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夥也不是瞎子,被鐵驢的氣場震懾住了,他不敢接話了,而鴻哥呢,吹牛歸吹牛,一涉及到動真格的,也有點蔫了。他握了個啤酒瓶子,站起來就沒有下一步動作了,光盯著鐵驢看著。


    鐵驢哼一聲,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說,“瞪大你那雙眼珠子,我就是黑熊,他就是三目鼠,你不是想拿獵槍崩了我倆麽?趕緊的,老子等著呢。”


    不僅是鴻哥,那瘦小夥兒也愣了。而這一瞬間,鐵驢又起身了。


    他速度太快了,幾乎一個眨眼間都湊到鴻哥旁邊。鐵驢一手把鴻哥的胳膊舉起來,一手摁在他後背上,這麽一來,他的腋下全暴漏在鐵驢麵前了。


    鐵驢抬起右腿,用膝蓋對著鴻哥的腋下狠狠撞了一下子。其實麵上看,這動作沒啥,給人感覺,沒用腳踹人肚子威力大呢。


    但大錯特錯,我對人體很了解,知道腋下很敏感,那裏全是肋骨。鐵驢這一膝蓋,要是下手夠重,都能立刻要人命的。


    但鐵驢掌握一個尺度,這一下子,隻讓鴻哥疼的抽搐了一下。鐵驢又把鴻哥腦袋摁在酒桌上,掄拳頭砸了兩下。


    這同樣是掐著尺度呢,但兩拳頭下去,鴻哥竟然哭了,他一大老爺們也好意思,哇哇的還忍不住跟鐵驢直求情。


    我趁機舉著酒瓶子湊過去了,鴻哥是沒脾氣了,但我怕另外兩個小子有啥動作,我把酒瓶子砸到桌子上,弄碎後又舉著半截酒瓶子,指著瘦小夥和另一個男子,喝了句,“都他娘的老實別動。”


    這倆人被嚇住了。我負責監視他倆,鐵驢還不打算放手,因為我們還要繼續鬧事。


    鴻哥也算夠倒黴的,又被鐵驢舉了起來,肚子和鼻子上挨了一拳又一拳。


    我看著鴻哥現在這樣,尤其整個腦袋都血糊糊一片,我都有點惡心了。


    我心說驢哥太實在,不能隻可一頭羊擼毛吧?我又偷偷打量眼前這倆人,心說一會兒找個機會,自己突然下手,把他們都弄暈乎了才行,之後再交給鐵驢發落。


    我們這邊一鬧,整個酒吧有點亂套了。大部分客人一看打架,都有要走的意思,但有五個男子除外。


    他們衣著打扮都很普通,沒啥耀眼的地方,卻不僅沒走的意思,還橫著一排慢慢靠了過來。


    鐵驢先發現不對勁的,他停下揍鴻哥的舉動,把半昏迷的鴻哥狠狠推到一旁,又扭頭打量這些人。


    我稍後察覺到不對勁了,但我不能隨便轉身,怕這麽一弄,別讓鴻哥那兩個朋友有可乘之機。


    我慢慢向鐵驢靠去,之後再把精力放在身後。


    這五個人並沒多說話,很默契的都摸向後腰,拿出一寸來長的小棒子。


    我看的詫異,心說這玩意兒幹啥的?電棍嗎?鐵驢倒識貨,輕聲嘀咕句,“他娘的!”


    這五人又一甩手,也跟變魔術似的,五個棒子一下延長了。這竟有伸縮的功能,等它們完全展開了,我腦中浮現一個詞,“甩棍。”


    我以前沒見過這種東西,但聽同事說過,這也是一種集攻擊和防身於一身的利器。


    我腦袋裏產生一個疑問,這五個到底是什麽人?如果是混黑的話,他們怎麽不用一般的刀、棍,反倒有這種甩棍呢?


    沒等我問啥,他們默不作聲的衝過來。這五把甩棍中有三把招呼鐵驢,有兩把招呼我。


    我還舉著半截酒瓶子呢,這玩意兒跟甩棍相比,簡直弱爆了。而且兩個甩棍分別從上、下路奔襲過來。


    我冷不丁不知道怎麽防守了,一時間想退,但沒啥退的地方。


    我一咬牙,把上路甩棍扛住了,但也不是用的酒瓶子,而是伸出雙手。在雙手接觸到甩棍的一瞬間,我就覺得手骨被狠狠硌了一下,很難受。


    另外下路甩棍正好打開我的膝蓋上,我被這兩股力道綜合一弄,忍不住身子發軟,跪了下去。


    這倆男子又要用甩棍對我身子打擊。我發現他們對人體挺有研究的,處處奔著穴位去的。


    我心裏連連叫糟。要是就我自己,這次肯定砸鍋,肯定被這兩個男子收拾慘了,弄不好都得受重傷。


    如果真這樣,我的任務也不得不被迫結束了,不然一個帶著傷殘的三目鼠,混到曲驚監獄能有什麽作為?


    但如此關鍵時刻,鐵驢幫了大忙。本來他也被另三個男子纏的焦頭爛額,有種隻能防守不能反擊的意思,但他有槍。


    鐵驢趁空挨了一甩棍,把五四手槍拿了出來。


    他還耍了一手絕活,快速的點射五下。五發子彈先後奔著五名男子去的,不過都打在他們手前方的位置,讓他們被迫把甩棍丟下來。


    而被槍聲一刺激,這清吧徹底炸鍋了,客人們亂作一團,爭先奔著門口跑去。


    這五名男子也被鐵驢的槍法震懾住了,他們沒了攻擊我們的意思。


    鐵驢跟他們對視著,我是沒留意到他們間有什麽溝通,但這五名男子全默默撤退了。


    我之所以用撤退的字眼,也絕對沒誇大,他們走的很從容,跟嚇跑的客人不太一樣。


    整個清吧又漸漸恢複安靜,這裏除了暈倒的鴻哥,隻有我和鐵驢了。


    我看著這麽亂的現場,打心裏還挺滿意,鐵驢呢,還去翻了吧台,找來兩瓶紅酒,他連正常開瓶的意思都沒有,就讓兩個酒瓶的腦袋對撞一下,把它們瓶口弄碎了。


    鐵驢的意思,剛才拉菲沒喝夠,跟我再來一點。


    我倆就這麽繼續喝起來。沒過一兩分鍾,門外出現了好幾輛警車,最後還有一個警用吉普。


    從警用吉普裏出來的,還都是拿著微衝的特警。


    就這樣,在我和鐵驢又碰杯喝酒時,他們衝勁清吧把我們圍住了,我倆被捕了!


    第九章曲驚監獄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我和鐵驢都在看守所度過的,這裏沒什麽好說的,一天天純屬在熬時間。


    半個月後,我和鐵驢被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又被警車帶著,駛向了曲驚監獄。


    我對曲驚監獄一點印象都沒有,本來我還合計著,它就在市郊吧,但實際位置比市郊還要遠。


    我倆足足坐了兩個多小時的車,最後警車都開到山溝裏去了,這也怪曲驚的地理環境有些特殊,整個城市有一半都被群山圍繞著。


    我在這一路上想跟警察套套話,問一些關於曲驚監獄的事,但看守警察臉色很沉,我掂量一番覺得還是不惹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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