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警局,我覺得我就送到這唄,他說去執行任務,要是不開警車的話,這時候隨便打個出租車也就走了。


    但劉千手很怪,帶著我走到一個僻靜角落裏站好了,還隨便瞎扯起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發現他說話明顯心不在焉,還四下看著。


    我算被他弄迷糊了,不過也陪著他瞎聊,這樣過了不到半分鍾吧,遠處出現一個摩托,這摩托開的很快,還直奔我們騎來。


    光憑這摩托司機的一身黑衣黑褲的打扮,尤其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我立刻想到一個人,二探組第四人。


    我心說他怎麽來了?難道是來接劉千手的?這次麵對槍煞這種強敵,劉千手不得已把他叫出來了?


    我跟第四人的關係很微妙,別看晚間我給他發qq他不理我,但我覺得既然現在見麵了,還是跟他打個招呼比較好。


    我對著奔來的摩托笑了笑,還想說一句你好啊。可我話都到嘴邊了,出了岔子。


    那摩托速度不減,突然一轉方向,奔著我倆撞來。這啥感覺?要憑他現在的車速,別說實打實撞上,掛個邊都能把我弄傷了。


    我和劉千手都嚇得往後退,但那摩托又突然急刹車,吱的一聲在地上劃出好長一條車痕,巧之又巧的停在劉千手麵前,還稍微頂了他一下。


    我愣了,也能感覺出來現在的火藥味,要不是這摩托司機車技這麽棒,我真都懷疑我們遇到的不是第四人,而是劫匪。


    我想說什麽,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劉千手顯得很冷靜,也很嚴肅,雖然摩托車把手兒剛才這麽一頂把他襯衫頂的邋邋遢遢的,但他都沒顧上,就這麽望著第四人。


    我看不到第四人的表情。第四人隔著頭盔也看著劉千手,時不時的,還發出悶悶的吼聲。


    這吼聲讓我有些不寒而栗,像狼叫,也像發情夜貓那種尖鳴。


    我們三這麽僵持了十幾秒鍾吧,劉千手開口了,說了句沒辦法。


    這話讓我不明白,可第四人卻被刺激到了,騰出一隻手對著腰間一摸,拿出一把刀來。這刀很嚇人,估計有半尺的長度,極其鋒利,尤其刀刃都發光,刀身還特意弄了個弧形造型。


    我沒猜錯的話,這彎刀是國外貨,叫廓爾喀彎刀,真沒想到第四人會喜歡這種在國內冷門的兵器。


    他把彎刀一下頂在劉千手的脖子上,還稍微加了一些力道,讓他脖子上出現一個小口子,血也一下溢了一些,附在刀刃上。


    我害怕了,這明顯是內訌的節奏,但在擔心劉頭兒安危下,我也一下來了膽子,讓前走了一步,嘴裏連說,“別,別!”


    劉千手沒反抗,還特意對我打了一個手勢,讓我穩定,而第四人又特意看了我一眼。


    我發現現在的第四人很糾結,他舉動也怪,突然又把頭低了下去,好像在琢磨什麽事,這麽過了一小會,他又猛地抬起頭,歎了口氣,雖然沒看著劉千手,但還是抖了一下手,讓彎刀對著劉千手的鬢角劃了一下。


    這一刀,力道和拿捏很準,唰的一下把劉千手鬢角剃禿了一塊,不過又沒讓劉千手受傷。


    第四人不再跟我們說話,一踩油門,急速的消失在夜裏。


    我腦袋裏都嗡嗡的,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弄迷茫了。我特意走到劉千手麵前,望著他想讓他給我解釋。


    劉千手沒說話,咯咯笑了,一點不在乎的摸了下脖子,甚至也不嫌髒的搓了搓手,把染在手上的血跡搓掉。


    他又讓我別送了,回警局休息。緊接著,他溜溜達達的走了。


    我突然有種直覺,似乎明白了劉千手為啥讓我送他,難道我是一個保護傘,能壓製住第四人殺他的情緒?


