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劉頭兒真會損人,他什麽時候告訴過我好好讀書來著?再者說,這亮點古裏古怪的,我就算讀再多的書,也不一定能了解到這方麵的知識吧?


    他最後一句提到了蒼蠅,這也讓我發愣,在我印象裏,有黑蠅、果蠅,還有那躲在廁所吃屎的綠豆蠅,但也沒見過哪種蒼蠅是這形態的,冒著光還嗚嗚響?


    我說我不明白,讓劉頭兒再多解釋兩句。


    劉千手沒那興趣,也沒那精力,告訴我自己回去查一查資料就知道了,接著他又掏出手機,開機後聯係了在派出所等到命令的那些特警,讓他們火速趕過來支援。


    這期間我還沒轉過勁兒來,雖然知道了這些亮點沒那些邪乎,隻是一種蒼蠅,但我又頭疼自己上哪查資料才能弄明白這秘密呢?


    我突然想到一個人,這是我同學,學生物的,在一個國有研究所工作,我打定主意,逮住機會了跟他通個電話好好聊聊這事。


    等劉千手掛了電話,我們仨又在鬼廟門前熬半個鍾頭,有六輛警車開了過來,這次支援很給力,三輛車坐滿了特警,還有三輛車是臨時召集的民警。


    雖說剛才一戰死了兩名狙擊手,戰況也很驚心動魄,但這些警察趕來後,根本看不出什麽來。


    那兩名狙擊手死在灌木叢裏,不特意尋找根本看不到,而劉千手放出的那些怪蒼蠅,大部分追著槍煞跑了,少數留下的,在空中沒晃悠多久就都墜落了。我估計這些蒼蠅的生長環境很特殊,不能長時間暴露在環境裏,不然就會斃命。


    那些警察全圍在我們身邊,其中有個帶頭模樣的還問一句,“劉探長,接下來怎麽辦?”


    劉千手給他們下了任務,“特警先上,民警隨後,在灌木叢中由近及遠的搜索,務必把槍煞屍體找出來。”


    其實我看出來了,在劉千手提到槍煞屍體時,眉頭皺了一下,我能理解他這時糾結的心裏。


    槍煞要是死了,誰來告訴我們七七在哪呢?我倒是希望槍煞能提著一口氣,最好奄奄一息的躺在灌木叢中被這些特警逮住,在死前還做把好事,把七七被困地方說出來,但這隻能是想想吧,劉頭兒說過,那蒼蠅厲害的狠,槍煞弄不好連屍體都化沒了。


    這些警察按照命令行動起來,這一時間沒我仨什麽事了,我看杜興臉色不咋好看,明顯是失血過多,我擔心之餘就跟劉千手提議,“咱們先撤退吧,找個醫院好好給大油瞧瞧傷勢。”


    劉千手搖搖頭,讓我和杜興先走,他想留下來。


    我知道他咋想的,是真不找到槍煞不死心。這時候我有點小糾結,劉千手需要人陪,杜興也需要人陪,我到底陪誰好呢?


    最後我一橫心,陪了杜興。我帶他上了一輛警車,嗖嗖的往山下開。


    我就近找了醫院,帶著杜興過去驗傷。我本來挺擔心,看著杜興一瘸一瘸的,真怕他就此殘廢了,但醫生看後告訴我,他的傷勢很樂觀,沒傷到骨頭,隻算皮肉傷,消消炎養一養就可以了。


    按說杜興應該住院治療的,但他拒絕了,簡單處理下傷口,就嚷嚷回警局,說警局法醫那邊也能搞定他這傷勢。


    我一合計這也好,就又帶著他往警局趕。我以為槍煞這事算完了呢,可實際上,還有危險在等著我們。


    第二十五章不死槍神


    回警局後,我沒讓杜興去會議室睡覺,他有腿傷,不適合躺在椅子上。我扶他去了法醫室,這裏有床,真要出現啥意外,也有法醫能第一時間趕過來幫忙。


    本來法醫室的休息間有兩張床,我要是以照顧為理由,也能留下來,賴著這床睡一晚上,但我沒這麽做,陪了一會杜興就獨自上樓了。


    我很累,也沒啥太擔心的事了,躺在椅子上就呼呼睡著了,我以為這次會睡的天昏地暗呢,但最後竟被尿憋醒了。


    我看了看時間,早晨五點,我一算自己也沒睡多久啊。尿這玩意兒真煩人,我要跟它較勁兒,憋著不上廁所的話,輸的肯定是我。


    我特不想起來,但也沒招兒,迷迷糊糊往廁所裏走。


    在開廁所門一刹那,一股冷風迎麵吹來,我一下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幸虧我這年輕力壯腎不虧的,光不然這一下子,保準能把我吹尿了。


