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興看我還犯愣,提高嗓子吼一句給我提醒,又當先追了出去。


    我回過神,一點沒猶豫的緊跟著。


    那男法醫逃跑有利器,就是那個摩托,我們追出去時,他正開摩托離開呢。我和杜興四下一打量,發現周圍還有一輛警車。


    我倆全上車了,杜興當司機,狠踩油門,急著加速,讓車瞬間就吱吱叫著衝了出去。


    我坐副駕駛上,雖然一時間沒我啥事了,但我心裏那種咬人勁又出現了,還有種嗜血的感覺,我知道這是毛病,不找醫生看看,一時間肯定改不了。


    我怕我一時犯迷糊別咬杜興,我盯著車裏來回找,可這裏沒啥能封住我嘴的,最後我也不嫌髒,從身上撕了一塊布,全塞嘴裏去了。


    男法醫一定是糊塗了,他逃得路線不往市裏走,反倒往郊外去了,還在一個岔路口右轉。


    我記得這岔路口是通往海邊的,而且還是個險地,在路的盡頭是個懸崖,底下是茫茫無際的大海。


    我心說今晚可有意思了,我們跟他注定要決勝負了,隻有一方能從這絕路上退下來。


    第二十一章殊死一搏


    我們開的警車是被改裝過的,性能不錯,要是追一輛一般的摩托,簡直跟玩一樣,但問題是,男法醫這輛摩托也不一般,玩命開起來,竟不比警車差哪去。


    我們走的路很坑窪,顛的我身子一直抖個不停,這期間我有些擔心,又看了看小腹上的槍傷,在剛被向麒玉射中時,我感到特別疼,也以為自己受傷多重呢,現在一看,其實就是擦邊劃了一個口子,沒啥大礙。


    杜興倒沉得住氣,一直給油,將車速提到最大。我細細觀察下發現,我們倒是能追上那輛摩托,隻是追的特別緩慢,有種一點點接近的架勢。


    男法醫心裏著急,也會偶爾回頭看一眼,但這並不能改變任何事實,他是眼睜睜看著我們將車頂在他摩托的後尾巴上。


    砰的一聲輕響,摩托借著撞力往前去了一些,男法醫嚇得哇了一聲,雖然這叫聲挺慘,但我一點同情的意思都沒有,還拿下嘴裏的布,跟杜興說,“大油繼續,大不了不活捉,直接碾死他算了。”


    杜興哼了一聲算是回答,又繼續讓警車往前靠。


    男法醫不笨,他知道要是再不想別的法子,我倆這車保準會一直不斷的撞擊摩托,直到摩托散架子。


    他也真狠,這時候冒險玩了一個絕活,他猛地把摩托往一邊靠去,又一腳刹車,甩了一個大彎兒。


    我們的警車就吃虧在體型大上了,跟著這摩托擦邊而過,杜興反應也不慢,他急忙打方向盤,讓警車也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男法醫調頭之後又想往回逃,但他一看杜興車技這麽好,一下放棄逃跑的念頭了。他一不做二不休,把摩托挨著路邊停靠,又下了車,指著我倆嘰裏咕嚕說上了。


    我聽不懂日語,估計不是啥好話,但看他意思很明顯了,要跟我倆肉搏。


    我是真不想跟他玩這一出,直接用警車撞過去不是更好?問題是,他站的位置很刁鑽,挨著一顆大樹,有這樹的保護,我們想撞到他是不可能的。


    我和杜興互相看了看,杜興說,“娘艸的,肉搏就肉搏,李峰,一會你在旁邊等著,我先跟他打,你借機打援手就好。”