    不過我這麽想也沒實際上的根據,這事也隻能先放在這兒,既然劉頭兒走了,我也沒必要在這多待。


    我想回警局了,也怪現在我心思有點亂,沒注意腳下,剛走一步就踩到一個手機。


    這手機是劉頭兒的。一定是剛才第四人頂了一下,把他手機頂掉了,可現在劉頭兒已經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沒法給他送手機。


    我一合計,自己先替他保管手機吧,他要是有啥事就給這手機打電話,我最近也一直揣著他手機留意著唄。


    等上樓後,我發現杜興已經去睡覺了,我就沒找他聊,也收拾一番,抱著被褥走進會議室。


    按計劃定的,劉千手是抓賭徒去了,這任務可說不好要熬上多久,順利了一天就能搞定,不順利的話,少說要弄個三五天。


    在第二天開始,杜興就聯係炸彈的事,我一聽內褲炸彈的字眼,就有些不自在,不過我也得接受這個現實,我還跟杜興強調一嘴,說內褲炸彈要尺碼大一點的,不然穿上去容易勒的慌。


    在下午時分,我正在辦公室寫報告呢,手機響了,這鈴聲不是我的。我本來一愣,但即刻反應過來,是劉頭兒的手機。


    我以為是劉千手找我呢,尤其手機來電顯示,這還是個陌生號碼,我就接了電話。


    不過對方是個女子,而且聽語氣她跟劉千手很熟,說,“老劉,我看到你昨晚短信了,還是這麽晚都不睡啊?”


    我試著回了一句,“你好!”


    對方咦了一聲,問我是誰?我也沒瞞著,但也沒說細了,就告訴她,劉探長做任務去了,手機卻丟在警局了,我是他手下,替他保管幾天。


    在我解釋這期間,電話那頭還出現個女娃娃音,這女子還跟那女娃娃喊了一句,“七七別鬧。”


    我一聽七七就敏感了,這女人不是劉千手的前妻麽?也虧得我機靈,及時忍住了,不然差點脫口而出,喊了一句嫂子。


    對方聽我解釋完,她又歎了一口氣,說老劉怎麽還是這麽拚呢?又托我帶個話,說老劉交代的給別人找工作的事,她那邊已經托關係了,估計沒幾天就能有信。


    我這下明白了,劉千手是給那瘦爺們謀福利呢,也真沒想到,他當時一口承諾找工作的事,竟然還要求他前妻。


    我當然不會多問她和劉千手之間的事了,點頭說我會給劉頭兒帶話後,就把電話掛了。


    不過剛撂下電話,我又有個疑問,心說剛才我看來顯,這是陌生號碼啊,劉頭兒怎麽想的,咋不把他前妻號碼存下來呢,雖然離婚了,但也是朋友嘛,尤其他還那麽深愛著這個女人。


    我好奇心上來了,沒忍住看了看劉千手的通訊錄,不過這一看之下,我挺吃驚,通訊錄竟然是空的。


    我記得之前他的通訊錄不是這樣的,至少有個野狗群,裏麵全是線人,可現在連這野狗群都沒了。


    這什麽原因?我想了半天,覺得隻有一個可能,他怕自己會出事,這手機會落在外人手上,怕別人知道他手機裏的聯係方式還有秘密。


    為了驗證我的猜測對不對,我還看了看他的短信,發現他手機短信也被清的一條不剩,但奇怪的是,當我進到他的手機存儲卡時,發現裏麵留了一張照片。


    我心說這照片為啥這麽特殊,還留下來了呢?我點開照片看看,發現這照片比較老,應該是十年前左右的了,還是一堆人的合影,隻是手機屏幕太小,我看不清這些人都長什麽樣。


    這時候辦公室就我自己,杜興出去辦事了,我一合計,既然自己已經偷窺別人隱私了,那就偷窺到底吧,要什麽節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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