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猜的一樣,每個筐裏都存著一個小孩屍體,但他們死狀各不一樣,除了眼睛以外,還有不同的器官被摘除了。


    我沒時間也沒那麽大精力挨個屍體進行檢查,隻隨便挑了兩個童屍看了看。


    其中一個死於肝病,另一個是直腸係統有問題。


    這可都是孩子,這麽年紀輕輕的身體,正常情況下,不該得這種怪病才對。細想想隻有一個可能,他們被魔心羅漢擄來後,強行灌藥了。


    我不知道魔心羅漢具體用意是啥,或許是在做實驗,或許這又跟煉丹和丹鼎之類的東西有關吧?


    看著這麽多無辜童屍,我心情有些沉重,不過也明白,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我還留意到,每個童屍的脖子上都掛著一個木牌,木質不一般,較堅硬。另外木牌上都刻著字,倒不能說我孤陋寡聞,而是這字根本不是漢語,有種鬼畫符的感覺。


    我對比的看了兩個木牌,上麵的字不一樣,內容也應該有所不同。


    我不打算在這裏久待了,隻拽下一個木牌揣在兜裏,把剩下木牌和童屍都放在這了。


    我想先離開,等找到薑紹炎和鐵驢後,再把這裏情況說給他們聽,要有需要,我們仨再一起回來。


    我腰間的對講機也沒了,所以沒法用它聯係其他人。我糾結的看著四周環境,最後拿了個主意。我沿著有水跡的地方往外走,運氣好的話,中途就能碰到其他人,運氣不好的話,大不了回到水簾洞的入口處,在那裏等跟其他人匯合。


    我也這麽行動起來,隻是往外走了一百多米,我就發現這計劃行不通。


    在我眼前出現足足五個岔路口,我看著它們特想罵娘,心說這要隻有一個岔路口,那還好說,我蒙大運的走下去,能選對的幾率還有五成呢。


    可五個岔路口,我選哪個,機會都很渺茫。


    我心裏有點累,就近靠在一個洞壁上,琢磨起來,試著想另一個能行之有效的辦法。


    但就在無意間,我聽到一陣很輕微的哢哢聲。這引起我注意了,而且仔細辨認後,我聽出來了,哢哢聲是在最左麵那個岔路口傳來的。


    給我感覺,這哢哢聲好像是手槍發出來的,好像有人在拉槍膛,我第一反應,一定是薑紹炎或鐵驢,隻有他倆有槍。


    但我也沒把這事想的太樂觀,也不排除是魔心羅漢搞得鬼。


    我趕緊把手電筒的亮度調低,甚至低到隻能勉強借著光線認個路。我故意踮著腳,這樣重心都落在腳尖上,走起路來,不容易發出聲響。


    我順著最左麵的岔路口走下去,剛開始,這裏也都是泥土路,但很快變“味道”了,路上不僅沒了泥土,還鋪上了一層青磚。


    我四下看看,發現洞壁上雕刻著各種煉丹僧童畫,比我之前見到那些都顯得更精致與逼真。


    我有個直覺,這裏不一般。


    等又往裏走了一些,遠處出現光亮了,一處洞壁被開鑿出來,上麵多了一個石門。這石門虛掩著,光亮就從這裏發出來的。


    我不敢大喘氣,悄悄的靠了過去,稍微探個腦袋往裏看。


    這裏麵是個很大的石頭屋,估計有三四十平的麵積吧,點了個油燈。


    我看到有個角落裏還吊著兩個屍體,其實把他們叫屍體都有點勉強了。他們整個的皮都被趴了,身上的肉也都快被挖光了,把它們形容為骨頭架子都行。


    另外在它們旁邊的地上,還胡亂堆著幾件衣服,以及一些刀具、繩索和兩個癟癟的背包。


    我猜到了,這倆人應該是黑虎小隊的成員。魔心羅漢之前透漏過,把他們扒皮了。而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倆不僅被扒皮,還死的這麽慘。


    我壓著性子又往別處看。在石頭屋的正中央,放著一個一人高的大煉爐,爐裏還生著火,貌似正在煉丹呢。在爐旁還坐著一個人。


    他是個光頭,骨瘦如柴,拿皮包骨頭來形容都不過分,另外他披著一件袈裟。按說袈裟這種東西,上麵就算要弄點修飾物,也都是寫點經文就行了,而他袈裟上麵,畫的全是眼珠子。


    光憑這一點,我就有個猜測,這人是魔心羅漢。


    他沒發現我,就悶悶坐著,低頭擺弄一把手槍呢。但他不會玩槍,純屬瞎鼓弄。


    此時此刻,我心裏很害怕,因為遇到正主兒了。另外也有點小興奮,總覺得我們千辛萬苦的找他,現在終於逮他個現行,不擒住他就太可惜了。


    我悄悄把頭縮回來,貼著牆壁站好,腦筋飛轉。


    現在隻有我自己,一定要算計好了怎麽逮魔心羅漢,不然一會石頭屋子掛著的屍體,保準會多一具我的。


    我想到用毒藥了。這也是我唯一覺得有威力的武器了。


    我趕緊偷偷配藥。我怕單單一種毒藥鎮不住他,索性把蛇毒和高強度麻醉藥搭配使用。


    等配好後,我又琢磨著,怎麽能把魔心羅漢引出來?自己要是學耗子叫啥的,會不會起到這種效果呢?


    我是真沒想到,也真不知道自己哪裏露餡了,還沒等我有下一步動作,石門被打開了,魔心羅漢探出腦袋往外看。


    我純屬條件反射,也一扭頭,這下可好,我倆成了大眼對小眼了。


    這麽近距離的對視,我發現魔心羅漢的眼光太慎人了,讓我後脊梁骨都發涼,尤其他臉幾乎是皮包骨頭,這更讓我覺得,自己再望著一個人皮骷髏頭。


    魔心羅漢反應比我快,他呃了一聲,先伸出雙手,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他用的勁不小,讓我腦袋一瞬間直嗡嗡,但我也不是善茬子,不可能任由他欺負。我強忍著那種難受的窒息感,舉起注射器,對準他脖頸刺了進去。


    不得不說,他很笨,根本沒防著我這手,等針頭全進去後,我使勁推起針管來。


    我還稍微有點得意呢,心說看著吧,他現在是能嘚瑟,一會保準昏睡的跟一頭死豬一樣。


    但我還是高興太早了,試了幾下,我發現根本推不動針管,就好像他脖子裏有啥東西,把針頭堵住了一樣。


    魔心羅漢也被針頭弄疼了,他騰出一隻手,對著注射器狠狠一推。


    注射器一把被弄飛了。他呃了一聲,嘲笑了一下,繼續使勁掐我。


    我這下傻眼了,手裏都沒武器,還怎麽跟這個變態繼續鬥下去?他還越掐越上癮,索性一挪位置,把我死死推到洞壁上。漸漸地,我整個人都快懸起來了。


    我實在被逼的沒招,不得不用了一個不怎麽光彩的動作。


    我穿的是硬頭皮鞋,就用它對準魔心羅漢的下體,狠狠來了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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