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紹炎不理會麻驢了,這時他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有人給他發一組圖片。


    他靠在椅子上,專門看起圖片來。


    我順帶著也瞧瞧。這圖片我都熟悉,是那三棵國槐樹和案發現場的。當時痕檢員拍過照片,我估計是他傳給薑紹炎的。


    薑紹炎看的很仔細,一張張翻著,等看到那張樹幹有刀痕的圖片時,他停下了,沒一會兒還嘿嘿的開心笑了。


    他這笑絕不是裝出來的,估計在麻驢眼裏,一定以為薑紹炎在看笑話呢,我卻腦袋裏一堆問號。


    薑紹炎還忍不住,特意讓我和寅寅看著這張照片,連連稱讚說,“好!太好了!”


    我發現寅寅也怪,竟點頭讚同了。


    我心說好什麽?我們不應該警惕才對麽?這說明凶手很厲害!


    薑紹炎沒多解釋,這期間麻驢吸完兩根煙了,最後說了句話,把我們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他呸一口,念叨說,“這他媽不是啥好煙,地瓜葉子味太濃了。還不如國內旱煙有勁呢。”


    薑紹炎顯得挺珍惜,反駁一句說,“國外煙都這味,而且老哥你都抽了我的好煙了,咱們算有交情了,你要說點啥麽?”


    麻驢嗬嗬笑了,指著寅寅麵前的筆錄回複,“老弟,我該說的都說了,你不會自己看麽?”


    我發現薑紹炎臉色變了,又特意問了句,“你是確定不說了?”


    麻驢拿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又點根煙抽。


    薑紹炎歎口氣,抬起頭把眼睛閉上了。他像是自言自語,瞎念叨幾句,“我以前也是個暴脾氣,但年紀大了,見得多了,真覺得人這輩子,活著不容易,隻自從那件事失手之後,我發過誓,要善待每一個生命。可老天爺你見到了,我今天該做的都做了,沒法子,還得用老辦法才行。”


    我都被說迷糊了,心說哪件事?薑紹炎以前幹了什麽?


    薑紹炎慢慢把頭低下了,我知道不是時候問他啥,就仔細觀察看,我發現在他睜開眼睛的一刹那,他跟變了個人一樣,又出現那股可怕的野獸目光了。


    他啪的拍了下桌子,忒響了,甚至連麻驢都嚇到,失手把煙弄掉了。


    薑紹炎帶著一股怪笑,稍微歪著頭,盯著麻驢說,“老兄,好戲要開始了。”


    麻驢也覺得不對勁了,他不敢看薑紹炎,指著我倆說,“你們敢打人?”


    薑紹炎嘖嘖幾聲,對我跟寅寅一擺手,“把錄像停了,窗簾拉上,我今天,要開葷!”


    第三十八章烏鴉的手段(二)


