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頭也不回,讚我一句又補充道,“聽它魘叫聲這麽頻繁很明顯這次帶來的妖兵不少,弄不好今晚咱們要跟它來次生死決戰。”


    為了驗證巴圖的話,我們都跳上了圍牆,本來我打心裏也合計過,就算餓魘王帶來的妖鼠再多,撐死也就百八十頭吧,我們算上黎叔和小雪蓮,外加圍牆外的那一群狗,別看數量上少但不一定怕了這群小妖鼠。


    可借著月光我望著遠處黑麻麻一片我愣住了,心說百八十頭可沒這架勢,初步估計妖鼠的數量也得千八百頭。


    我嚇得臉有點白,甚至腳都有些立不穩了,倒不能說我害怕,隻是我覺得對陣這幫妖軍,別說取勝了,我們逃亡的希望都渺茫。


    我對大家建議道,“咱們撤吧。”


    沒想到回答我的卻是清一色的搖頭,尤其小雪蓮還扭頭看著我刮起臉來,就好像說我膽小鬼似的。


    我沒跟小雪蓮一般見識,反倒又強調的問一句,“不撤的話有什麽辦法對付這幫妖軍。”


    力叔嘿嘿笑了,甚至他又特意抹了一下頭發,挺著胸脯說,“小建軍,風林雪海是餓魘王的地盤,咱們進去肯定吃虧,但在這瓦房那絕對是咱們說了算。”


    隨後他又半扭著身子指著瓦房強調道,“這裏麵還藏著一個寶貝,如果讓它出來的話,這些餓魘妖保準被消滅的一幹二淨。”


    力叔的動作很張揚,如果頭次認識他,我肯定連帶著認為他說的話誇大成分很多,但通過實際接觸,我明白力叔絕對是個有一說一的人,他說瓦房裏有寶貝,那這東西一定厲害著呢。


    我心裏稍安,也沒了撤退的心思,而力叔又盯著遠處正壓境的妖軍,說了句,“趁現在有時間,咱們還是把藏獒弄到院子裏來吧。”


    我覺得也是這個理,瓦房外這一圈圍牆可是好東西,隻要我們牢牢守住圍牆跟餓魘王打一處防禦戰,絕對能占有極大的地利,而這些藏獒可不該成為先鋒軍,放到院子裏伺機咬那些漏網之魚倒是不錯的選擇。


    我沒猶豫的跳到了牆外,伸手解著藏獒身上的繩子,巴圖和雪蓮也下來幫忙。


    或許我跟力叔相處時間還是短了些,不知道他訓狗的手段,反正我解放一個藏獒後又抱著它往牆上推,嘴裏還喊著上去快上去這類的話。


    其實我這麽做沒毛病,但力叔還是氣得對我隔空抽了一下,拿出一副凶樣子說道,“小建軍,晚飯吃撐了是不?快去解繩子,藏獒進院子的事不用你管。”


    我猜到力叔肯定有什麽特別手段,嗬嗬笑了一聲,又加入解狗繩的陣列。


    我們三人一起解繩子效率很快,沒多久這幫藏獒就都解放了,隻是看著它們騷動兼亂跑的架勢,我還真有些擔心力叔的手段有沒有效果,尤其我還特意望了望圍牆兩米多高的高度,心說藏獒別看是大型犬,但腳底下也沒安彈簧,它們怎麽跳過去?


    力叔吹起了口哨,隻是這次口哨吹得很怪,就像嗚嗚的鬼哭一般,我有種想捂住耳朵的衝動,可藏獒卻變得安靜起來,望著力叔看了一會後,突然一同對著圍牆跑去。


    我才發現,原來搭夥上圍牆這不是人類才有的專利,這幫藏獒竟然也會利用此種辦法,那幾隻身材最大的藏獒甘心站在牆角下,任由同伴的踩踏,當起了踏板。


    我突然在心裏冒出個想法來,心說會不會是什麽人養什麽狗,力叔一定是個老特種兵,他訓練出來的人厲害,像巴圖雪蓮這類的,而他訓練的狗也都是特種兩個字靠邊。


    其實讓我吃驚的不僅是這幫藏獒耍了一個小絕活,在其他狗都翻牆而入後,這幾隻大型犬伸個舌頭對我跑了過來,拿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看著我又看了看圍牆,就好像在跟我說,建軍兄幫個忙唄。


    我是出醜了,拿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這幾隻藏獒,而力叔又對我隔空抽了一巴掌,喝道,“小建軍,你幹什麽呢,剛才不該抱狗的時候抱狗,現在該讓你抱狗了你愣什麽神。”


