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接下來我們這些人就等著收武器吧?但沒到半小時呢,武器沒到位,薑紹炎又回來了,說有個急活兒要做,讓我們仨跟他出去一趟。


    我挺好奇,這都天黑了,我們能有啥任務?但我跟那哥倆一樣沒多問。


    我們都回到前院的超市裏等著,很快來了一輛黑霸道(吉普車)。車停下後,司機還出來了,把車鑰匙遞給薑紹炎,又說了一個地址。


    這地址一聽就是個酒樓的,薑紹炎也不跟司機多說啥,招呼我們一起上車。


    我是完全迷糊了,心說咋回事?難道我們四個要去酒樓吃飯麽?


    但開車後,薑紹炎一點去大吃大喝的意思都沒有,反倒跟我們囑咐說,“同斌正在酒樓跟咱們一個朋友吃飯呢,咱們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讓朋友介紹下,跟同斌認識認識。”


    我懂了,心裏也冒出一個詞來,鴻門宴!


    第六十三章鴻門宴


    我們離酒樓很遠,為了搶時間,外加霸道本身就是越野吉普,底盤高在山路不怕刮,薑紹炎就把車開的很快,沒用二十分鍾就進了市區,來到酒樓前。


    隻是這麽快車速,我們仨很不習慣,尤其是我,這一路被顛的,屁股生疼。


    薑紹炎趁空給那位朋友打了電話,一來電話聲小,二來我就顧著呲牙咧嘴扭屁股了,也沒偷聽他的通話內容。


    等撂下電話,薑紹炎又跟我們囑咐一句,說一會兒主要配合他,見機行事。


    我們點點頭,下車後薑紹炎帶我們進了酒樓。這酒樓一共有四層,但前三層是對外的,我們跑到三層後,再想往上卻被兩個服務員攔住了。


    這倆服務員都是女子,身子很單薄。我們四個大老爺們能被她們擋住才怪呢。鐵驢更是臉一沉,喊了句躲開,把她倆扒拉到一旁。


    這倆服務員有一個趕緊打電話,另一個跟在我們後麵,還在不斷勸我們。


    我們沒理會,來到四層後,我看著這裏的環境愣了一下。下麵三層裝修算是挺高檔的了,但跟四層比,簡直屁都不是。


    我覺得拿一個詞來形容這裏,真是再恰當不過,冠冕堂皇!而且整個四層隻有四個包房,從裝修材質來看,也能感覺出來,每個包房的牆體和門都是隔音的。


    薑紹炎帶我們來到401的門前。門上有個門鈴,薑紹炎對著按起來。


    在他按了兩遍後,門打開了,有個挺壯的還穿著西服的男子站在我們麵前。


    我一看就知道,這是個保鏢。他很不客氣,也不等我們說什麽就喝道,“哪來的?滾!”


    光憑這個,我就對他有個評價,按烏州話來講,他就是男彪子。也不看看說話對象,就敢這麽造次!


    薑紹炎一皺眉,伸手對他打了個嘴巴。我聽到啪的一聲,耳鼓都嗡嗡的,可見這巴掌的力道有多大。這還沒完,鐵驢又往前走了一步,對保鏢狠狠踹了一腳。


    我發現這哥們真倒黴,他讓我們滾,最後他自己止不住的退兩步,還腿一軟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而且這哥們都有點懵了,呆呆的看著我們。我們不理會他,薑紹炎扯嗓子對包房裏喊,“李總、李總在不在?”


