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也是苗寨的人,對自家寨子的那點家裏也心疼,但對待巴圖這種客人,他也隻好口不對心的連說不錯。


    之後他又把老套筒取來交給我,說實話,這老套筒比我想的還要糟糕,別看我趁空已經不斷安慰自己,說有杆槍用就不錯了,但沒想到這杆槍竟然連膛線都磨平了。


    我無奈的接過槍,試了試手感後把它背在肩上。


    其實我這無奈及鬱悶勁也沒持續多久,隨後我就被哨兵拿過來的一個精巧棒子吸引住了。


    這棒子怎麽形容呢,乍看之下讓我想到了石鼠的鐵錐,也是一截截的,能伸能縮,尤其更值得一說的是,這棒子的兩頭都有活扣。


    我擺弄一陣活扣後心裏有了疑問,對巴圖說,“老巴,這活扣是幹什麽用的?”


    巴圖做個噓聲的手勢,那意思我先別問,等等再說。


    沒多久哨兵又拿來一個很精細的包裹,在包裹打開後,我望著裏麵各式各樣的東西愣住了。


    這包裹裏裝的都是“頭”,鐵鍬頭、鐵錘頭、刺刀頭、甚至還有鋤頭的頭,而且這些頭的底端也帶著活扣。


    我一下明白了,隨便拿起那個鐵鍬頭跟玲瓏棒一組合,瞬間就成了一個實用的鐵鍬。


    我大加讚歎一句,心說玲瓏棒原來就是一種大型的實用組合工具,尤其瞧棒子和這些“頭”的材質,明顯都是上等鎢鋼做的,細論起來還真是一件寶貝。


    當然我們沒急著出發,打算在苗寨住幾天等瓜家兄弟把百獸血的事辦完。


    瓜家兄弟辦事挺有效率,第二天就帶著百獸血回了苗寨,而且苗寨裏也有調血的高手,沒多久三隻脹大肚子的水蛭就被送到了我倆的手中。


    這三隻水蛭都被插了針,處在休眠期,而來者還特意跟我強調,隻要把針拔下來,水蛭就會把它肚子的百獸血噴出來。


    我找個小盒把三個水蛭放在一起又裝到兜中,期間我還特意看了眼巴圖,那意思老巴你也跟苗寨的人學學怎麽對水蛭施針,別一涉及到放血時就拿蠱粉往上頂。


    巴圖也回了我一眼,就像在說水蛭這東西隻在苗寨能用上,學對它施針沒什麽大用,你要願意你自己去學嘛。


    反正我倆也沒在乎太多,在外人麵前打了一陣眼色,而等著老太托人把白玉妖蠱用一種特殊錦盒裝好送來後,我倆丁點耽誤都沒有的連夜啟程了。


    按太老給我們的地址,魔君與卡家兄弟去了苗寨往西一處叫鳳凰山的地方,別看鳳凰山的名字好聽,其實就是一座活火山,尤其聽說從火山口往裏看,還能看到岩漿的跡象。


    本來我一聽活火山心裏打了退堂鼓了,畢竟不管怎麽說人類都不可能逆天抗拒自然災害,我倆要是爬到火山口時正趕上它噴發,保準被岩漿燒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但老太似乎考慮到這點,又托人給我們帶話,這鳳凰山百餘年都是如此樣子了,一直處在火山活躍期,但一直也沒噴發過。


    最後我一琢磨,心說自己也不能這麽點背,一百年沒事的火山就趕在我和巴圖去這幾天噴發。我給自己打打氣,發狠的一咬牙,便不猶豫的跟著巴圖向鳳凰山趕去。


    第九章 再遇熟客


    在我印象裏,離火山越近該越熱才對,可我錯了,當我倆趕了兩天路來到鳳凰山腳下時,我冷的厲害。


    尤其周圍空氣還不是一般的潮,就像自己無形中穿了一層濕衣服似的,我上牙跟下牙哆哆嗦嗦的直打架,趁空對巴圖問道,“老巴,你冷不冷?”


    其實我這話問了跟白問一樣,就是想找點安慰,人的心理就這樣,反正給我感覺,要是老巴也說冷的話,我還能好受些。


    可巴圖卻搖搖頭說不冷。


    我瞪著眼心說看你嘴唇都凍得刷白還敢說不冷,明顯有打腫臉衝胖子的嫌疑。


    巴圖望著昏暗的天空跟我建議道,“建軍,走路別光看路麵,眼睛也往上看,小心被掉下來的石頭砸到。”


    我不理解他的話,但還是特意抬頭看了看,反問他,“你開什麽玩笑?這裏又不是外太空,哪有那麽多隕石。”


    巴圖對我擺擺手接著說,“千萬別有這種掉以輕心的想法,咱們離火山口越近就越容易發生石頭砸人事件,你看看天上這陰霾的架勢絕不是天氣的原因,而是這裏的大氣層被火山灰包裹著的緣故。”


    我順著他的思路往下想,明白了他的意思,“老巴,你說的石頭是不是指大塊的火山灰。”


    巴圖一聳肩說差不多就是這意思。


    別看我麵上沒再表態,但打心裏聽了巴圖的建議,把眼光拿出一多半往上看。


    而且我還不住的後悔,心說早知道鳳凰山是這鳥樣子自己就提前弄頂安全帽了,現在我倆光著腦袋,真要看到掉下來的石頭也隻要強行躲避。


    我倆一把目光向上轉移,行走的速度就降下了許多。


    就事論事的說,我們現在這種走法真的很累,既要考慮頭頂又要警惕四周,這讓我總有種精神頭不夠用的感覺。


    而這樣走了一會後,巴圖一把拉住我,指了指前方。


    我以為遇到了危險,急忙把老套筒卸下來,可我細瞧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麽怪異東西出現。


    巴圖又特意指著遠處一片草地跟我強調,“那裏躺兩個人。”


    我順他指的望去,也要巴圖的眼光真毒,這裏確實躺了兩個人,隻是過膝野草把他倆的身子差不多都蓋上了。


    我沒敢輕易過去查看,反倒拿出一副猶豫的眼神看著巴圖問,“老巴,你猜這倆人是不是被石頭砸暈的。”


    巴圖否定了我,還一邊往那趕一邊拉著我說,“建軍,別瞎猜了,這座火山噴出來的石頭絕對沒那麽大,你快來幫忙救人。”


    我急忙跟著,而等我倆趕到一看,我發現這兩人我認識。


    我曾想著自己能與卡家兄弟在什麽場合相見,甚至相見時我們會不會擁抱這類的。


    可我千想萬想也沒想過,他倆竟會如此可憐的躺在草地裏,而且渾身漂著一股焦糊味。


    巴圖先試試他倆的鼻息,鬆口氣跟我說,“他們沒死。”


    我少了擔心也蹲在他倆身邊細瞧。


    卡家兄弟屬於毛發很重的那種人,還都一臉絡腮胡須,隻是現在這胡須看的有點怪,都卷卷著,甚至我隨便拽一下都能拽下一大片胡子來。


    我又拿手背試了試他們的體表,覺得他們身子很熱,尤其還有讓我燙手的架勢。


    我皺眉看著巴圖問,“老巴,他倆在這種寒冷的地方竟然受了這麽重的燒傷,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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