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懷疑,迅速的靠在牆上,一邊左右來回看著,警惕著周圍一舉一動,一邊拿出電話,想給杜興打一個。


    但電話剛撥出去,提示的卻是占線。我一皺眉,不知道杜興在跟誰通電話。


    我想了想,又給劉千手打了過去,我想告訴他這裏發生的一切,讓他趕緊派支援。但奇怪的是,劉千手電話也占線,提示通話中。


    我還沒時間多想呢,自己蹲在這兒,很危險的,急需要人手。我又給警局調度打了電話,把地址告訴給他。


    這裏離警局不遠,要是迅速一點,十分鍾就能感到。我沒法子,隻能蹲著苦熬起來,而且我都懷疑,就我現在的落湯雞樣兒,明兒不得重感冒啊?


    這期間我又給杜興去個電話,畢竟我很擔心他的安危,可這次更絕,提示對方關機。


    又過了一會,三輛警車呼嘯而來,最先跑下車的,是劉千手,他帶著一把打傘,嗖嗖的往我這趕,他不在乎時宗潔的屍體,反倒一把將我拉起來說,“我帶了衣服,你先會車裏換一換。”


    我沒推卻,也確實冷,反正現在都這鳥樣兒了,我也不怕多淋雨,也沒跟劉頭兒搶傘,直接跑著回警車了。


    雖然警車裏地方小,但換個衣服足夠了,我折騰一通,總算讓自己舒服一些。


    我本來合計自己也別幹坐了,趕緊下去,跟大家一起看看現場,尤其還有倆匪徒被弄暈了,這也要帶回警局審問去。


    可沒等我下車呢,劉千手走了回來,還對我擺手讓我別出來了,他收了傘鑽了進來。


    我倆點了煙一起吸著,他問我事發經過,我簡要跟他念叨念叨。


    劉千手聽完的反應比較怪,他咯咯一笑,整個人往椅子上一靠,顯得有點不屑。


    我回想一下經過,猜出一個可能,難道之前杜興在跟劉千手通話?不然怎麽那麽巧,他倆電話都占線呢?


    但我沒直接問,反倒話裏有話的說了句,“頭兒,我不知道杜興哪去了。”


    我以為劉千手不會正麵回答呢,但他歎了一口氣,竟然告訴我了,“杜興殺了人,怎麽能不逃呢?”


    我被這話嚇住了,我不相信的搖搖頭,肯定的說,“頭兒,你別逗我,杜興殺誰了?”


    劉千手扭頭看著窗外,指著時宗潔的屍體說,“這個人,是杜興殺的。”


    “不對!不可能!”在劉千手剛一說完,我就大聲否定了。


    我知道杜興火氣大,但倔脾氣不代表傻,在這種敏感時期,杜興不可能隨便殺人的,尤其不得不說的是,這大晚上的,時宗潔突然出現在胡同口,這明顯有陰謀。


    劉千手又往下說,但看架勢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今天下午,警局槍庫盤點時,丟了一支槍,是杜興使用的那個。我沒猜錯的話,時宗潔是被這支槍打死的,一會法醫就能從他身子裏找到子彈,隻要辨認一下子彈編號,就知道我這猜測對不對。另外杜興蹲過牢子,也跟時宗潔有過節,這麽多因素加一塊,杜興說他沒殺人,好使麽?”


    我品著劉千手的話,我聽出來,我倆今晚是掉坑裏了,那五個飛車黨行凶是假,配合別人陷害我們是真的。尤其這時宗潔一死,杜興真是百口莫辯。


    而聯係著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我更是有點彷徨了,感覺這一切發生的好巧,好像所有事情都在針對我們二探組呢?


    我記得劉千手讓我別多問,我也明白,我現在就算特好奇,想多問點啥,如果劉千手不想告訴我,他肯定不會說的。


    我也壓著這性子,避開這話題說點別的,我提醒劉頭兒,那兩個被弄暈的飛車黨還躺在雨中呢,是不是該叫人過去把他倆帶走呢?


