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讓在場人全愣住了,煞哥更是盯著他雙眼直放冷光,問道,“你反悔麽?”


    杜興搖搖頭說,“不反悔,但我贏定了。”


    在我們都沒反應過勁來時,杜興拿起骰子,竟然放在嘴裏咬起來,他這咬勁真大,尤其這還是牛骨骰子,沒塑料骰子那麽有韌性。


    他哢吧一聲把這骰子咬兩半了,也喊了一聲中,對著桌麵投了出去。


    這下可好,這骰子吱溜吱溜滾了一番,最後落定時,兩個斷麵朝上,合著一個點數都沒有。


    我們誰都沒想到,杜興會使出這詭計來,但要較真的說,他做的也沒啥過分的地方,這骰子本來就是灌水銀的,煞哥也投機取巧了,杜興把這骰子咬碎了,雖然兩半了,但也叫一個骰子嘛。


    這時候賭場外的走廊裏傳來開鐵門的聲音,劉千手他們快到了。


    我和杜興都望著煞哥,尤其我雙手一直拉著拉環,就沒鬆開過。


    煞哥一臉怒意,雖然嘴裏氣的直哼哼,但他也是個真漢子,願賭服輸,把槍啪的一下丟在地上。


    他們投降了。


    第十一章緝拿


    我看到煞哥這個舉動,心裏鬆了一口氣,本來緊繃的身體中還突然出現一絲疲憊感。


    我知道我再撐一會,任務就結束了,我和杜興一番苦熬,也終於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劉千手帶的那二十個特警,全都穿著黑色警服,帶著頭罩,他們訓練有素,進來後就默契的站好位置,其中有幾個人還拿出手銬,依次給煞哥這些人帶上。


    我以為支援都來了,也不會再出什麽岔子了,但有個小插曲,在煞哥被帶到門口正要走出去時,他突然抬起頭,對著天輕嚎幾聲,他聲音不高,不過這幾聲嚎讓他臉色突然發紅。


    我記得南方客是被紅臉凶手殺死的,煞哥這變化讓我更加肯定他是凶手了,但這時候我也想到了瘦爺們的一句話,煞哥養小鬼,那小鬼也是個紅臉。


    倒不是我迷信,反正煞哥這舉動,讓我覺得他在召鬼。


    有個特警對煞哥這種拖遝不走、仰天嚎叫的做法不滿,他推了煞哥一下,喝了一句。


    煞哥很古怪,盯著那特警,哼了一聲,又不猶豫的走了出去。


    我心裏有些波動,一直琢磨煞哥剛才的舉動,杜興看我在這愣神,推了我一下說,“想什麽呢?收工回警局了。”


    這一晚注定又不能消停了,我們全都回了市警局,還即刻著手審訊的工作。


    煞哥這批人不少,要都被審訊,我們的審訊室也不夠,我們隻把煞哥三兄弟提出來,其他人分批關押起來,先可這三人嘴裏問話。


    我們二探組沒進去審訊,我和杜興是累了,沒精力露麵,劉千手要縱觀全局,在三個審訊室前來回巡查。


    不過上頭也真照顧我們二探組,為了煞哥這個案子,他們特意請了審訊專家來支援。


    我和杜興隻對煞哥感興趣,我倆就都站在他這間審訊室的門外。


    審訊工作進展的沒預想那麽順利,煞哥倒是很痛快的承認他開賭場和非法持有槍支,也承認了他殺了一名手下,但不承認殺了那南方客。


    開賭場和非法持有槍支這都不是大罪,尤其我們找到的槍支也都是老式左輪槍,不算特別嚴重的武器,至於他殺那名手下,我分析他要是找個好律師的話,這事也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他開槍並非故意殺人,那手下當時是有殺人動機的。


    我們都想到那瘦爺們,想讓他出來做人證。瘦爺們在看到煞哥他們被抓到警局後,就嚇得躲在會議室不敢出來。


    我和杜興跟他麵談,反正大道理講了一堆,希望他鼓起這個勇氣,可沒想到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心灰意冷。


    他說他以前吸毒,現在處在戒毒期,像他這種癮君子的證詞,能有多大威力?


    我一合計也是,較真的說,他的證據最多算個旁證,尤其他說那話裏還都神啊鬼啊的。


    我心裏也有些惱火,心說我們之前去那趟紅羅村,怎麽這麽點背呢?抓回來的竟然是個癮君子,怪不得他那麽瘦。


    這麽一來,我是沒啥法子了,也找不到別的證據指控煞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種失望的心裏影響了,我一下困了。


    我覺得自己也別那麽拚了,這一晚經曆的事實在太多,還是先好好睡一覺妥當些。


    我也沒特意找地方,跟瘦爺們在一間會議室窩了一夜。我是偷懶了,但劉千手和杜興可都整整熬了一宿。


    第二天早起時,我發現煞哥他們都不在了,我好奇這幫人去哪了,就找到劉千手問了一嘴。


    劉千手的意思,既然審一夜沒啥大進展,他就先找人把煞哥他們拘留了,這期間我們再繼續找點證據去。


    我又問去哪找證據?


    南方客的屍體雖然還在,不過他傷口被破壞了,連彈頭什麽的都找不到,從他屍身上根本挖不出線索了。


    劉千手又提到了老案子,按他的想法,煞哥就是在死撐,隻要我們能找出一個證據足以判他死刑的話,他心裏那道防線就破了。反正怎麽都一死,他肯定會乖乖交待他做的一切罪行的。


    而且老案子雖然年頭久了,當時死的兩個證人也都無跡可尋了,但還有那個瘋了的幸存者,我們要是能從他嘴裏問出什麽來,一定能有實質性的突破。


    我倒不是特意想撅劉千手的麵子,但那個幸存者精神上有毛病了,他說的話能信麽?


    我提了一句。劉千手笑了,讓我放心,告訴我說他今早就聯係了那家精神病院,按精神病院提供的資料,那個幸存者在一年前病情好轉,已經出院了,現在正在外地一個農村養豬呢。


    我一聽那敢情好啊,這也算是我們抓到煞哥後唯一一個好消息了。


    當然了,我也能品出來,劉千手的意思是想讓我去一趟,跟這證人問問話。


    對這種事,我的態度是很積極的,我也不推脫,主動提出來我想即刻動身。


    其實不就是個問話麽?也不是啥大事,但劉千手古怪的搖搖頭,說隻有我自己去的話不好,帶著槍狼吧,尤其他還指名讓槍狼帶槍。


    我搞不懂他為啥這麽擔心,不過從我這兒看,有大油陪著我最好,路上也能有個伴兒陪著說說話啥的。


    我和杜興中午走的,從資料上看,那證人叫周建淮,他在的那個村離烏州市不近,我倆開車去也少說要五個小時。


    我倆開了一輛私家捷達,杜興當司機,按他的意思,最好在天黑前能找到周建淮,晚上就在他家住了,借機在問問話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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