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蟲被控製住了,它本來難受的扭著身子,還想咬邪君,但邪君注意著呢,根本不可能被它咬到。


    他又把金銀蟲帶到鐵驢身邊,讓鐵驢別動。之後他讓金銀蟲對著鐵驢脖頸狠狠來了一口。


    鐵驢疼的一咧嘴,我看的卻是心裏一緊。因為我知道,金銀蟲有毒,邪君這麽做,豈不是害鐵驢麽?


    但鐵驢真是賤賤的,突然間拿出一副陶醉的表情,一邊揉著脖子,一邊說真他娘的舒服。


    我明白了,也想起一個詞,“以毒攻毒。”


    我暗讚邪君的老辣,心說金銀蟲既然也是魔芋的克星,那它怎麽能怕魔芋花的毒呢?


    我湊到鐵驢身邊繼續吹蟲語笛,也時不時留意鐵驢,看他身子的狀態。不然光憑我的猜測以及鐵驢這一聲爽,還不足以證明以毒攻毒的科學性。


    但鐵驢很快就不留眼淚了,臉色也慢慢恢複一些,沒那麽白了。


    邪君不讓我們歇著,繼續走。我這次絕對讚同他的話,心說再不走,我吹笛子吹得腮幫子都腫了。


    接下來的一路上,確實還有幾個不開眼的魔芋花從小洞裏伸出來。這也一定是魔芋花中的勇士,不過它們很慘,剛撲到我們身上,就也被金銀蟲叮了一口。


    這些魔芋勇士全枯萎著死在路上了。


    我們對死魔芋不感興趣,也不停留,這麽深入一二百米吧,洞壁上的白點沒了,換句話說,我們走出魔芋地帶了。


    我本想著,現在我們該歇歇了,尤其讓我歇歇腮幫子吧,但又有一個怪異出現了。


    這山洞裏出現了星星點點的金光,放眼一看,遠處更多,有種看到天空繁星的感覺。


    我猜到了,因為自己見過這種現象。每一個金光都是金甲蟲,我挺納悶,也順帶想起一件事來。


    在且末屍國案裏,土匪頭子艾買提看到金甲蟲時,一度大驚失色的大喊,說這是仙島的引路使者。


    我當時沒太明白他的話,現在細品品,艾買提跟九娘和活屍大盜有聯係,而後兩者又跟陳詩雨有聯係。


    這麽說來,聖地也好,屍國也罷,我們破案時遇到那些奇葩物種,也都跟鬼島有扯不開的關係,甚至很可能都是陳詩雨從鬼島帶走的。


    我沒時間太想這些細碎的問題。我控製的金銀蟲自打見到這些金光後,變得不受控製了。


    它們拿出一副磕了藥的架勢,瘋狂的四下散開,把金光當成食物一樣追捕。


    這些金光是很厲害,都是帶毒的金甲蟲,但它們鬥不過進化的金銀蟲,也真應了那句話,大魚吃小魚,誰還管它們間有沒有淵源,填飽肚子再說。


    我也因為實在吹笛子吹不動了,就任由這些蟲寶寶放肆去了。我把笛子一收,還對邪君擺擺手,那意思別逼我繼續吹笛子了,要是看我不爽,笛子借給你,你來!


    邪君也理解我,並沒怪罪啥,反倒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又笑了,說了句真是好運氣!


    我不懂啥意思,心說我們這些人走到現在,多多少少一身傷,哪有好運的架勢?


    邪君不多解釋啥,搶過小矮子手上的電筒,對著遠處照了照。我也順著看了看,模模糊糊的,我瞧到遠處洞穴兩旁,似乎躺著什麽東西,還不少呢。


    邪君招呼我們趕過去,我們都帶著好奇心,一起行動。


    這段距離很快走完了,離近後我看著這些東西,有種不敢相信的快速眨眼的衝動,也覺得太恐怖了。


    這竟是一個個死了的孕婦,她們身材矮小,一看就是矮子土人,而她們肚子卻都高高隆起,另外屍身上爬滿了肉蛆。


    這些肉蛆胖呼呼的,腦袋上帶著尖殼兒,身子顏色偏黃。我知道,這是金甲蟲的幼蟲了。


    邪君對這些死屍特別有感覺,還哼笑著蹲下身子,打量她們。


    我沒邪君這嗜好,也不想多瞅一眼。我的意思,反正都是死屍,我們別耽誤時間,繼續走吧。


    我這麽跟邪君提了一嘴,邪君也沒反應。但鐵驢和老貓卻好像看出什麽一樣,也詫異的蹲在邪君旁邊,仔細觀察起死屍來。


    我心說這哥倆咋了?腦抽病犯了?要看女屍也別這時候看啊,等能活著回警局的,幻燈片,屍庫,他們想選擇哪個,不都可以麽?


    我過去喂了一聲,權當提醒了。


    但這一嗓子剛過,我發現女屍有反應了,它竟微微睜開了眼睛,不過很快又閉合了。


    我看呆住了,心說我的娘,這不是死人!鐵驢也立刻歎了一口氣,說這就是活屍的鼻祖了吧?


    我懂鐵驢的意思,我遇到過活屍戰士,像白頭翁和魔心羅漢那種,都被寅寅控製著,而之後又遇到過活屍大盜。他們這種怪人,都是被後天改造成的,而改造他們的技術,肯定是參考了這些懷孕的活屍。


    但與此同時我也有疑問,這些活屍孕婦不吃不喝的,怎麽維持生命呢?


    我問了句,鐵驢沒法回答啥了。老貓不說話,也不知道他沒法回答還是懶著回答。


    邪君本來不理我,等稍過了一會兒,他歎了口氣,指著金甲蟲的幼蟲說,“你要的答案就在這裏。”


    我知道寄生的說法,比如蟲子鑽到人體內,通過吸收人體營養來慢慢長大,難不成眼前的幼蟲是反其道行之?它們不是寄生,反倒給活屍提供養分?


    我把這種猜測說了出來,邪君說我隻說對一半,這幼蟲和活屍確實是寄生與宿主的關係,不過跟傳統寄生模式不一樣,它們之間還存在協同進化的關係。


    他又拿這兩者舉例子,金甲蟲的幼蟲寄生在懷孕活屍身上,它為了讓自己進化有一個理想場合,就不得不反其道的給宿主提供養分,甚至金甲蟲也會定期過來喂食,保證幼蟲不被餓死,而這裏食物鏈很單一,金甲蟲的食物來源,也一定是魔芋花了。


    另外懷孕女屍給幼蟲提供場合,它本身進入偽休眠的狀態,但卻能被幼蟲食物供養,慢慢把腹中胎兒養大,並將其生下來。


    而這些胎兒長期被幼蟲弱毒性影響著,也會多多少少產生變異,身子骨比正常人強壯的多。


    邪君說到這,不經意的看了兩個小矮人一樣。


    我一直盡心聽著,這時跟突然頓悟一樣,一下明白了好多事情,甚至也被這事雷住了,心裏來了句,我的天啊!


    第六十六章小貓膩為所有挺我的書迷加更


    我知道鬼島上有兩個土人部落,我們最先遇到的是那群矮子土人,他們雖然矮小,卻異常凶悍,體力也很棒。


    我有這麽個猜測,那些矮土人都是被這些懷孕活屍生出來的,是變異後的胎兒,或者稱其為產物。而邪君的手下,那些小矮子跟矮土人長得很像,要是追溯起來的話,一定是邪君上次來鬼島時,從這裏偷走的胎兒。回去後他又自行將其養大並馴為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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