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蛤蟆怪也沒這麽好服輸,突然間它緊緊抱住巴圖,又一張嘴對著巴圖臉上噴了一股黃氣。


    巴圖沒防備,一下就著了道,但他也機靈,一見形勢不對爆喝一聲,掙脫蛤蟆怪逃出了戰圈。


    我急了,也顧不上自己這身手不適合離蛤蟆怪太近,奔到巴圖身邊扶著他連連追問怎麽樣。


    巴圖臉色奇差,還幹嘔著,而且細瞧之下我還發現,他眼中的紅光消失了。


    我心說要遭,很明顯這黃氣影響了巴圖體內的鬥蠱,甚至這鬥蠱被黃氣毒死了都說不定。


    蛤蟆怪拍大腿獰笑著,拿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趁它還沒發起下一輪攻擊,我悄聲建議道,“老巴,咱們撤吧,這蛤蟆怪太厲害,我們鬥蠱用上都不是它對手。”


    巴圖一臉痛苦表情的對我擺擺手,又強壓著身子的不適一步步向蛤蟆怪靠去。


    我被他這舉動弄糊塗了,心說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他想死戰蛤蟆怪為我逃跑贏取時間麽?


    但我也不是怕死的人,腦中上來一股倔勁,就近撿起一把鐵鍬緊走幾步跟巴圖並肩而行。


    可巴圖卻對我的表現不滿意,反手推我一下,又獨自向蛤蟆怪走去。


    蛤蟆怪顯得很得意,抱著肩膀拿出一副貓戲老鼠的表情饒有興趣的看著巴圖。


    巴圖很虛弱,最後是勉強走到了蛤蟆怪身邊,不過接下來的一係列異變卻看得我嗔目結舌。


    巴圖爆發式的吼了一聲,一條紅線從他腦門射出,又毫不耽誤的射入蛤蟆怪腦門中。


    在紅線消失的一刹那,蛤蟆怪哆嗦起來,而且它腦門上也出現了反複凹凸的印記,尤其它眼中黃光和紅光還交替的浮現著。


    可巴圖倒是拿出一副舒服架勢,一邊趁機往後退,一邊拍胸口說,“憋死我了,剛才腦袋裏那口悶勁真挺折磨人的。”


    我明白那條紅光是鬥蠱,也沒想到這偽蠱竟然這麽霸道,被蛤蟆怪的黃氣一熏反倒殺紅眼了,直接鑽進蛤蟆怪體內找靈卵單挑去了。


    現在我和巴圖都成了閑人,我倆躲的遠遠地,密切監視著蛤蟆怪的一舉一動。


    蛤蟆怪一會亂舞亂跳,一會又蜷曲身子蹲在地上,反正過了好半天後,它倆眼一翻仰天倒在了地上。


    我拿不定主意,問巴圖,“咱們過去看看還是再等等。”


    巴圖猶豫少許回我道,“過去瞧瞧,但別離的太近就是了。”


    我倆低俯著身子,警惕的一步步蹭了過去。


    本來我看我倆都快蹭到蛤蟆怪旁邊了它還沒反應,懸著的心慢慢放了下來,可不料蛤蟆怪突然間坐起了身子,光衝著我打了一個大嗝。


    我一下被嚇住了,甚至腿一軟腳一滑還坐到了地上。


    但沒想到這蛤蟆怪打了一個“啞炮”,光打嗝並沒黃氣冒出。


    我氣得直拍地麵,心說這蛤蟆怪太欺負人,剛才就總拿我撒氣,現在更過分,臨死前還不忘虐我心髒一下。


    可我也沒氣憤多久就被它接下來的異變吸引了注意。


    蛤蟆怪嘴裏先流出了少許液體,接著一隻也就豌豆般大小的金蛤蟆順著液體撲出來的“路”滑了出來。


    我不由愣了下神,隨後反應過勁來,心說這迷你蛤蟆就該是黎征說的純雄靈蟾。


    一來我看到它的真身不免有些激動,二來我對它這身材也實在不敢恭維。


    在我印象裏,低等級動物的雄性都沒雌性身子大,但不管怎麽樣也不能差太多,可赤黃靈蟾卻大大打破了這個傳統,雌雄同體型靈蟾個頭跟個小碗似的,可純雄靈蟾卻隻有豌豆般大小,我都懷疑純雄靈蟾這麽小的個頭怎麽給靈卵授陽。


    但我也沒太糾結這事,隻是突然間對雅魯藏布江大峽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尤其是那裏神秘的物種。


    巴圖打破了我的思考,又特意指著純雄靈蟾說,“建軍,你看靈蟾的腦袋上,那根紅線頭就該是鬥蠱。”


    我順著他話往前看,隻是我視力跟巴圖的沒得比,不得以下我又不由往前挪了挪身子。


    光看鬥蠱外表,我一下想起了離魂蟲本體,但我明白,這兩種蟲子在實力上卻是天壤之別。


    這場戰鬥算是結束了,我和巴圖拿出一副解脫狀各自大咧咧坐在地上休息一會,接著又一同簡單清理下戰場,靈蟾死後,蛤蟆怪又變成了王老六,我和巴圖也不客氣,拿鋼絲把他纏的死死的丟到庫房裏陪麻三。


    而且這一通忙活後,天都要亮了,我倆一合計,剩下的事睡醒了再說。


    按說沒了心事,我這一覺該睡的很踏實才對,可剛一入睡,我就被屋外一聲吆喝給驚醒了。


    第十三卷 食鬼歸來


    第一章 食鬼傳說


    能聽出來,這叫聲是石鼠的。


    這爺們暴脾氣勁又上來了,也不管白天黑夜扯著嗓子喊道,“他媽了個巴子的,巴圖,盧建軍,你們在哪?給我出來,我才一天沒回家可我家牆哪去了?”


    別看累壞了,但被他一嚷嚷我又不得不掙紮的從炕上爬起來,尤其他現在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我和巴圖急忙出了屋,見到石鼠麵連招呼都顧不上打,急忙將夜裏的經過說給他聽。


    事實證明我倆這麽做是對的,石鼠本來都紅眼了,但聽了經過後他臉色緩解不少,而且我細瞧之下還發現,他的脖頸處紅腫了一大塊。


    我不笨一下就猜到了石鼠昨晚的遭遇,他去找王老六談“買賣”,結果我倆在家破壞金蟾像時,金蟾像跟靈蟾產生了感應,王老六異變成蛤蟆怪將石鼠打暈,又奔過來找我和巴圖麻煩。


    我心裏暗自慶幸著,心說別看石鼠被王老六擺了一道,但至少性命還在。


    被石鼠這麽一鬧,我和巴圖也沒了睡覺的想法,我們三一同鑽進庫房,查看王老六和麻三這些人的狀況。


    麻三他們還在昏迷著,看樣短期內醒不來,而王老六雖然一臉倦色,但呼吸均勻脈相平和,依我看不出意外的話,用不到中午他就能醒。


    石鼠對他這些昔日同門挺有感情,可同樣也對他們的行為感到羞恥,趁這機會,他又挨個送給這些人一通嘴巴,尤其是王老六,要不是我和巴圖攔著,這爺們醒來後保準是個地道的八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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