    我發現自己算是被這老頭折磨壞了,尤其巴圖和雪蓮都沒接這活,悶聲像能避多遠就避多遠的爬上了圍牆。


    我心裏連說交友不慎,卻不得已費勁巴力的把這幾隻藏獒給抱上了圍牆。


    等我忙完後,餓魘妖軍已經離我們很近了,初步估計也就還有一裏地的範圍,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那幫妖鼠的眼裏都冒著悠悠綠光,看著說不出的滲人。


    但力叔卻豪氣的嘿嘿笑起來,連說這幫畜生來的好,接著他招呼我和巴圖道,“去把水缸給抬出來,咱們今天開殺戒了。”


    我剛開始挺納悶,心說什麽水缸?而等我跟巴圖去一個小屋後發現在我白天偷懶睡覺期間,他們竟然配製了整整一缸屍毒水出來,尤其這屍毒水在夜晚襯托下也是綠油油泛著微光,跟妖鼠的眼睛挺像。


    我和巴圖身子骨還行,都有把力氣,我倆合力之下把這水缸穩穩抬到力叔身邊。


    這時大小雪蓮也都忙和著找了一大堆盛水容器過來。


    我看他們分工這麽精確還都有條不紊的樣,心說原來就自己蒙在鼓裏,合著他們早就料到餓魘會來襲擊瓦房,早就準備好應敵之策了。


    第十五章 對決(一)


    盛水容器被我們這些人瓜分,我分到了一個瓢和一個木盆,按力叔的意思,等餓魘妖軍過來後,我們直接拿屍毒水招呼它們就是了。


    我們六個人中五個人蹲在了牆頭上,隻有小雪蓮在下麵跑前跑後為我們接水送水。


    我倒沒對這種安排有異議,隻是覺得我們五個人的力量有點小。


    這圍牆可是圍了瓦房整整一周,如果把它比作成一個圓的話,圓周長少說有四百米,平攤下來每個人要負責八十米的弧長,這麽一大段的麵積尤其我們還在牆上,跑一個來回少說得一分鍾,要是妖鼠不顧死活全軍突擊,很明顯我們護不住。


    我趁空把心中擔憂說給大家聽,力叔和巴圖同時搖頭。


    巴圖冷冷望著遠處妖軍,回我道,“建軍,情況還沒這麽悲觀,依我看餓魘王為了指揮得當不會在全方位發起攻擊的,看現在妖軍架勢,它們會正麵跟我們發起衝突,這樣一來我們叫藏獒看守瓦房後麵的區域即可,我們則在這裏跟餓魘王好好打一仗。”


    我一聽來了精神,尤其順著老巴目光看去,我發現也真像他說的那般。


    這時小雪蓮已經把每個人的容器裏都接滿了屍毒,隔遠一看我們五人整齊蹲在牆頭,每人腳下還都有一個盛水容易,有種既規規矩矩又挺怪異的感覺。


    力叔發話了,他指著手中水瓢強調道,“都聽好了,咱們的屍毒水有限,一會都省著點用,務必一擊中敵,瓢瓢不落空,尤其是你,小建軍,這次你要還敢敗家,等事後看我不把你練成屍毒水的。”


    我心裏挺無奈,心說合著逼卵那次自己不小心沒咬住樹棍,這敗家的名號就頂在自己腦袋上了,而且聽力叔的意思,我還成了反麵教材的典型。


    在離瓦房還有一百米的距離時,妖鼠停止了前行,密密麻麻聚在一起,而餓魘王拿出一副有驚無恐的架勢慢吞吞走到妖軍最前麵。


    我盯著這長毛怪,心裏犯起迷糊來,記得風林雪海一戰,這怪物可是中了兩支定魂蠱,而且當時我還親眼看到這兩隻蠱在它體內來回遊走,按說被這兩隻蠱一禍害,它就算不死也該有點半身不遂的架勢,怎麽看現在卻一點事都沒有呢?


    巴圖瞥了我一眼,猜出我心裏想法跟我強調道,“建軍,那兩隻定魂蠱不是餓魘妖蟲的對手,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我心裏一沉,一來我對那兩支定魂蠱感到可惜,二來定魂十三蠱,顧名思義隻有十三蠱全部用在受術者身上才能發揮這蠱的威力,而現在少了兩隻蠱,肯定會讓剩下那十一隻蠱的威力大減。


    可我隻是稍微低落下就又很快調整好心態,瞪個眼睛望著餓魘王,準備隨時應付突變。


    嗒嗒聲響起,餓魘王發出了攻擊口令,這幫妖鼠抖抖身子,隨後一窩蜂似的向瓦房靠近。


    力叔對著瓢底啪啪拍了拍,也下起了口令,“都舀水,準備灑毒。”


    我可沒客氣,一瓢下去舀了滿滿一下子屍毒水出來,盯著向自己衝來的妖鼠群看著。


    給我感覺,這時候絕對考驗一個人的算數能力,我先計算好妖鼠的奔跑速度,又對自己灑水距離及潑水速度進行估算,再三者一結合找到一個最佳動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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