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有些懵了,劉頭兒說的這兩個地方真都很可疑,如果被他猜對了,那豈不是說這案子的真凶還逍遙法外呢麽?而且十有八九是陳奎竹。


    杜興急了,插話問,“劉千手,既然你都發現這些問題了,怎麽不早點說呢?還帶我倆來這種地方幹什麽?趕緊想招兒抓人啊。”


    劉千手苦笑的搖搖頭,說他這些猜測還不足以申請到搜捕令,更沒法子直接對陳奎竹這種名人進行審訊,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暗中盯著他,逼他露出狐狸尾巴來。


    接著他又提起那張照片來了,就是我們那晚潛入陳奎竹辦公室時在暗格中找到的女人照片。


    他說,“那照片上有三個地方很明顯,紅發、豔妝,還有那條金鏈子。到目前為止,有兩名受害者符合上麵的特征了,紅發和豔妝的慘劇都發生了,還剩下那條金鏈子,我懷疑陳奎竹接下來下手的目標就是帶著金鏈子的女性。”


    我一聽金鏈子,心裏咯噔一下,我和杜興在千盛買過一條,當時還是陳奎竹給我倆挑的,難道這裏有什麽說道麽?再較真的說,這金鏈子是送給劉千手的前妻了,那他前妻會不會有危險?


    這次沒等我們問,劉千手望著動物園又說,“我怕我前妻會遇到麻煩,這幾天找線人暗中保護她,也派人專門監視陳奎竹。”


    我對他後半句話有些不理解,心說我們不是有那兩個保安麽?都好不容易混到千盛去了,直接使喚他倆多好?


    我就這事問了一嘴,劉千手一聽保安的字眼就皺起眉頭來,歎口氣說,“我猜那倆保安是背叛咱們了,他倆本來是被招募的罪犯,當了戴罪立功的線人,沒想到卻禁不起誘惑,成了陳奎竹的手下。我前妻下午帶著七七逛動物園,而暗中保護她倆的線人發現有兩個‘熟人’在沒有我命令的情況下也來到動物園。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更巧合的是,剛才千盛裏還有一輛貼著黑膜的黑色轎子開了出來,正往這邊趕。”


    我品著他說的這些,心裏有個猜測,陳奎竹出動了,這次下手目標絕對是劉千手前妻和七七。


    在槍煞那件案子裏,他前妻已經丟了一個大拇指了,這次要還攤上事,我想想都替劉頭兒心疼,心說警察真不好當啊,為了破案,竟然連已經離婚的妻子都要受牽連。


    我壓著稍有急躁的性子,問接下來我們怎麽行動?


    劉千手說等著,這動物園冷清歸冷清,但也絕不是一個施暴殺人的好場所,那倆叛徒肯定會想法子把人帶到動物園門口,跟那黑轎子匯合,再一同逃到一個隱蔽地點作案。


    我真挺佩服劉頭兒的耐性,他為了放長線釣大魚,能把心裏的感情完全壓下來。


    既然他都這麽發話了,我和杜興也都沒啥說的了,靜靜的在車裏坐著。這種等待很無聊,但這次我卻沒心思玩手機,幾乎目不轉睛的向動物園裏望著。


    大約又過了一刻鍾,劉千手手機響了,他接電話並沒說話,不過臉一下沉了下來。


    等撂下電話後,他也隻是跟我們淡淡的說了一句,“那倆叛徒動手了,咱們也準備行動吧。”


    我聽得心裏不是滋味,雖然能理解劉頭兒的苦衷,但心中依舊有些隱隱作痛,我也下定主意,這次絕不能讓陳奎竹跑了,包括那倆叛徒,隻要抓住了,保準讓他們狠狠吃一頓苦頭,全當給‘嫂子’出出氣。


    沒多久,動物園門前出現四個人,那倆叛徒稍微喬裝一下,不過仔細一看也能被我辨認出來。他倆一個人扶著劉千手前妻,一個抱著七七。


    七七是徹底被迷暈了,躺在這爺們懷裏睡的正沉,而劉千手前妻還有意識,估計是被拍了迷藥了,不會反抗,任由另外那個叛徒扶著走路。


    我發現那倆叛徒挺會演戲,一邊走一邊很自然的聊著天,尤其扶著劉千手前妻那個叛徒,還故意拿出一副親昵樣,要真被不知情的外人看到,保準以為這四個人是關係不錯的朋友呢。


    他們一同出了動物園,站在路邊等起來。那個抱七七的叛徒,又拿出電話打起來,他一定是給黑轎子通個信。


    我突然覺得現在的場麵,有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感覺,可到底我們誰是螳螂誰是黃雀,那就不好說了,看誰算計的更周全吧。


