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接觸巴圖這麽久,尤其跟他捉過這麽多妖後,自己能成為他很出色的助手呢,可跟俊臉一比較,我輸的心服口服,因為從巴圖解剖老鼠開始,我就沒敢伸過手。


    倒不是說我一大老爺們怕個老鼠,而是看著有血有肉甚至還沒死透的老鼠神經反射的不時抖一下,我隻覺自己胃部都跟著輕微抽動起來。


    他倆配合的忙活一通,這時全部鼠身都被排查一遍,看著俊臉一聲不吭的架勢,我知道妖卵還沒出現。


    巴圖又盯著鼠腦袋看起來,尤其他嘴裏連說幾個好,“這妖卵比我想的還要厲害的多,這麽短時間就能遊走到生物體的腦袋中,不簡單嘛。”


    對於腦部的解剖,依我看是個難題,一來老鼠跟人一樣,都是顱骨包裹著大腦,想把這層堪稱身體最硬最厚的骨頭切開,單是一把手術刀貌似辦不到,二來老鼠頭太小,切起來容易劃傷手。


    可巴圖和俊臉卻對這剌手的問題一點也不頭疼,他倆隻是互相使個眼色後,就同時握住鼠腦袋。


    在巴圖喊了一二三之後,他倆一起發力,憑著兩人共同的捏力,竟硬生生的把鼠顱給捏碎了。


    我看的直愣神,而且腦中還聯想到了夾核桃的畫麵,隻是夾核桃可遠沒有現在的場景血腥。


    巴圖用鑷子摳了半天,終於把鼠腦給卸了出來,畢竟排查到現在,隻剩鼠腦這一個可疑的地方了,他倆精神頭空前高漲,甚至排查速度也變得緩慢仔細起來。


    “有發現。”俊臉找到一個妖卵吼道。


    隨後這話就像成為他的口頭禪那般,不時被他說道。


    這些死老鼠最終都被碎了顱,並且無一例外的在腦中發現了打量妖卵。


    我們望著這些“失而複得”的妖卵全都沉默起來,我不知道他倆想的什麽,但我覺得,這次我們麵對的麻煩可夠大的。


    如果說墩兒他們中的是降頭術,那也不算什麽,我相信巴圖和俊臉一定會想到辦法把魂蠱從他們後腰中取出來,但問題是這次妖卵是在腦中潛伏,也別說我們能有什麽儀器取卵,隻要操作上一個不慎,碰到腦神經,這個人不死也會變得殘廢了。


    第十章 尋找主體


    巴圖最先緩過神來,但他沒說話,捧著幾個鼠腦袋隨便坐在一個椅子上研究起來。


    尤其他還時不時的拿出銀針戳戳點點一番,我明白,他在琢磨用針灸取卵的辦法。


    倒不說巴圖水平太次,隻是妖卵附在腦袋裏的位置太極端,他琢磨半天後隻能空歎氣。


    我本想安慰巴圖一番,不過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畢竟這次遇到的妖太厲害,一時間我們還沒消滅它的對策,尤其被妖卵附體的還有他的兄弟——墩兒。


    巴圖也是硬漢,很快從低迷中緩過神來,拉著我跟俊臉告辭,說想回去再找些有用的信息。


    我不反對巴圖的積極,隻是現在接近午夜時分,一想到又要連夜趕路,我心裏不由的又苦歎一聲。


    可我們還沒來得及走,牆外就撇進來一個布包。


    這布包倒沒多大,而且等俊臉拿到屋裏攤開後我發現,這裏麵就包著一塊石頭和一封信。


    石頭很一般,就是用來壓秤的,重點還在信上。


    不僅是我,巴圖和俊臉也一臉的興奮激動,很明顯這信就是隱藏在我們背後的人物對妖卵的分析結果。


    我們誰也沒搶先誰也沒退後的,擠在一起一同讀起信來。


    這信裏主要說了兩個內容。


    一是對妖卵的組成進行了科學的分析,分析指出,這妖卵是一種多細胞生物,而且屬於海底生物的範疇,另外,巴圖用襪子撈來的卵都沒有細胞核,說白了這些卵根本就是死物,不會有孵化、進化成幼體的可能。


