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王跟我們強調,“別考驗我忍耐的極限,你們可以開槍,但這個探長我今兒要定了,摟著他一起死。”


    我和杜興是真被人捏住命門了,錘王又喝了一聲,讓我們把槍丟過去。


    在他如此狂暴的施壓下,我和杜興竟然妥協了,我不知道杜興怎麽想的,反正我是信了劉千手一把。


    他剛才對我使了個眼色,那意思讓我聽錘王的話。


    兩把槍都丟在錘王腳下,他這下滿意了,獰笑起來,罵我們是傻子。


    其實我也覺得我們挺傻的,現在我們一點反抗的資本都沒有了。


    可突然間,劉千手也笑了笑,還問錘王,“問天,我們都照你說的做了,你也告訴我們一件事吧?”


    錘王古裏古怪的看著劉千手,想想也是,劉千手在如此形勢下一直這麽放鬆著,真的很不正常。


    劉千手接著問,“你這麽好的身手,為什麽給許多多賣命?別說就為了滿足你吃腦的願望,你換一個主子,得到的條件會更好。”


    錘王嘖嘖兩聲,“探長!我甘願當許多多的手下,絕不僅僅是為了那點條件,知道麽?我老父病故,我越獄去奔喪,當我逃到家裏時,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也虧了許多多的幫助,才讓老父風光下葬,不然他活一輩子,我能給的,也隻是一張破草席而已,衝這點,我就欠許多多一個永遠償還不上的人情。”


    之前杜興就說過這事,我也知道錘王越獄的原因,但沒想到許多多打了這麽好的算盤,借這機會把錘王攬為手下。


    劉千手點頭說明白了。


    或許是跟我們聊的太多了,錘王煩了,他盯著我和杜興看了看,說一會再收拾我倆,又盯著劉千手把錘子掄起來。


    在錘子剛動的一刹那,我整個心都浮起來了,就好像已經看到劉頭兒橫屍當場的下場。


    這時候,異變來了。


    我不知道把這形容為異變恰不恰當,反正一時間我腦袋裏嗡嗡直響,眼前也模模糊糊的,就好像自己要昏厥似的。


    我心說這怎麽回事?自己膽子沒小到這種程度吧?更怪的是,其他人也有這種征兆。


    杜興和我差不多,他還晃了晃腦袋,而劉千手和錘王的反應更大。


    劉千手整個人踉蹌一下,臉變得撒白,錘王更慘,痛苦的嗷嗷吼上了,也別說砸劉千手的腦袋了,他自己張牙舞爪的,有種要發瘋的趨勢。


    劉千手趁亂趕緊往我們這邊靠來,但走幾步後他腿一軟噗通一聲坐在地上。


    我想扶他,但他不讓我碰,還盤腿坐著,用手指使勁戳打自己的腦袋,我對中醫穴位不了解,也不知道劉頭兒這麽戳打有什麽講究?


    這還沒完,一股哇哇的哭聲隱隱從遠處傳了過來。


    我們可在市郊,這裏也沒見有什麽住戶,四周除了土坡就是荒林子,怎麽能有嬰兒的存在呢?


    我四下的看了看,但嬰兒的哭聲持續很短,等我再想辨認聲音來源時,它就停止了。


    這麽一會功夫,錘王已經大變樣兒了,他鼻涕橫流,嘴裏還吐白沫,整個人無力的蜷曲在地一抽一抽的,大有救不活的意思。


    我心裏有個猜測,錘王的變故,一定跟那嬰兒哭有關,但讓我想不明白的是,這嬰兒哭到底用了什麽手段,竟能無聲無此的讓錘王斃命呢?


    第二十五章緝拿


    我沒急著動彈,四下望著,怕那嬰兒哭再次出現。


    杜興蹲在劉千手旁邊,我發現他也懂點醫學脈絡的東西,不時戳戳點點,幫劉千手一把。


    大約過了一支煙的時間,劉千手緩過勁來,但臉色很難看,那白勁兒跟死人都快有一拚了,他還不住的抹著大鼻涕,鼻涕裏沾滿了血絲。


    我有啥說話,問了一句,“頭兒啊,咱們剛才是不是被嬰靈附身了?”


    “啊呸!”劉千手立刻把我否了,還強調,“什麽嬰靈?剛才哪有什麽古怪?”


    我不服,指著他說,“那你剛才都暈乎了。”


    劉千手跟我較勁,揉著太陽穴說,“我暈乎是因為被錘子頂的,這裏可是大穴,我沒被頂死就不錯了。”


    我看他那死不承認的樣兒,又看了杜興一眼。他剛才也有反應啊,可他故意回避我的目光,沒什麽表示。


    我一看得咧,杜興肯定明白那哭聲咋回事,故意裝糊塗。


    劉千手看我還有追究的意思,又指著錘王,把話題岔開,“看看吧,人邪性就是不行,經常吃腦袋,這下好,連自己腦袋都得病了,突然羊癲瘋犯了。”


    我是覺得自己說啥也沒用了,反正都被劉頭兒“合理”解釋了,既然如此,這事就像放著,日後慢慢琢磨。


    但我打心裏敢肯定,那嬰兒哭絕對有什麽講究,甚至弄不好跟qq神秘人,或者說是我們二探組第四人有關。


    劉千手從地上爬起來,招呼我倆湊過去看看。


    也別說死不死的話了,那錘王連脈搏都沒有,瞳孔都放大了,這可是死透了的表現。


    一晚上接二連三出現的危險,算告一段落了。劉千手又打電話叫人,至少現場這屍體要運回去,昏迷的惡匪要帶走,還有那三輛卡車也都要及時處理掉。


    在搬運錘王屍體時,有一個小意外,劉千手本來在旁邊站著,突然間咦了一聲,湊過去對著屍體上的三顆痣打量起來。


    我發現劉頭兒的表情古怪,明顯藏著心事。


    可抬屍體是很累的活兒,尤其那倆搬屍的舉著屍體很費勁,我就跟劉千手勸一句,讓他會回警局在慢慢研究。


    我們仨回到警局時天都亮了,審訊還沒完事,我們熬了一夜,一點精神頭都沒有,最後一商量,這或許是持久戰,先找地方睡一覺再說。


    我們不想在會議室睡了,那種睡法不舒服,我們出了警局,就近找了一個賓館入住。


    倒不是我們仨摳門,為了圖急事時方便一齊行動,我們隻訂定了一個房間,哥仨擠在一張床上。


    我心裏念念不忘著劉頭兒左胸前的紋身,本想借著這機會再瞧瞧,畢竟睡覺嘛,不得脫衣服麽?


    可劉千手就是不脫,他好像明白我啥想法,竟和衣而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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