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紹炎他們沒被駱駝追,並不代表他們沒作為。借著短暫的調整,他跟鐵驢都換上子彈了,也一同趴在地上,端槍瞄準。


    三隻駱駝背對著薑紹炎跟鐵驢,擋在腿前的鐵布就失去保護作用了。他倆既默契又及時的開槍了。


    子彈呼呼全奔著駱駝腿打來。這下三個駱駝扛不住了。我眼睜睜看著,它們在離我三米開外的地方陸續摔倒。


    棺材車也一下向前傾斜了,黑棺材更是借著慣例離開車體,彈了出去。


    這一刻太嚇人了,棺材幾乎是貼著我腦袋上方飛過去的。這尺度太巧了,要是剛才駱駝速度不夠,這棺材很可能飛不多遠,重重壓在我身上。而實際上,它也隻是勉強越過我,重重砸在灌木叢裏,激出老大一股煙來。


    另外還有個小插曲,在棺材飛過時,上麵掉下來個東西,正好落在我身上,掉入我懷裏。


    它綿軟軟的,還溫乎乎的。我低頭一看,是坐棺女屍,她脖頸上有小孩嘴那麽大的一個口子。


    我本來就幹法醫了,結合傷口和屍溫的情況,立馬斷定出來,這女屍是不久前自殺的。


    我打心裏突然有個猜測,三個女子都這麽心甘情願的坐在棺材上自殺,難不成是用她們脖頸之血來澆灌棺材,讓裏麵的東西蘇醒嗎?


    我沒法驗證猜測對不對,也冷不丁有點膈應,一下把她推開了。我又趕緊爬起來,想跟薑紹炎他們仨匯合。


    我們剛才開槍了,這無疑暴漏了我們的目標,所以我覺得,當務之急,趕緊撤退,或者換地方藏身。


    但我剛邁步,身後的棺材傳來砰的一聲響。


    聲音太大了,我嚇得心裏一抖,也扭頭看一眼。棺材蓋被推開了,而且是翻了一整麵,摔到旁邊地上。


    初步估計,這棺材蓋得有個百八十斤重,讓它變成現在這德行的,得多大力道才能辦到?


    棺材裏還伸出一隻手來。我沒法湊近細細測量,卻能肯定,這手少說比我兩個的大。


    它就靜靜的舉著,手掌、手臂也怪,上麵跟鍍了一層水銀一樣,偶爾反光。


    我不急著跑了,心裏有很強的危險感。這麽稍一耽擱,薑紹炎他們趕過來了。


    薑紹炎看我有些愣神,催促一句,“大家快換子彈!”


    其他人應了一聲,尤其鐵驢,他換彈快,嗖嗖的往裏塞子彈。


    我們四個沒敢離太近,稍微保持著距離,用一種類似於扇形的弧麵,圍在棺材和灌木叢的外圍。


    這次不僅是我,薑紹炎也稍微猶豫了,沒急著做下一步指示,而這麽一耽誤,棺材裏有動靜了。


    有人呃呃幾聲,猛地坐了起來。我看不太清,因為我們都沒打電筒,隻知道這人很怪。


    他手那麽大,身子同樣也壯。鐵驢算是一個大胖子了,要我說在他麵前就跟小孩似的,另外這人身上也被鍍了一層“水銀”,銀光閃閃。


    他大鼻子大嘴,光著腦袋,還帶著一副同樣銀光閃閃的眼鏡。其實較真的說,我覺得這不是近視鏡之類的東西,更應該是一種保護眼鏡的眼罩,就跟擊劍手戴的頭罩是一個道理。


    我們都有一種直覺,決不能讓這怪物從棺材裏出來,不然太被動了。


    沒人強調啥,他們仨全開火了,往怪人身上狠狠招呼。


    大轉輪威力很強,打在他身上,雖然被那層“水銀”擋著,並不造成致命傷,卻也讓他流血了。


    他疼的受不了,哼哼叫起來。本來形勢很樂觀,我覺得我們蠻可以憑子彈數量取勝,隻要打出去的夠多,疼也把這怪人疼死了。


    但我們忽略一件事,又或者說誰都沒想到,這怪人彈跳能力這麽強。


    他突然從棺材裏站起來,嗖的一下奔我們跳過來。我們之間隔了少說三五米遠,他竟然一個立地跳遠,就很輕鬆的貼身到我們麵前。


    他沒啥武器,用大手亂扒拉,而且我也發現了,他雙臂太長了,要是自然垂下,弄不好都得跟劉備一樣,雙手過膝。


    我們四個慘了,這麽單薄的體格根本扛不住他的一通扒拉,跟玩具娃娃一樣,全離了歪斜的倒地了。


    我也真不知道咋這麽邪門,我們四個同時倒地,他跟那仨駱駝想的一樣,隻把精力放在我身上。


    他一伸手,使勁抓住我雙肩,又把我舉了起來。


    我本來就難受,被他強行提起來,雙腳離地後,有種整個身子要散架子的感覺。我不可能不抵抗,雙腳亂蹬亂踹。


    怪人看不起不怎麽疼,也沒給我太多的時間,接下來他又猛地把我放到地上,用兩雙大手使勁蹂躪我。


    我用蹂躪這個字眼一點沒錯,他明顯有種意思,要把我揉成一個大肉球。我徹底暈乎了,更沒見過他這種打鬥方式。


    我沒法反抗,隻能“逆來順受”忍受痛苦。要是沒外人幫忙,估計沒多久我就得被他揉的骨斷筋裂。


    薑紹炎跟鐵驢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他倆知道槍沒用了,這次全用起刀來。他倆的匕首可都削鐵如泥。薑紹炎在上,鐵驢在下,分兩路對怪人發起攻擊。


    薑紹炎的匕首對準怪人的脖子狠狠戳過去,鐵驢的匕首對著怪人腳筋全力劃了一下。他倆的身子也都在用勁。就說鐵驢吧,幾乎帶著整個人撲出去的力道來劃腳筋的。


    但怪人體表帶的保護殼太強太硬了。薑紹炎的匕首隻刺進去半寸,鐵驢的匕首竟完全無作為。


    怪人被弄疼了,把我獨立撇下,又哼呀叫著,一把抓住薑紹炎,同時也把脖頸上的匕首拽了出來。


    他不會用刀,不然握著匕首對薑紹炎一頓猛戳,薑紹炎這條命就得撂這兒了。他把匕首撇了,一手扶住薑紹炎,一手對著薑紹炎的腦頂使勁拍上了。


    說實話,我都快看傻了,因為怪人的動作,讓我想起打樁機了,而薑紹炎就是那倒黴的木樁子。


    怪人砰砰的拍著薑紹炎腦門,這力道讓薑紹炎幾下扛不住了,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鐵驢剛晃晃悠悠的爬起來,怪人又留意到鐵驢,一下來氣了,把薑紹炎撇開,一手抓住鐵驢。


    鐵驢也知道他對付薑紹炎的恐怖手段。不得不說,這把驢哥嚇壞了,而與此同時他也上來一股鬥誌與倔勁。


    他輕輕喝了一聲,弓身蹲起馬步,雙手上舉,做出一種防備狀。他以前練過鐵拳,也肯定懂點硬氣功。


    他這是想借著氣功,跟怪人死磕一下。看怪人拍人的力道厲害,還是他氣功護體的本事更勝一籌。


    但怪人壓根沒說過這次還用打樁的招數,鐵驢是準備的妥妥當當了,怪人卻突然伸出雙手,拽著鐵驢的肩膀,哼了一聲,把他掄著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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