    我不知道開葷是啥意思,但也跟寅寅一起行動起來。寅寅負責把監控攝像頭的開關關了,我負責拉窗簾。


    等我弄好一轉身時,發現薑紹炎從兜裏摸出一個很精致的小盒子,打開後,我看到裏麵放著一把解剖刀。


    我差點倒吸一口冷氣,因為自己對這刀太了解了,別看它小,但異常鋒利,用它割人肉,都能把一個大活人變成一副完美的骨頭架子。


    再者說,這刀隻有法醫才有,我又沒給過薑紹炎,我猜一定是李法醫搞得小動作。


    薑紹炎握著解剖刀,先對著桌子狠狠來了一下。一條很深的劃痕展現在我們麵前。


    麻驢呼吸都重了。看得出來,他想站起來,隻是雙手被銬在椅子上,隻能無助的扭了扭身子。


    薑紹炎盯著麻驢,突然站起來往桌子上一跳。他的動作太敏捷,身子也跟彈簧似的。我就覺得眼前黑影一閃,他就蹲在桌子上了。


    他又手腳並用,幾下爬到麻驢桌前,對著他撲了過去。


    這下好,薑紹炎騎在麻驢身上,椅子被這股慣性一帶,往後倒了。


    麻驢急的直蹬腿,但有什麽用?薑紹炎全完壓製著他,還一手握刀,一手把麻驢的左眼皮扒開了。


    我跟寅寅都圍過去旁觀。我發現被薑紹炎這麽一弄,麻驢的左眼珠子太顯眼了,絕對是一個溜圓的大球。


    薑紹炎把解剖刀慢慢向麻驢左眼靠過去,嘴裏念叨,“我最喜歡吃的就是眼珠子,像豬、牛、羊的,有時在山間,運氣好了還能吃到狼或者鹿的眼珠子。知道為什麽麽?因為眼珠是活肉,嘎巴嘎巴嚼起來有勁兒,但唯一的遺憾是,動物不吃鹽,眼珠子沒啥味,今天遇到你了,我終於能嚐到人眼了,得謝謝你。”


    麻驢想扭腦袋,隻是他這麽一動,牽扯眼珠很疼,他也對薑紹炎吼,“你他娘的別胡來,老子瞎了的話,就算告到中央,也把你絆倒了。”


    薑紹炎嘿嘿笑了,回複說,“你可以試試去,我也讓你有條件去試試。”


    隨後他把解剖刀刺下去。我看到這,心裏咯噔一下,心說玩大了,這麽一來,麻驢眼珠子不得爆了啊?


    但薑紹炎有分寸,這一刀刺在左邊眼角上了,隻是把眼皮和眼眶劃了個口子。


    這一瞬間,麻驢眼角就呼呼往外冒血。薑紹炎又用解剖刀背麵對準傷口劃了一下,讓血滴都粘在解剖刀上。


    他又舉起解剖刀,對準麻驢的左眼球狠狠一頓,讓兩滴血準確無誤的滴落在眼睛上。


    這什麽感覺,麻驢眼珠全是血了,估計看東西都得紅呼呼一片。麻驢也不知道這血是滴進來的,他以為眼珠子真被戳破了呢,嚇得哇一聲幹嚎,用殺豬聲吼著,“臥槽,我瞎了!我他媽真瞎了啊!”


    薑紹炎不管麻驢的喊叫,又轉移陣地,把他右眼珠扒開了,饒有興趣的看著說,“噓噓,別瞎扯淡,你沒瞎,這不還有右眼麽?再說你知道瞎子的痛苦麽?他們眼前一片漆黑,隻能用耳朵聽,如果這瞎子是個善人,那還好說,一旦做過壞事,他會時刻提防著,走進他的腳步聲會不會是仇人的。我估計你這頭麻驢子,沒少幹壞事,那我就讓你真瞎一把,體驗下每時每刻都有恐懼的感覺。”


    薑紹炎這次換了個套路,把解剖刀慢慢向麻驢右眼靠過去。


    麻驢是想回避都回避不了的,盯著刀越來越近。這麽隔了一小會兒,他熬不住了,喊著說,“我全招了。”


    我聽得心裏一喜,心說還得是烏鴉,這手段太狠了。


    但出乎我意料,薑紹炎像根本沒聽到一樣,繼續把刀往他眼珠子上靠近。任由麻驢哭喊,最後把握距離,在隻差幾毫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看麻驢下體都有反應了,有點往外鼓,這說明他都快尿失禁了。另外不得不說,我都不忍心扭頭閉眼了,因為把解剖刀放在離活人眼睛這麽近的地方,我看著都替麻驢恐懼。


    薑紹炎又問了一次,“你說不說!”


    麻驢幾乎在崩潰的邊緣,他嗷嗷喊著,“全說!我啥秘密都不要了!”


    薑紹炎一把將解剖刀撤回來,又把麻驢的椅子扶了起來,招呼我跟寅寅各回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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