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蹲在我旁邊推了我一下,我嚇得一哆嗦,讓他別過來,不過我也借此回過神來。


    我看清楚了,是寅寅。她看我這德行,還用拳頭打我胸口一下問,“冷哥,你怎麽了?”


    寅寅算是我知己了,我特想把現在知道的一切說給她聽,但也有個念頭硬生生告訴自己,不能這麽做。


    薑紹炎的事,決不能提,他背景不簡單,多一個人知道這種秘密,多一個人有危險。


    看我盯著她沒說話,寅寅又問,“我今晚值班,剛才有個出租車司機報警,說這裏有警察破案,需要支援,等我帶著同事趕過來一看,我的吉普車都撞到路邊了,我就猜到是你,到底發生什麽了?”


    我被逼的也不能啥都不說,就專挑孫佳的事講了講。饒是如此,寅寅還聽得直皺眉,念叨說,“竟有這事!”


    隨後她用對講機呼叫一下。其他同事也都分布在胡同中,被寅寅一說,很快有人發現孫佳了。


    我跟寅寅一起奔著這個方位趕過去,隻是到現場後,我又有種閉目逃避的想法。


    孫佳躺在一個角落裏,雙眼瞪得大大的,嘴裏又是血又是白沫的,身體也挺著,一看就已經咽氣了。


    我還是腦袋很亂,索性抱著頭蹲在一邊不說話。寅寅對其他同事說了說,大家都知道我跟孫佳的情況了,寅寅趕緊給小凡打電話,讓他趕過來處理現場。


    孫佳的屍體肯定要屍檢的,也要解剖,但這活不適合我來做了。寅寅的意思,我啥事都別管,包括她的吉普車。她會跟張隊打招呼,讓我這兩天在家好好歇一歇,養養精神頭。


    我本來不想離開同事,甚至不想離開警局,怕薑紹炎對付自己,但又一想,如果薑紹炎真有這念頭,剛才就能輕而易舉的把我殺掉,何苦留著我呢?


    我最後掂量一番,還是回家吧,至少家裏沒人說孫佳和案子的事,我也能耳根子清淨一下。


    我呆呆的攔住一輛出租車。隻是我這身行頭,讓出租司機有所懷疑,他還問了句,“哥們,你帶錢了麽?”


    當然了,打車都是小事了,這一路也沒遇到啥風波,等我上樓開門進屋了,卻發現怪事又來了。


    我家又成了蟲窩了,門口都掛上蜘蛛網了,虧得我及時低頭,不然肯定粘一腦袋。至於客廳和臥室就更不用說了,尤其床上,趴著足足七個大蟑螂。


    我心說這七個蟑螂幹嘛?在我床上結拜當葫蘆娃麽?我一下子來氣了,不管什麽床單不床單的,拿起掃把,對著這些帶殼的“畜生”一頓猛拍猛打,最後一伸手把床單扯了下來。


    我找個板凳,坐在上麵連吸悶煙,這麽緩了半個鍾頭,我來個頓悟,心說家裏這些蟲子明顯有個規律,客廳少臥室多,而臥室床上更是它們理想的集聚地,難道說我的床有啥古怪了?


    我上來一股勁頭,把床墊和床板全掀開了,露出下麵的床櫃來。


    我隻是自己住,尤其一個當法醫的,也不怎麽花錢買東西,這床櫃下麵幾乎是空的,所以掀開後我一目了然的發現了問題。


    這裏多了一個小錦囊,也就巴掌那麽大,上麵爬著全是蟑螂。


    我印象中自己根本沒這東西,我就伸出掃把,把它掃過來,拍了兩下,把上麵蟲子全轟走了。


    我把錦囊打開,發現這裏有一個小鼎,做的很精致,很像曆史書裏提到的司母戊鼎,隻是它不是銅做的,外麵密密麻麻分布著一個個小黑塊,這種材料我沒見過,摸起來也覺得特別光滑。


    我發現自打小鼎一出現,有個不知道從哪潛伏的大蟑螂,突然張開翅膀,飛著撲到小鼎上了,還卯足了勁往鼎裏爬。


    這我能讓麽?趕緊來個彈指,把它弄飛了。


    我知道蟲子這種東西,在某些感知方麵比人要強,比如地震啥的,它們都能提前感應到。


    我猜測家裏之所以多出這麽多蟲子,一定跟這個小鼎有關係,難不成這是個寶貝?另外我也聯係起一個事來,我跟寅寅擒住刀疤臉時,他手機裏不是有一個關於未知物品x的資料麽?從尺寸來看,x就是指的這個小鼎麽?


