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望天色,其實就算石鼠不說,我倆肯定也要賴他家,不然大半夜的往回趕,這可不是好差事。


    石鼠真沒跟我倆外道,而且他現在的生活也真苦,晚上就一盆蒸熟的土豆,還一桶他自己釀的米酒。


    他這米酒的度數不是很高,依我看跟啤酒差不多,我們三一頓飯下去就把這桶酒喝得精光,隨後巴圖先開口問起事來,“石鼠,你跟狗販子有接觸麽?”


    石鼠正蹲在椅子上大口吃著土豆,搖搖頭回道,“你說的麻三他們吧?我不接觸。”


    我一聽石鼠這話心說有戲,畢竟這小子一下就直呼狗販子的名號來,我湊過去接著問,“那麻三他們可都說你是他們的頭兒呢。”


    石鼠一聽就火了,把本來吃剩的半個土豆撇到地上,罵罵咧咧道,“他媽了個蛋的,反了這群小崽子咧,我什麽時候答應做他們老大了?”


    看我倆一臉不解,石鼠詳細解釋起來。


    麻三這些人以前盜墓時就是二吊子,認穴不準,識墓不會,反正盜墓那點手段他們什麽都沒學來,轉行當了狗販子後,也沒生意頭腦,天天就知道耍無賴,剛開始收狗,可收上來的狗都被這幫玩意殺了吃肉了,後來又專收狗皮,隻是他們人多,收狗皮根本就吃不上幾頓飽飯,最近又總往石鼠這跑,又是叩頭又是跪拜的,想讓石鼠這老前輩出山,帶著他們去盜墓。


    石鼠是越說越氣憤,最後激動下又撇了個土豆出去,“巴圖,盧建軍,你們知道,我石鼠說一是一,不打馬虎眼,從黑部落回來後,我拿金盆洗的手,這輩子再也不跟墓沾邊了,難道憑他們幾個小崽子磕個頭,我這手就白洗了?”


    我和巴圖都點頭認可了他的態度,之後巴圖話題一轉問起異變的事來。


    石鼠聽得直皺眉,甚至在巴圖說完話後,他還特意讓巴圖再說一遍,而這期間他還心事叢叢的在地上來回溜達。


    我看的直迷糊,打心裏理解不透石鼠這舉動,心說他這舉動明顯是知道些什麽,可為何卻猶豫的不跟我們說呢?難不成那些狗販子的天眼真的大有來頭,真是那麽邪乎麽?


    第七章 金蟾傳說


    石鼠這一通溜達好久,最後又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在我印象裏,這小子要麽是躺著要麽就站著、蹲著,特不喜歡坐,而他現在這樣子無疑告訴我他心裏很亂。


    石鼠問我們,“你們了解墓妖麽?”


    巴圖點點頭,我稍微猶豫下也嗯了一聲。


    石鼠又把一個秘密說給我們聽,在延北這裏有一個金蟾墓,相傳墓主是清朝中期的一個禦廚,他偶然下得到了一件墓寶,是個金蟾像,送給他的人說這金像裏藏著一隻墓妖,隻要他以後把墓寶帶進墓中,墓妖就會為他守墓,不讓盜墓賊得手。當年石鼠也跟幾個兄弟打過金蟾像的主意,隻是後來又傳出黑部落大巫墓的消息,他們權衡利弊下就舍了金蟾墓。


    但在去年,有一夥盜墓者放出話來,要攻破金蟾墓,盜出金蟾後洗手歸隱,也別說,他們這夥人還真挺有能耐,找到了墓的所在並成功盜進去,隻是那墓裏機關重重,墓妖也現了身,這群人中隻有一個人活著逃了出來,而且那所謂的金蟾像竟是個青銅貨,相比之下他們虧了大本。


    前一陣麻三找石鼠,一來想請鼠爺出山,二來他還跟石鼠說他們在野外見到了金蟾。本來石鼠沒把這事當真,以為麻三這幫人不正經,想找個話頭吊自己胃口而已,可被巴圖這麽一說,他又覺得金蟾這事是真的。


    其實不僅他這麽想,在他說完金蟾傳說以及麻三的經曆後,我也覺得這裏麵有貓膩,甚至往深了想,極有可能是那金蟾墓中的墓妖在搗鬼。


    按我的想法,既然墓妖被牽扯出來了,那我們就該從此處下手,去墓裏一探究竟。


    可石鼠卻一擺手把我給否了,“盧建軍,那墓你去了也沒用,其實很巧金蟾墓就在野村旁邊,但後來考古隊也插了一手,把那墓又洗了一遍,現在就是個空山洞,我看過,調查不出什麽來。”