    馬上有人應了一聲。他還慌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嗖嗖跑了過來。


    我看到,這人白胖白胖的,尤其那肚子,跟臨產孕婦有一拚了。他也沒理會那保鏢,跟我們嘻嘻哈哈客氣幾句,又讓我們快裏麵請。


    就憑李胖子這幾句話,我有個猜測,他一定是個特別圓滑的主兒。


    我們又來到包房裏,我大體掃了一眼,這包房很大,卻隻擺了一個長桌子,桌子上山珍海味不計其數,有種滿漢全席的架勢了。


    而在桌子兩端隻放了兩把椅子,南麵椅子空著,一定是李胖子的,北麵椅子上坐著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他都有白頭發了,嘴角在自然狀態下還微微下拉著,能品出來,這是個倔老頭,他也一定是我們要找的人——同斌。


    剛才被我們打的保鏢是同斌的人,這時同斌身後站的其他兩個保鏢正趕過去,把他拽起來,而同斌呢,臉上微微發怒了,卻明顯壓著火氣,隻是冷冷觀察著我們。


    李胖子也帶著保鏢,卻都站在南麵,也都沒動。


    李胖子替我們跟同斌告罪一下,說不打不相識,剛才是誤會。之後又介紹我們四個,尤其指著薑紹炎跟同斌說,“斌哥,這是烏老弟,我一個死黨,他最近有事求我,但我搞不定。所以今天擺了飯局請你過來,除了談生意,也想讓你幫他一把。”


    我發現白胖子說這話配合著他的表情,顯得態度特別誠懇,給他加了不少分。


    同斌幹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話渲染到得,而且這麽一來,他怒火也降了不少。


    白胖子又對我們使眼色,那意思跟同斌打個招呼。我們仨記得薑紹炎的話,啥事看他眼色行事。


    我們特意慢了半拍。薑紹炎隻對同斌點個頭,僅此而已,我們仨一合計,那也跟薑紹炎學吧。


    我們也點了點頭,算打招呼了。


    同斌本來好轉的心情又變糟了,他皺了皺眉。李胖子很聰明,他也一定是被迫跟薑紹炎合作的,不然細想想,他給警方做引薦人,這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他見苗頭不對,突然嘿嘿笑了,說讓我們跟斌哥先聊著,他尿急。


    這純屬是尿遁,而且他那些保鏢也都挺滑頭的,一聲不吭的跟著李胖子走了。


    這麽一來,整個包房就剩我們四個和同斌四人了。薑紹炎當之不讓的坐在那個空椅子上,我們仨不合適坐著,再說也沒多餘的椅子了,就都立在薑紹炎的後麵。


    同斌沒急著說啥,一邊夾菜吃著,一邊自斟自飲起來。薑紹炎沒吃東西的興趣,自行點了根煙,吸了兩口。


    為了打破現在的僵局,薑紹炎又先開口說了,“你比我大,按這個我叫你聲斌哥吧。”


    同斌還是沒說啥,薑紹炎又吐了一口煙,繼續說,“老弟我也是做買賣的,最後想做一筆大的,但缺貨,我知道斌哥你那有寶貝,老弟想收一批過來應應急,你意下如何?”


    同斌身子一頓,又悶頭想了想。隨後他肯說話了,抬頭盯著薑紹炎說,“老弟,我那廠子裏全是煤,你們既然是老李的朋友,這麵子我得給,這樣吧,你說個時間和地點,我送你三卡車煤,讓你周轉一下。”


    我聽得心裏一抖,心說同斌口氣不小,隨隨便便就送三車煤,而且我能大體估計出來,這三車煤值多少錢。


    我立刻打心裏給同斌加了一個標簽,土豪!但我們這次不是為了煤來的,薑紹炎聽完也立刻搖頭,回話說,“老哥你真開玩笑,我們要煤有什麽用?難道它能爆炸能射子彈麽?”


    薑紹炎又比劃一個槍的手勢,還跟同斌列出一個明細來,“我們一共十個兄弟,做這筆大買賣的話,需要十把步槍,十把手槍,外加兩兜子也就是四十左右顆的手雷,我也不讓你白給,多少錢說個數,到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我一下懂薑紹炎的意思了,說白了他想找借口,帶著一群人混到同斌的礦場裏麵。


    我又看著同斌。同斌臉色一變,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啥呢,反正他立刻沉著臉搖頭說,“兄弟,你跟誰打聽的消息?說我這裏有槍械?我隻是一個商人,規規矩矩的商人,哪有槍,真是開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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