    我覺得這法子不錯,點點頭,我倆又一同下車。


    我發現男法醫陰險著呢,他等我們走近後,嘻嘻笑了,一摸腰間,拿出兩把匕首來,合著他留著後手,想借著武器占便宜。


    他還生怕我倆不跟他打了,搶先發動攻擊。我雖然對這男法醫表示鄙視,但還是按照跟杜興商量好的計劃,我退後,他打頭陣。


    杜興也不會因為對手多了武器而害怕,他很冷靜的弓下身子,靜候男法醫的到來。


    這男法醫給我感覺有點變態,他攻擊就攻擊唄,嘴裏卻一直阿巴、阿巴的喊著,好像是在給自己壯膽。


    他兩把匕首胡亂的劃著,試圖在杜興身上留下傷口。杜興沒摸清這男法醫的套路,所以一直采取守勢,還跟著男法醫繞起圈,躲避匕首的襲擊。


    他倆這麽鬥了一分來鍾,也一同繞了半圈了,男法醫失去耐心了,其實他也看出來了,光憑劃匕首,不可能讓杜興受傷。


    他又想了別的招兒,突然間爆喝一聲,把匕首舉起來,從上而下的向杜興臉上刺去。


    自打進了警局,我破案時可是遇到過不少武把子,像江氏兄弟、錘王這類的,相比之下,我發現這男法醫是這群武把子中智商最低的,麵上看,他這麽刺匕首很有氣勢,但他也不想想,他個子那麽矬,為何不走下三路呢?那豈不是更能發揮他的優勢麽?


    這時候是生死搏鬥,又不是切磋身手,誰有時間給他指導這個?杜興一看他使這招,忍不住冷笑一聲。


    杜興掐準機會,猛地舉起雙手,一手一個的抓住男法醫的手腕,讓這倆匕首停在半空中。男法醫試圖掙紮著,想把這匕首抽出來,但他力氣不夠,不可能得逞。


    這麽一來局勢逆轉了,杜興改守為攻,他喝了一聲起,就把男法醫舉了起來。


    我發現杜興會的怪招好多,這次竟然大幅度的搖起雙手,甩來甩去的。


    這什麽感覺?男法醫就好像是空中的風箏一樣,在杜興帶動下,左衝右撞的,但他是個人,這種折騰法身子哪受得了?


    他難受的啊、啊直哼哼,還試圖較勁讓自己身子穩住,可一番嚐試後,他放棄了。


    我一直旁觀著,看到這心裏不由暗讚,心說照這麽下去,男法醫早晚被疼暈了,接下來我們就能輕鬆的把他擒住了。


    男法醫也沒我想的這麽弱,他有了新招,要我說這人絕對學過跆拳道這類的武術,他突然踢起腿來,但不是直踹,而是側踢,專挑杜興大腿軟弱的地方下手。


    他嘿、嘿的叫著,兩條小腿左右開弓。這要一般人攤上,或許真能被踢個好歹的,但杜興身子骨啥樣?我平時捏他大腿肉,都硬邦邦的,還怕這個?


    隻是被這麽踢,多少也疼啊,我看不下去了,覺得該是自己上場的時候了。


    我湊到男法醫身後,也不耍啥花哨,用拳頭對著他腰間狠狠砸起來。我是擰著身子使勁,這一拳拳威力不小,打在他身上砰砰直響。


    男法醫疼壞了,他倒真挺頑強,都這時候還不認輸,還騰出一條腿來往後蹬,就好像驢尥蹶子一樣,嘴裏更不閑著,呸呸的吐起口水來。


    我算服了這貨,他這種打法,打不死人卻能惡心死人。杜興腦門上挨了一口水,這把杜興徹底惹火了,他罵了句你個雜種後,整個人往地上一趟,又用雙腳踩著男法醫的肚皮,把他蹬飛出去。


    男法醫沒啥體重,這一下飛的老高了,他還在空中亂撲棱呢,我相信自己沒看錯,他竟然逗比兮兮的揮起雙手來。


    我心說這小爺們當自己是鳥人呢?還想借著飛幾下來平穩著陸麽?


    可實際上他哪是平穩著陸?往俗了說,就是狗啃屎,吧唧一聲,正麵朝下的貼在地表上,匕首也被甩飛了。


    他哼哼呀呀爬起來,第一件事的就是張嘴吐了一口泥土出來,又驚恐的瞪著我倆。


    我倆一左一右,往他身邊慢慢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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