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和杜興都在辦公室,杜興正趴桌子呼呼睡呢,我有種立刻告訴杜興的衝動。他都這麽說了,而且劉千手本來就很神秘,我覺得我和杜興倆人的智商加起來都頂不過劉千手,他要是想害我倆,那我倆可太危險了。


    但我剛喊了一句杜興,第四人又給我發消息,囑咐我,現在不要急,不要表露出什麽,等他下一步的指示。


    我有種想罵第四人的衝動,心說你有這話你早說啊,杜興都被我叫起來了,我咋圓這個場子?


    更可氣的是,第四人還下線了。


    杜興睜個迷糊的眼睛問我,“叫我幹啥?”


    我腦筋飛轉,想琢磨個借口出來,但問題是真沒啥好借口,最後我冷冷望著他,說了句,“沒事!”


    這也就是我跟他關係鐵,換做別人,杜興早掄拳頭了。


    他抱怨一句,沒事你叫我幹啥?接著又趴桌子補覺。


    我盯著手機發了半天呆,最後無奈的暗歎一口氣,突然間,我覺得我好有壓力。而且我也徹底迷糊了,真不知道劉千手和第四人之間到底什麽關係?劉千手又為何有害我和杜興的心思?


    這一上午就稀裏糊塗的過去了,等快到中午時,劉千手從辦公室走出來了。


    我發現我現在打心裏對他有提防,尤其看他過來,我整個心都不自覺的快跳起來。


    劉千手進來後跟我們說一個事,有個公寓的老板打電話報警,說他那發生一起凶案,讓警局速去人看看,而且劉千手還特意強調,這凶案或許跟舌頭案能聯係到一起。


    這去現場的事,現在都歸我和杜興管,我倆不耽誤,開了警察往那奔。


    其實這個公寓啊,也算是半個賓館,那老板把一些房間改成情侶套間,對外日租。


    我倆過去後,那老板帶著我們上了三樓,指著最裏麵一個房間,哆哆嗦嗦的說,“那裏死人了,警察大哥,我害怕,就帶到這了,你倆過去看看。”


    我心說他這年紀我給他叫叔都行,被他反叫大哥,我有些不適應。


    杜興有些懷疑,在一旁問了一嘴,“爺們,你在這待著也行,但你告訴我,那房子死的是男是女?還發現什麽線索了?”


    那老板搖搖頭,說他沒敢進那房間,這房間三天前被一個小夥訂了,而且像這種情侶套間,在訂出去後,他們都不會過去打擾的,可今天中午到了結賬的時候了,那小夥也沒下來,他就合計上來問問,沒想到剛走到房門口,就發現有血從門縫溢了出來,這才報的警。


    我聽完的第一感覺,這案子小不了啊,血都流出來了,這得死幾個人啊?


    我和杜興不再為難這老板,我倆還特別嚴肅對待這件事,一同小心的向那房間靠去。


    第三章血案現場


    我和杜興來到這房間前,我倆一左一右的站在門兩旁,我還順著門縫看了看。


    跟那老板說的一樣,有一股血跡切著門縫溢了出來,而且看架勢,都有要凝固的跡象了。


    雖說自打進警局到現在,我也接手幾個案子,算是有經驗的刑警了,但看著血跡,心還是有些撲通撲通的亂跳。


    杜興給我使個眼色,讓我沉住氣,他先敲了敲門,問一句,“裏麵有人麽?”


    沒人回答,他這問話聲隻在走廊裏傳出一股回音來。事先老板已把鑰匙給了杜興,杜興就拿著這把鑰匙,警惕的把門打開了。


    杜興很有經驗,怕凶手在門口埋伏著,在推門的一刹那,他不僅沒進去,反倒急向後退了幾步,還把槍舉起來準備好。


    我也很敏感的舉槍配合著,誰知道這門後會什麽樣?會不會有個變態舉著一把利斧砍向我們呢?


    門開後,我們並沒遇到任何危險,可當我看清門裏的情況時,腦袋嗡了一聲。


    我描述不出心裏的感受,反正驚悚、詭異、變態、血腥這類的字眼一一浮現出來。


    有一個男子的裸屍,跪在門口,雙手被綁在背後,他低個頭,嘴上有傷,一時間我看不到傷口什麽樣,反正一股血跡從他嘴巴開始,一直延伸到地上。


    他下體也受到重創,那根棒子被人割了,那裏一片狼藉,同樣也出了不少血。


    地上的血,就是由這兩個傷口流出來的。


    這還不算什麽,在兩旁的牆上,被人用刷子沾著血,寫滿了孔字。


    我心說筆仙案不是了結了麽?張峒和陳小魁都死了,筆販子坐了牢子,怎麽這勾魂的孔字又出現了呢?而且還被寫出來這麽多。


    我實在壓不住了,心髒噗通噗通的狂跳起來,甚至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脖動脈也在抖動著。


    杜興比我鎮定一些,但也沒好過到哪去,他罵了句娘艸的,就拿起電話打起來。


    這電話是給劉千手打得,接通後,他對著電話大喊,“劉千手,快點叫支援,把警局裏最好的法醫,血跡專家,痕跡專家全都叫來,這他媽是大案啊。”


    我沒聽清劉千手怎麽回話的,但我合計著,用不到一刻鍾,支援就會趕來。


    我倆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好現場,防止證據被破壞。


    我和杜興沒進屋,就守在門口。杜興對我擺手,那意思我倆一起蹲下來,看看那男屍的臉啥樣。


    可男屍距離我倆有點遠,我們蹲著也看不清,杜興又伸手過去,想把他的臉往上抬抬。沒想到還沒等杜興抬呢,他竟有反應了。


    他抖了一下身子,借著這個勁,還失去平衡,一個側歪倒了下來。


    其實這不算什麽怪異,這男子一定是剛死了不久,他這一抖算是個死後的條件反射,可壞就壞在,他倒在血泊裏,啪的一聲,把我和杜興身上嘣的全是血點子,我臉上也沒幸免的挨上幾滴。


    我倆不是一直好奇這男子臉啥樣麽?現在可好,他這造型,讓他臉一覽無遺的展現在我們麵前。


    他雙眼被人橫著抹了一刀,也是血糊糊的,他嘴巴更恐怖,貌似被人剪了,還齊著嘴角剪的,讓那裂開的傷口延伸至耳邊。


    這畫麵很有視覺衝突感,我被他猙獰的外表嚇住了,還腳一滑,跌坐到了地上。


    杜興也被弄得直惡心,把頭扭到一旁緩一緩。我倆這麽待了一小會,杜興開口說,“李峰,你先去洗洗,把身上血點子弄幹淨了。”


    我機械般的說了聲好,又站起來找洗手間。


    我穿的可是白襯衫,被血點子一濺,我覺得用水洗是費勁能洗幹淨了,弄不好得用84(一種消毒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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