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興睡眠質量真高,躺在會議室沒多久就呼呼睡上了,我睡不著,還拿著上廁所為由,去劉千手辦公室瞧了瞧。


    他正坐著喝茶,看我探個腦袋,擺手讓我進去。


    我也不拐彎抹角,有話直說,我問他,“頭兒,我也不是外人,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這些怪異是怎麽回事呢?”


    劉千手冷冷看了我一會,又擺手讓我坐下。他是告訴我一些,但不是全部。


    他說整個案件裏,死去的人其實都有聯係,第一名女死者,跟那個因強奸而抓到區派出所的黃毛一起去過封門村,雖然沒有準確的證據能證明,但他們一定在路上跟凶手認識了。而大玲子呢,她的男友雖然沒公開,但十有八九是江凜城,這也跟讓她跟凶手有了聯係。我和王根生就不用說了,因為案件引起了凶手的注意。


    我突然覺得我有些明白了,隻是似懂非懂的還差一層紙沒捅破。


    劉千手又點了一句,“你還記得你兜裏那段爛繩子麽?那裏麵藏著一樣東西,很不簡單,不過我要求的是破案率,既然整個案件破了,那麽那東西解釋不解釋都無所謂了。”


    我看劉千手沒了再跟我多說的意思,隻好主動退出去,但心裏卻打定主意,這個十字架凶殺案麵上看是完了,可裏麵的疑團我早晚會知道,會解開的。


    第二卷折翼天使


    第一章變故


    (本卷根據兩樁奇案改寫,原案“橘子人頭”與“黑菩薩”)


    杜興正式加入我們二探組,而王根生不適合做重案刑警,跟上頭申請調到綜合大隊管檔案去了。


    二探組原本編製有四人,這麽一來,等於我們還缺一人,我一合計,現在都三大老爺們兒了,第四人就別要男的了,弄個女警調節下氣氛嘛。


    我還跟劉千手建議,這次來的女警不求像大玲子一樣漂亮,隻求性格溫柔一些,別一生氣就拍桌子。


    當時劉千手很痛快的應了這句話,可我眼巴巴等了三月,也沒見那第四人過來,真不知道這邋遢探長怎麽跟上頭申請的。


    按說十字架凶殺案已經結案了,少了它,我手頭的案子辦起來都挺痛快,我也該好好鬆快一下,但這期間我就一直沒鬆快起來。


    杜興跟我和劉千手說,我倆的身手太成問題,遇到厲害的殺手,我倆別說抓賊了,保命都有難度,他建議我們跟他一起好好練練。


    我覺得他這話挺有道理,就說十字架案遇到的那縱欲殺手,那一晚把我倆都打成啥樣了。這麽一來,我和劉千手都接受了這個建議。


    我是把這事看的輕了,也真不知道杜大油這套練身手的法子從哪學來的,竟能這麽恐怖。


    他說,我們要想強大,最有效的辦事就是實戰練習,用的都是真家夥事。


    他買來三把長刀,還用磨光機把刀刃去掉,雖然這刀一下砍不死人,但十足力氣砍在身上,輕則留下一個紅刀子,重則陰血。


    他找了個空場子,讓我和劉千手一夥,我倆聯合對他進攻,從數量上看,我倆二比一占上風,可實際呢,每次打完,就我和劉千手身上帶傷。


    這一天,我們練完身手,一同坐在場子裏吸煙,杜興突然問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李峰,如果你想殺人,會選擇什麽武器呢?”


    我當時就懵了,心說這玩意還能假設的?我有病啊我沒事想殺人。


    我對他嗬嗬一笑,打算把這話題帶過去。但這小子較真了,追問我說,“你看你,咋這麽摳搜呢?讓你幻想一下你也不少啥。”


    我心說這跟摳沒關好不好,不過他既然都這麽說了,我再不理他也不是那個事。


    我仔細琢磨琢磨,接話道,“刀。我要行凶就用它,連砍帶捅的,霸氣。”


    “呸!”杜興立刻把我否了,搖搖頭說,“刀不行,太幼稚。”


    我又想想,試探的問道,“槍?對著腦袋砰一聲,一下就了結了。”


    “呸、呸!”這次杜興否的更加強烈,還指著我說,“你說你,是不是同學特別多?”


    我冷不丁沒明白,還合計剛說殺人凶器的事,咋一下拐到同學的話題了。我就順著話問了一句,“我同學是挺多,你咋知道?”


    杜興壞笑起來,“李峰,這不明擺著呢麽,你想的這麽幼稚,小學一定沒少留級,同學能不多麽?”


    合著他變著法損我,這下我也不幹了,強調道,“老杜家賣油的,我怎麽幼稚了?我接手的凶案,大部分都用刀,還有少數持槍搶劫殺人的,你敢說這些人都幼稚麽?”


    我是拿事實來說話,可杜興也真跟我倔上了,他舉例,“同學很多的那位,我以前是沒當過警察,但在監獄裏,那些犯事進來的,作案時幾乎用四種武器,刀槍斧錘。這裏麵,刀槍斧都是幼稚,隻有用錘子作案的人才是真正的聰明。”


    “錘子?”我念叨著還猛的搖頭,根本不信他這話。


    杜興說,“用刀來行凶,容易造成血跡噴濺,受害者一時間死不了還會反抗,容易留下證據;槍的威力是大,但槍聲太響,很容易暴露自己;斧頭呢,太沉,不便於攜帶;隻有錘子,輕巧好拿,如果錘頭稍微凸出尖一些,凶手臂力強一點的話,對準要害打,一招就能斃命,沒有血跡,沒有喊叫聲,多麽完美!”


    我聽到這一下想起了前幾年馬加爵那個案子,這麽一看,馬加爵倒很聰明,如果他當時不用錘子,或許校園都逃不出去。


    我們胡扯這麽一會,煙也吸完了,也就一同起身,回到辦公室。


    劉千手和杜興練完身手,都愛去洗洗身子,一人抱一個大盆,躲在洗手間裏。我沒他倆那習慣,心說下班回家洗個澡多痛快?


    我獨自坐在辦公室,衝了杯茶喝,這時候電話響了。


    我掏出來一看,一下愣住了,這是何雪的電話,就是我那前女友。


    算起來自打畢業分手後她沒主動聯係我,今天怎麽這麽出奇,想給我打電話了呢?


    我琢磨她肯定有啥事了。我接了電話先來一句,“雪……何雪,咋了?”


    我以前叫她雪兒,但都分手了,我也改改稱呼。


    何雪沒說話,先嗚嗚哭了一聲,那叫一個淒涼。她倒真挺了解我,我這人最受不了女孩的眼淚。


    如果她還是我女友,這通哭能把我心弄碎了,但現在我倒還扛得住,壓著性子問了一句,“咋了?跟男友分手了?”


    “烏鴉嘴!”何雪一聽這話也不哭了,還立刻回了我一句。


    其實我覺得自己都夠意思了,她剛才哭的那麽慘,我都沒往狠了猜呢。


    何雪說起原因來,“李峰,我想求你幫個忙,我準公公生病了,你當警察人脈廣、同學多,看能不能找個熟一點的醫生幫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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