    第二十三章詭來電


    我捧著小鼎,想起了很多東西,甚至有種直覺,之前遇到的所有疑點,全部都是圍繞小鼎展開的,如果這小鼎的秘密被挖掘出來了,這些怪事就真相大白了。


    可我對這個小鼎是一丁點都不了解,另外也合計著,它到底怎麽來的。


    我猜是有人偷偷把它放到我家中的。記得有一晚我家裏出現很多怪狀況,又是窗戶突然開了,又是山蠶滿地爬啥的,會不會說,小鼎就是那一晚到我家的呢?


    我再深一琢磨,把這想法否了,因為這鼎能吸蟲子,那一晚變故後,我家沒什麽大變化,反倒從這兩天開始,蟲子猛然增多的。


    我身邊的人,在這兩天有變化的隻有薑紹炎,他離開我們回省裏了,先不談論他到底走沒走,但隻有他跟這件事巧合。


    我現在最怕提到薑紹炎了,總覺得他跟惡魔一樣,我又拿出手機,翻開通訊錄,找到薑紹炎的電話。


    我很想給他打個電話質問一下,不過腦海中又出現另一個念頭,告訴我一定要熬住。


    我最後被這兩股念頭弄得腦袋快炸了,另外也真有點害怕了,握著手機的手都有點發抖。我是一歎氣,強忍著把手機揣回去。我又想起一個要緊事要辦。


    我也顧不上睡覺了,把小鼎帶著,嗖嗖下了樓。我家有地下室,裏麵放著一輛自行車。


    最早參加工作的時候,我還騎自行車上班呢,隻是遇到刮風下雨啥的就很麻煩了,我就漸漸舍棄了了它,但不管怎麽說,它還能用。


    我騎著它往郊區趕。我知道個地方,那裏全是墳串子,也都是無人認領的荒墳。我想在那裏挖個坑,把小鼎埋了。畢竟它太邪乎,不能留在家中。


    夜裏這種有墳串子的地方很嚇人,放眼一看,全是墓碑,我把自行車停在外麵,自己走進去時也很小心。我都不敢想,這時候要突然出現一個老頭,蹲在墳前哢哢刻墓碑呢,我會有什麽反應。


    好在走這幾步道,除了風吹得我身子有點冷以外,沒有別的狀況。


    我找了個離馬路不遠不近的墳頭,它旁邊正好有一處空地,我就對著墳主拜了拜,又找個樹枝,蹲在一旁挖起來。


    這小鼎不大,我用不上挖多深的坑。估摸過了一刻鍾吧,我把這坑弄好了,也累的有點冒汗,但這麽一冒汗,反倒讓身子暖和了。


    我把小鼎小心翼翼的放進去,又四下看了看,找幾個關鍵的參照物做了對比,把這裏的位置精確下來,給以後取鼎留出一手。


    我又點根煙吸了兩口,想動手埋土,這樣就大功告成了。但這時候我手機響了,調的震動,它嗡嗡的在我兜裏鬧起來。


    我拿出來一看,上麵顯示的是無法顯示,我記得有個國外的同學,他給我打電話就是這情形。


    我還心說呢,難道同學找我了?我這是半夜,他那邊不正好是白天麽?隻是他找我能幹啥?


    我又不能耽誤,不然等他掛了,我沒法打回去。我就暫定手裏的活,接電話喂了一聲。


    那邊靜靜的,過了幾秒鍾吧,有人笑了,木嘛了一下。


    木嘛其實就是親嘴的意思,我同學很正經不可能這麽逗我玩,我覺得不對勁了,又喂喂幾聲,可對方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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