    巴圖一直沉默著,這時接話問,“石鼠,你還能找到那個幸存的盜墓者麽?又或者那個金蟾像現在在誰手中,我有興趣想去看看。”


    石鼠想了想,拿出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樣子回答,“半年前我偶遇過那爺們,隻是當時沒和他要住址,這樣吧,找金蟾像的事包在我身上了,明天就動身,你倆倒可以去金蟾現身的野地裏逛逛,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我和巴圖都覺得這主意不錯,尤其石鼠還把他家鑰匙交給我們,說那野地也在這附近,我們可以住在這裏慢慢逛。


    第二天巴圖和石鼠結伴走了,石鼠去調查金蟾像,巴圖則要回家一趟,說是要為這次野地考察準備一番。


    本來我也想跟著回家,畢竟我家那些貂需要喂,可石鼠卻硬生生把我攔住了,他指著自己菜園子的土豆很嚴肅的跟我說,“盧建軍,你那貂雖然值錢,但沒我這塊地重要,你沒了貂餓不了肚子,可這一地土豆要是減產了我明年就沒法活啦。”


    我一合計隻好打消了回家的念頭,其實打心裏我真想跟石鼠說,你這土豆別種了,跟我住一起養貂算了,尤其隔三差五還能吃頓貂肉。


    可我知道,石鼠是個麵上人,絕不會接受我這種帶有施舍意味的建議,最後我就老老實實在他家當了三天農民,而且上頓下頓吃的全是蘸醬土豆。


    巴圖說要準備,沒想到他準備的東西還很不少,他回來時背了一個超大的背包,而且背包還被塞得鼓鼓囊囊,也不知道都裝了什麽東西。


    之後我倆又在石鼠家搜刮一番,找了幾件防身的家夥事出來。


    別看石鼠歸隱當了農民,但他家寶貝真不少,雖說沒存放火器,但砍刀、鐵錐倒有幾把。


    我和巴圖一人拿了一把砍刀,我又順手弄了根可伸縮的鐵錐藏在腰間。


    出現過金蟾的野地離石鼠家不近,我們走了三個小時才趕到,而且這裏也真夠野的,一人高的雜草遍地都是,我隨便拿砍刀對著雜草掃蕩下就能驚出不少的蝗蟲,而且轉悠一陣後我都沒發現動物或人類的足跡。


    按巴圖的意思,金蟾也是蛤蟆的一種,它出現的地方絕對跟水泡掛鉤,我們就主要針對這個搜查起來。


    花了兩天時間,我倆對這片野地摸了底,也隻有一處水泡地,不用說,金蟾藏在這裏的可能性最大。


    隻是看著這個水泡我頭疼起來,它足足有一畝地的麵積,裏麵水草多不說,淤泥也厚,我拿砍刀隨便找幾個地方戳著試了試,發現水也不淺。


    我問巴圖有什麽辦法。


    巴圖倒很悠閑,尤其他還跟我強調,“等金蟾可是個耐心活,咱們舍得幾天時間釣釣蛤蟆,要是能把金蟾引出來最好,要是引不出來再另想轍。”


    而且他就像是料想到有這種事情發生似的,還從背包裏拿出兩根折疊的釣魚竿來。


    我一看老巴準備的這麽充分,心說自己也別吃軟飯,表示一下。索性我就在野地裏捉起了蝗蟲,為一會釣蛤蟆準備誘餌。


    這野地裏的蝗蟲翅膀都硬,個個也機靈,我費勁巴拉捉了半天也隻是弄回來十幾隻。


    但這十幾隻也夠用了,我倆一平分,就地一坐,釣蛤蟆的事就開始了。


    細算下來,我小時候也是挨餓過的主,別看這幾年生活好了,但嘴還挺壯,也不挑食,我倆等了一會還真釣了幾個蛤蟆。我不客氣,尤其巴圖背包裏還帶了一小桶汽油,我就張羅著拿枯草把蛤蟆烤著吃了。


    這樣到了第三天,我早起時發現天陰,就跟巴圖建議今天在家睡懶覺得了,這天去野地要是趕上下雨,明顯是遭罪去了。


    但巴圖卻嘿嘿笑起來,跟我說,“建軍,這天去找金蟾才夠勁呢,蛤蟆都喜歡陰雨天,咱們今天弄不好會有收獲。”


    我明白他說的有理,雖說打心裏我還有些拒絕的念頭,但實際上卻沒耽誤,背個釣竿隨巴圖晃悠著進了野地。


    我倆還坐在老地方,竿子也都支了起來,隻是也不知道怎麽了,我坐下後就顯得特沒精神。


    其實細算起來,這兩天我睡眠都挺足,也沒感冒前的征兆,但就是迷迷糊糊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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