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納悶,問他要是有錢的話,紋啥?他告訴我,要紋鴿子血紋身或者紫外線紋身。鴿子血紋身在飲酒、出汗或者激動時就會顯現出現,而紫外線紋身,顧名思義,在正常光線下是看不到的,隻有在酒吧俱樂部等地方,在紫外線照射下才能顯示出來。


    我聯係這些,猜測冷手臉上出現的,就是紫外線紋身,而薑紹炎手裏拿的女巫之心,它們一定能發出類似紫外線的光線來。


    我對冷手的好奇心又多了不少,心說他不就是當過兵嗎?難道還有別的身份,是個有錢的主兒,能舍得下本紋了這個?


    我糾結要不要繼續問點啥呢,這時候薑紹炎突然笑了,還把蘑菇全撇了,對冷手伸手,嘴上說,“我們的組織歡迎你的加入。我代號是烏鴉,這是鐵驢和法師。”


    這是在給我們做介紹呢,但我聽得一激靈,心說薑紹炎是不是瘋了?他咋說我們真的代號呢?


    冷手的反應也出乎我意料,他並沒流露出詫異的表情,反倒默默跟薑紹炎握著手。


    這麽一來,我們特案組又多了一名成員,而這成員的加入,真讓我稀裏糊塗的。


    我們不再多說,薑紹炎開著摩托,帶著我們往山下衝過去。


    我們的路線跟毒梟不一樣,是奔著一個偏遠的小院子去的。我發現這摩托真行,剛才過草地時,因為有草擋著,才壓草發出吱吱聲,現在走在這種顛簸的土路上,竟沒一點聲音。


    等離近這個小院子時,我看到薑紹炎拿出一個小儀器,對著上麵一個按鈕按了下去。上麵有個綠燈閃爍起來。


    這一定是給我們的人發出訊息了。我並沒見到誰從院子裏出來,而且更古怪的是,等來到院門口時,薑紹炎還一調頭,讓摩托奔著一個大草垛子衝去。


    我一時間嚇得一愣,心說這是撞上去的節奏啊,薑紹炎有啥事想不開,要在這時候撞草垛子呢?


    我有種提前跳車的衝動,但自己被薑紹炎和鐵驢夾著,根本沒法有這動作。


    這麽一來,我眼睜睜看著摩托衝到草垛子裏了。而且我沒形容錯,摩托帶著我們,開到草垛子裏麵去了。


    我稍微緩了緩神,發現這草垛子竟然是個幌子,裏麵是空的,內部四周一圈是被細細的能活動的杆子支撐起來的。


    這時薑紹炎才把摩托熄火,又招呼我們往外出。


    我們四個先後從草垛子裏爬了出來。薑紹炎和鐵驢很警惕,四下看了看,覺得沒啥異常後,帶著我和冷手進了院門。


    我在進院門的一刹那,抬頭看到挨著院門的牆頭上有一塊稍微凸起的石頭,乍一看就好像當初蓋院牆時不小心留下的,但這石頭衝外的方向露出一個小洞。


    我結合剛才的情況,分析這石頭也是個幌子,裏麵有監視器,而這個小院子,不用說,肯定是特案組的一個據點。


    我也不知道咋了?這一刻整個人完全放鬆下來了,就好像下班後回到自己家裏一樣。其實不僅是我,鐵驢也拿出一副懶懶的樣子來。


    我們四個走進院子後,這院子裏有三間房,有個大嬸從其中一間房裏走了出來。


    她手裏拿著一個掃把兒,其實這也隻是假的。實際是個探測儀,她讓我們四個並排站著,用掃把兒挨個在我們前後身都掃了一遍。


    這樣能排除我們身上沒有被安跟蹤器和竊聽器,之後她問我們是不是餓了?又帶著我們進了屋子。


    薑紹炎並沒入獄,他倒不咋嘴饞,而我和鐵驢看著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後,眼睛都快直了。


    沒等薑紹炎說入席呢,我倆先撲了過去。我一邊夾著肉往嘴裏送,一邊心裏挺內疚的,覺得我這吃相有點丟人了。


    但我趁空一瞧鐵驢,內疚心全沒了。鐵驢竟連筷子都沒拿,直接上手了。


    這頓飯吃的是既冷清又熱鬧,冷清的是,我們沒人說話,而熱鬧就不用說了,我跟鐵驢掙最好吃的肉,幾乎快打起來了。


    最後我們都吃飽了,鐵驢舔著溜圓的肚子,靠著椅子快不能動彈了。大媽又給我們安排住的地方。


    這院子裏還有兩間房,薑紹炎和鐵驢住一間,我和冷手住一間。


    我覺得這種分配很不合理,畢竟冷手剛加入,我們對他不知根知底的,我跟他一起睡,我警惕性又不高,他別對我使壞啥的。


    我想跟薑紹炎換換,而且是他把冷手招進來的,他多多少少得為這事負責。


    但薑紹炎不同意,大媽也幫著薑紹炎說話,說我一個老爺們,睡個覺咋還磨磨唧唧的呢?真沒勁。


    我看這大媽身子挺壯的,要不是怕她情急之下可能會削我,我保準反駁她,說我還墨跡了?舉個不恰當的例子,隨便找個老爺們過來,讓他跟惡狼一起睡,看他忐忑不忐忑的。


    最後我也沒法子,跟冷手一起進了屋子。這裏有兩張單人床,我倆一人一張。


    我是打定主意不睡那麽死,而且趁空我還觀察著冷手幾眼。


    他已經平躺在床上了,閉著眼睛似乎在睡覺。但我總覺得他沒睡,因為呼吸很平、很輕。


    我就在這種心情下,斷斷續續小憩起來。一直到了第二天上午,我沒表,估計是八九點鍾的樣子吧。


    大媽沒敲門就進來了,我卻跟冷手一樣,一下都醒了,抬頭望著大媽。


    大媽手裏拿著我很熟悉的東西,那個久違的魔鼎。她把魔鼎遞給我,還吐槽一句,問這玩意是幹嘛用的?痰盂嗎?也讓我真要痰多的話,趕緊去醫院看看,不然總貼身帶一個痰盂啥時候是個頭兒啊?


    我簡直快被她說鬱悶了,心說是她笨還是我白癡啊?就算平時自己真有痰了,也隨口找地方吐了得了,還在身上預備什麽小痰盂啊?


    我白了她一眼,把魔鼎接了過來。


    大媽不再理我,又轉身跟冷手說,“老哇(烏鴉另一個叫法)沒給你分東西,你是新來的吧?再等等。”


    冷手沒接話也沒點頭,自打魔鼎出現後,他就一直盯著它看。


    大媽這話說得有點自討沒趣了,她念叨句,“這倆娃子哪來的?真不懂禮貌。”之後轉身離開了。


    我是巴不得這大媽快點走呢,另外我掂了掂魔鼎,挺沉的,估計裏麵裝著蟲子呢。


    我懷疑這次裝的蟲子是啥,也一度手癢癢上了,心裏合計,要不要掀開錫紙一角看看呢?但又怕這次裝的蟲子很厲害,現在我沒蟲語笛在手,控製不住它們可咋辦呢?


    我糾結上了,無意間還看了冷手一眼。


    但隻是這一眼,我警惕起來,因為他盯著魔鼎的眼光很怪。


    第六十章魔緣


    冷手很明顯對我的魔鼎很感興趣,但目光中卻沒有貪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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