    我看得很迷糊,尤其無核的說法更讓我不解,心說這妖難道得了神經病?沒事放這麽多死卵出來,人吃了也不能給“她”孕崽子嘛。


    巴圖看出我的心思,給我解惑道,“卵這種東西很強大,不僅能孕育生命,而且還能作為主體的附屬物,對其他個體進行幹擾,從而讓其他個體慢慢喪失本能,供主體驅使。”


    我心裏緊了一下,明白巴圖這話裏話外的意思,說白了,8121部隊中真正的妖就有一個,其他吃了妖卵的人,其實都是妖的奴隸,隻是他們現在還處在磨合期,如果再被妖卵幹擾妖化幾次,就該會徹底失去意識,淪為妖奴。


    我強壓下心中的沉悶,又讀起了信裏的第二個內容。


    這說的是前幾天發生在雁疆市郊的事,有幾個少年在午夜突然出現狂暴症,在送往醫院救治時,醫生發現他們的腦電波出現了異常,也是兩條線,雖然信裏並未對此事有何評論,但我敢肯定,這跟妖卵有關。


    而且再往深了想,我不得不悲觀的認為,妖奴的準人群正在慢慢擴大。


    甚至在這種思想的引導下我整個人都有了消極想法,“老巴,不行咱們撤吧,這事好像超出了咱們捉妖的能力之外了。”


    巴圖沉思老半天,最後搖搖頭回我,“建軍,沒那麽悲觀,你想想魔鯨的事。”


    我沒懂巴圖的意思,念叨幾句魔鯨後反問道,“我知道這妖以前寄生在魔鯨腦中,尤其我對魔鯨指揮群鯊作戰的場麵還很有印象,但這對我們這次滅妖有幫助嗎?”


    巴圖嘿嘿笑了,“幫助可大了,你想啊,那次咱們用五色蝶幼蟲把魔鯨毒死後還有鯊魚過來找咱們麻煩麽?”


    我搖搖頭說了句沒有,巴圖接著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隻要咱們把妖主體給殺了,那些所謂的妖奴就會不攻自破,慢慢恢複為正常人。”


    我一點就透,一下也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心說妖的主體死了後,那些死卵還能有什麽作為?頂多能折磨受害者一陣子罷了。


    我們順著思路又往下說起來,不過一提到墩兒後,巴圖和俊臉默契的一同沉默了。


    我知道他倆對墩兒還都放不下,本來憑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隻要墩兒不是妖主體,那他就可以逃過一劫,甚至巴圖和俊臉也不會跟這位能換命的弟兄刀兵相見,但不得不悲觀的講,墩兒很有可能是整個事件的魁首,而且他腦中潛藏的就該是那妖王。


    別看巴圖他倆有回避談論墩兒的心思,但這事根本就躲不開,最後我都能看的出來,他倆硬是強壓下心頭的不適來。


    巴圖冷冷的說出一個辦法來,“我倆這就回部隊,監視著開水房的一舉一動,隻要抓住誰在鍋爐中下的妖卵,這人便是主妖,俊臉你則派人埋伏在山區,對進出部隊的人都嚴加排查,重點監視進入雁疆市郊的人,爭取把主妖抓住。”


    當然我們也把這次的妖起了個很“稱職”的稱呼,叫它“裂頭殺星”。


    現在是午夜時分,別看是睡覺的點兒,但我和巴圖也沒耽誤,等我倆趕回宿舍樓時,整個樓裏都靜悄悄的,說來也怪,今晚沒有軍人“暴動”,這些小兵也就沒爭先起夜搶廁所。


    我和巴圖手裏有原來宿舍的鑰匙,為了不打擾別人的休息,我倆選擇在原宿舍湊合睡一宿。


    我倆躺床上後沒聊什麽,各自沉沉睡去,畢竟等明天小兵出去操練時,我倆將會蹲坑蹲點的去監視開水房,這活兒很考驗體力,保證睡眠尤其重要。


    第二天一早巴圖就出了門,而且也不知道從哪裏要來甚至是偷來的,他弄到一截網布和兩把小鏡子。


    他又找到一根鐵絲,纏纏繞繞的把網布做成一個小型撈網,接著帶我直奔開水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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