    一輛黑車從遠處出現,飛快的往這裏奔。


    劉千手把手摸到車鑰匙上,也準備打火了,我和杜興也都把槍拿出來,隻等一會機會到了,我倆就衝下去抓人。


    等黑車又開近一些後,那賣糖葫蘆的線人最先行動了,他本來離這四個人很遠,這時故意拿出一副熱情的態度對那倆叛徒喊道,“先生,買不買糖葫蘆,三塊錢倆、五塊錢四個,你看你們正好四個人,買四個吃很合算的。”


    那倆叛徒不認識這線人,也真以為他是賣糖葫蘆,有個叛徒不耐煩的一擺手,連連說不吃。


    但他說不吃能好使麽?線人反倒變得更熱情,還特意拿了四個糖葫蘆,往叛徒這裏走來,嘴上說,“先生,你咋不信我的話呢?真好吃,不信你嚐嚐,要不好吃我白送你們。”


    那倆叛徒都心虛,畢竟他倆正綁架劉千手前妻和七七呢,也不敢在這時候跟線人翻臉,隻好繼續推脫,讓線人別過去。


    這麽一耽誤,那黑車到了。劉千手把握機會,一下把我們的車打著火,還立刻踩油門,往黑車前麵衝去。


    隻要我們把車攔在黑車前麵,再跟線人一起配合,絕對能把這些人全抓住,尤其我猜,那黑轎子裏弄不好還坐著陳奎竹。


    我們計劃是沒錯,但那黑轎子很敏感,我們的車剛一啟動,它竟然連那倆叛徒都不顧了,也不想綁架劉千手前妻和七七了,突然起車,飛速的衝出我們的包圍,玩命的往遠處逃。


    那倆叛徒被這突變弄得一愣,而線人一見事變,反應倒挺快,當先撲出去,跟這倆叛徒扭打起來。


    我知道那倆叛徒的身手都不錯,這線人一對二,時間久了保準吃虧,雖然黑車逃了,我們想追他,但為了保證線人和七七她們的安全,我覺得我們不得不舍棄黑車,先把這裏處理好才行。


    可我低估劉千手的布防了,他讓我和杜興坐好了,又踩著油門,舍棄這裏,追起黑車來,與此同時有幾輛摩托從遠處開了過來,動物園裏還出現幾個身影,正分奔著往這趕。


    我一合計,這都快十個人了,對陣兩個叛徒,也吃不上啥虧,這次這幫線人保準能立功,至於到底能不能把黑轎子攔住,把這案子徹底破了,那就看我們仨的了。


    劉千手把車開的飛快,很快我們就追上黑轎子,墜在它後麵,我還跟劉頭兒建議,趕緊聯係交警,看不能在進市區前,協助咱們把這黑轎子攔下來。


    劉千手也點頭同意了,但還沒等我開始聯係呢,意外來了。


    第二十一章警匪大戰


    我們這兩輛車的車速都很快,少說有一百二三。可在前方出現一個岔路口時,那黑轎子竟一轉彎奔那岔路口去了。


    劉千手沒料到會出這檔子事,他倒想及時跟過去,但打方向盤打慢了,我們奔著直路跑過去了。


    我本來正要打手機,劉千手突然一擰方向盤,給我弄得在後座上直晃,手機也被撞掉了。


    我明白這絕不是劉頭兒的失誤,那岔路口是通向海邊的,來去就隻有那一條路,這黑轎子往那奔,豈不是斷了退路麽?而且它咋有千盛不回呢?


    我一邊撿手機,一邊問了一嘴。劉千手和杜興也不理解,但我們管那黑轎子往哪逃呢?抓人是真的。


    劉千手罵了一句,重新調頭,我們也沿著那條岔路追上了。


    其實自打我們追凶以來,我就有種感覺,這黑轎子沒使勁跑,這車排氣量很大的,真要實打實的逃,絕對能把我們車遠遠甩開。


    我懷疑他們有陰謀。劉千手也想到這一點了,趁空告訴我倆,把槍都準備好,一有不對勁的地方,趕緊開槍搶先機,當然了,我們也不能亂開槍,這裏的尺度要掌握好。


    我們往前追了大約一裏地吧,看到那黑轎子停在路邊。


    光憑它耍出這麽詭異的一手來,我就能品出來,之前死的黑衣人一定是冒牌貨。


    劉千手也把車速降下來了,但奇怪的是,在我們又離近一些後,這黑轎子又加速往前開,大有想帶著我們繼續跑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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