太放心。


    我合計著自己要不要配合薑紹炎一把,跟刀疤臉套套話啥的。但我誤會薑紹炎的意思了。


    薑紹炎又往樹林那邊看了看,還有一輛解放車都停在那裏。他下了個決定,招呼我們一起往解放車那邊跑,又說,“我想帶鐵驢和小冷回據點看看,刀疤你留下,跟上大部隊去煤場看看。”


    我們仨都應聲點頭。


    離近後我看到這輛解放車上麵還有一個司機,他沒多大,頂多二十出頭,還是個黃毛小子呢。


    他叼個煙把腿搭在方向盤上,正悠閑著呢,我懷疑這小子咋這麽特殊呢,他同伴都衝在前線拚死拚活,他卻還有空吸煙?


    我們沒在這問題上較真,薑紹炎先敲敲車門,又把車門打開,擺手讓這小司機快下來。


    他不認識我們,也不認識我們穿的衣服,本來還想叫板,但看著我們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他嘴巴動了動,最終沒說啥。


    我心說這小子也算識相,不然亂嘀咕,保不準薑紹炎和鐵驢動手削他。我們仨跟刀疤臉分開了,薑紹炎當司機,迅速的倒車,又往曲驚的方向奔。


    但這畢竟是解放車,車身很長,薑紹炎倒車時,不小心讓車尾巴撞到一塊巨石上。我們都不在乎這個了。


    解放車開的很快。這代表薑紹炎心急如焚。我在路上又趁空想了想。


    那個理發店的老板,他很可疑。我跟薑紹炎建議,畢竟我們這一路趕過去,還需要一些時間,要不要提前跟警方打招呼,讓他們先派人把理發店老板控製住呢?


    薑紹炎沉著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咋想的,難道是覺得我們特殊組織出叛徒這事是家醜,不能外揚呢?還是說有別的忌諱?


    但他也沒完全把我的建議否定,他給警方去個電話,讓他們留意幾個人的資料和動向。隨後說了幾個人名。


    過半個小時,我們的解放車才開出山區,來到石城郊區附近。


    薑紹炎對這輛解放車的速度很不滿意,趕巧的是,不遠處的道邊上停著一輛寶馬,這車沒熄火,而且車身還有規律的一抖一抖的。


    我冷不丁看的一愣,心說這是啥情況,寶馬壞了?但我也不笨,立刻反應過來,有人在車震。


    薑紹炎看著車震,突然嘿嘿笑了。我一聽這笑聲,知道寶馬司機肯定要“遭殃”。


    薑紹炎讓解放車直線對著寶馬開去,堵在它前麵刹車了。


    也不用他提醒啥,我和鐵驢跟著他迅速下車。薑紹炎又用起剛才的動作了,先敲門再把車門打開。


    這車門上貼著黑膜,本來看不清裏麵情況,但門開一刹那,我看到有一男一女正疊坐在一起,渾身白花花一片,壓根沒穿衣服。


    這讓人覺得不雅,薑紹炎又把車門關上了,催促他們快點穿衣服。


    估計也就過了不到半分鍾吧,車主出來了,也是個最多二十出頭的小夥。他挺橫,上來就罵,爹長媽短的話全出來了,挺難聽。


    薑紹炎壓著性子,說我們是特警,要征他車用一下。


    薑紹炎沒帶警官證,隻能指著自己的衣服,又把槍拿出來晃一晃。


    我以為這小夥看到槍以後會害怕呢,但出乎意料的,他反倒更橫了,還很鄙視的看著我們,反問說,“你們是警察啊?奶奶的,敢惹老子說明你們真不開眼,知道我爹叫啥不?”


    我能感覺出來,這小子是個官二代,甚至很可能跟剛才在解放車上偷懶的那小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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