    劉千手瞥了我一眼,回答說,“他來的一路上,根本沒見到人。”換句話說,這倆匪徒,早就被人秘密抬走了。


    我突然覺得心累。這樣足足過了一個鍾頭,大家收隊了,一同回了警局。


    我先去審訊室錄了口供,畢竟我也是當事人,把我見到的一切詳詳細細的說了出來。等忙完這個,我一看都後半夜了,也就沒回家,在警局對付一宿。


    其實我根本沒睡著,腦子裏很亂,中途又試探的給杜興打電話,他依舊關機,我猜他一定跟劉千手商量啥計策了,他現在索性假戲真做的藏起來,反正人不是他殺的,會有清白那一天的。


    等第二天一早,我正迷迷糊糊沒睡醒時,就聽走廊裏傳來很嘈雜的聲音,我睡懵了,以為杜興回來了,急忙踩著皮鞋往外麵走。


    但哪有杜興影子,反倒是一探組那些人,正聚在劉千手辦公室門外,一探組的探長正跟劉千手說事呢。


    我心說這咋了?又發生啥案子了?我也不管自己邋遢不邋遢的,急忙湊過去聽了一嘴。


    按一探長說的,今早有人報案,有一處民宅發生搶劫,好在這戶主一家子都去旅遊了,才逃多這劫難。


    我聽到這還納悶呢,心說這搶劫案有啥?對我們來說很常見啊,也不是大案子,一探長至於跟劉千手匯報麽?


    可又往下聽聽,我明白了,這案子是沒啥,但被搶的民宅很特殊,是劉千手前妻的。


    我忽然覺得,這絕不是搶劫這麽簡單,弄不好又是奔著劉千手去的,不然那麽多民宅,為啥非這麽巧非得對他前妻家下手?


    一探長的意思,問問劉千手要不要跟過去看看。按說聽到這消息,劉千手該著急才對,但他竟然沒太大的反應,很冷靜的應了一聲,說讓一探長先去,他隨後趕到。


    等一探組的人走了,我又湊到劉頭兒身邊,說想跟他一起去。劉千手點頭同意了。


    我這時也有點反應過來了,心說弄不好劉千手早料到會發生這事,他一定跟他前妻打招呼了,強迫他們一家子出遊了。


    到現在為止,劉千手和杜興都攤上事了,我突然有個預感,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目標呢?


    我不知道答案,也沒辦法知道答案,當務之急,我要跟劉千手一同趕到那處民宅,看看這劫匪到底把他前妻家搶成啥樣,留沒留下啥線索或者提示。


    第十一章陰謀(二)


    他前妻家的小區環境很好,治安特別棒,我和劉千手開一輛警車進小區大門時,我看到足足有四個保安在站崗,沿路上也有好幾處都安了攝像頭。


    這一切都表明,能進入劉千手前妻家搶劫的,絕不是一般的劫匪。


    一探組提前來了一步,等我倆趕到樓上時,他們已經在調查現場了。我大體掃了一眼,這現場挺亂的,衣服鞋子丟了一地不說,桌椅也都淩亂的擺放著,很明顯是被人洗劫後的節奏。


    一探長湊到我倆身邊介紹起來,他指著兩個臥室說,“這一間是夫妻住的,另一件給孩子留的,裏麵也很亂,從現在掌握的消息看,沒發現血跡,也沒打鬥的痕跡,這幫劫匪很聰明,更沒留下指紋,鞋印也都是沒圖案的。”


    我聽完打心裏歎了一聲,不得不說,這幫劫匪很專業。劉千手點點頭,那意思謝謝一探長的消息了,他又帶著我四下轉悠起來。


    我倆先去了夫妻住的臥室,可還沒等我看出啥來呢,他就對這臥室不感興趣了,轉身去了另外一間,就是七七住的那個。


    我發現劉頭兒進了這個臥室就笑了,還笑的很無奈。我也沒急著問他笑什麽,反倒仔細觀察起來,試著自行尋找答案。


    我看了好一會,發現一個規律,這臥室要比另外那間淩亂的多,看跡象,連床底都被人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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