    我心裏還罵呢,心說哪個混蛋上廁所時把窗戶打開了?怎麽這麽沒素質呢?不過這麽一想也不太對,這個廁所基本上就是二探組在用,現在二探組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不在這兒,那這窗戶是誰開的?


    倒不是我多想,我拿出一副懷疑的目光向廁所裏觀察起來。我發現靠窗那個蹲位的門是關的,門把手兒上還粘了一絲血跡。


    我想了想,能出現這種情況無非有兩種可能,要麽有人痔瘡,還很嚴重,上廁所開關門時不小心留下的,要麽這裏蹲的就是槍煞,他不僅沒死,還追過來要報仇。


    我覺得第一種可能的概率很小,十有八九是槍煞來了,他趁著夜色從窗戶外順著排水管爬進來,想玩一把伏擊。


    我領教過槍煞的身手有多麽凶悍,要在平時,他根本不用伏擊,拿著彎刀去會議室就能把我們屠殺了。但這次他卻躲在蹲位中,我猜他受傷很嚴重,甚至要是不搞伏擊,都沒信心能殺掉我和杜興了。


    我不敢去那蹲位前驗證我的猜測。我死死盯著那個蹲位,嘴裏念叨一句,“我勒個去,拉屎忘帶手紙了。”


    我這話是說給槍煞聽得,接著我一扭頭迅速離開廁所。


    我一邊匆匆往樓下走一邊給劉千手電話。一來我想去找杜興,順便去槍庫領槍,二來我想問問劉千手,接下來怎麽辦?


    我打心裏還罵了劉千手一句,心說他這不靠譜的東西,不說槍煞必死無疑麽?人家現在不僅沒死,還追到家門口要收拾我們呢。


    電話接通後,我說了猜測。劉千手很驚訝,咦了一聲,不過他很快平靜下來,還告訴我一個法子。


    他讓我和杜興一起,把槍煞引到侯國雄那裏,千萬不要試圖在警局裏把他抓住。不然他臨死前反撲,會造成我們不小的人員傷亡。


    我一聽侯國雄,當場愣住了,心說這不是那個心理醫生了,他能有手段對付槍煞?


    我不信,也不認可劉頭兒的想法。本來我還反問一句,確定一下劉頭兒讓我們找的人就是那個當醫生的侯國雄麽?


    劉千手竟然被我問煩了,隻強調讓我帶著杜興快去。


    我衝到法醫室時,杜興還沒睡覺,他枕著胳膊真望天呢,明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情況可太少見了,他以前可是個樂天派。


    看我到來,他納悶了,問我幹什麽。


    我把大體情況說一句,杜興聽得直擰眉頭。我一看他這樣心說糟了,這小子倔脾氣又上來了,估計是攔不住了,要跟槍煞在警局決一雌雄。


    我挺糾結,從執行命令的角度考慮,我得聽劉頭兒的話,我琢磨著找啥理由能讓杜興去侯國雄那兒。


    可杜興壓根沒我想的這樣,他先開口了,跟我說,“李峰,你糾結啥?咱們快點走,找侯醫生去。”


    我有些無奈了,心說得了,自己倒成了那個糾結的人了。


    我倆急忙啟程,連槍都沒取,一起來到警局後院,這次杜興受傷,隻能我開車。我怕槍煞不知道我倆走了,還仰頭喊了一句,“我們走了,侯醫生那見。”


    五樓廁所的窗戶正好對著後院,如果那裏麵蹲的真是槍煞,他一定能聽到。


    而且我還怕槍煞找不到地方,特意讓杜興用我手機給那號碼發了一個短信,把侯國雄的地址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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